随意身体恢复不少后便谢绝了皇太女南无悦的挽留离开了皇宫, 她一个外人自然不能长期住在宫里。齐康安将她接回了将军府,宫里也每日派太医替她诊治。她受伤的消息并未外泄,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宫里的一些人知情连杜珂也瞒了,不然事情闹大了更难收场。随意死而复生自然更珍惜生命,她睡了几个月身体虚弱不少更是坚持锻炼。想到自己受伤还是因为武功太差,随意倒是下定决心要用心地练好武艺, 只可惜她这方面的天分的确不太高,一辛苦她又开始打退堂鼓,看来还是要甘小玉这等难对付的人物逼迫她才能发狠心。她这几个月连累得周围人都受苦,最辛苦的自然是秦香雪。有时候随意突然半夜惊醒发现秦香雪就坐在一旁看着自己, 问他怎么不睡,秦香雪说害怕, 怕自己第二天醒来就会发现她又不省人事。随意听了一阵心疼, 只能紧紧地抱住他。
“香雪,对不起, 让你担心了。”随意拿起他的手轻轻拍打自己的脸:“你怎么这么鲁莽, 真是该打。”
秦香雪抽出手,摸着她的脸:“你明知我会心疼,还打自己。”
随意抱着秦香雪躺下:“香雪, 这次的事情我也没料到, 我从没想过要去替无悦挡那一剑, 只是莫遥来得太快了, 根本来不及想......现在想来, 她这个皇太女要是在我们家门口遭了意外咱们也难逃干系,我救了她也不算亏,只是害得你跟着受这么多苦。”
“只要你能无恙,再多的苦我也不怕。”
“香雪,你真好。上天能给我第二次生命,我真的很幸运。”她和秦香雪十指相扣:“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舍不得你。”
“幸运的是我,老天没有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秦香雪伸出另一只胳膊揽住她。“你那时......你还要我忘了你!”秦香雪语含责备:“你难道还不知道,我怎么会忘了你,我怎么可能忘了你!你好狠的心!”
随意伸手替秦香雪擦去眼泪:“香雪,别哭了,我再也不说这种混账话了,我们两个人白头到老至死也不分离。”
“别说死。”秦香雪掩住她的嘴,他真的怕了。
“香雪,我爱你。”
听得随意在自己的耳边这样说道,秦香雪身子一颤眼泪又流了下来,心里又是甜蜜又是酸楚。
随意调养期间麒国与宁国的战事如火如荼的展开着。将军府收到秦正和秦子和的几封家书,均提到近日战事告捷,但麒国不死心又重新集结了人马号称有二十万之众。南无悦忧心忡忡,心情郁闷之下来找随意。
“你想御驾亲征?”随意瞪大眼,这个只在电视上有机会听到的词没想到竟然在自己身边发生了。
南无悦点头:“当年母皇身为太女时也曾御驾亲征,并打败了麒国。”
“这事我听子华说过,不过当初是你们青宁两国结盟,现在只有宁过一国参战,赢的难度又大了些。”
“这次麒国未攻打青国,姑妈、奶奶她们都心存侥幸,不肯轻易出兵,我多次派使者前去游说,分析利弊晓以利害,也还是无结果。”南无悦长叹一声。
“说的不行,也许用画的能行得通。”随意想了想。
“画的?”
随意道:“我画画不行,我说你画、看看效果如何?”在随意的描述下南无悦画了几幅画,第一幅是两只山羊在吃草,不远处有一只饿狼虎视眈眈,山羊身上一只写着“青”字,一只写着“宁”字,而恶狼身上写着“麒”字,寓意青、宁、麒三国;第二幅画是两只山羊竖起犄角前后夹击合力抵挡恶狼;第三幅画是两只山羊站在山坡上看着恶狼落荒而逃;第四幅画是两只山羊因为吃草渐渐离得远了而恶狼还是躲在一旁窥视;第五幅画是身上写着“宁”字的山羊遭恶狼袭击,但身上写着“青”字的山羊离得远了仍在一旁吃草;第六幅画是身上写着“宁”字的山羊流着血倒在地上,而身上写着“青”字的山羊在恶狼的逼视下正瑟瑟发抖,狼牙狰狞狼眼泛着寒光。
南无悦颇感新奇地将几幅画看了又看:“这样有用吗?”
“你感觉呢?这样比光用嘴巴分析利害更形象具体,给人的印象也深刻一些。不过,能不能打动你姑妈就不知道了。”
南无悦点头,将画收好。她又叹了口气:“我国将士现共有五万在边关,便是募兵再加上国内原有的一些驻军,想来也不会超过三四万,青国便是愿意出兵也顶多五万,加起来也没有二十万!这仗该怎么打?”
随意安慰道:“历史上以少胜多的例子也不是没有,况且是战斗力的高下并不是人数的多寡。再说天下兴亡,匹妇有责,”顾炎武老先生抱歉,你这句名言在这里不得不改一下了。随意想到抗日战争时期,“百姓为了保家卫国会激发出你想象不到的力量,这份心力决不是麒国侵略者们能有的。”
“天下兴亡,匹妇有责!”南无悦眼睛一亮:“说得好。”
随后“天下兴亡,匹妇有责”这句话广为流传,市井乡间、茶肆酒楼,无论是壮实农妇还是文弱书生,是黄口稚子还是白发老人,人人谈起麒国的恶行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能立时奔到战场上杀敌。征兵的规矩是“独女不征,未满十四不征,年过五十不征”,按理随意现在户籍在杜宅,也算独女,不知为何却接到了“征兵令”。
随意嘴巴张得可以装下咸鸭蛋:“我要去当兵?”她看着前来报信的两位军姐。
“随小姐,您可不是去当兵,您去是要任参军之职,从六品,随参军,以后还得您多多关照!”两位军姐笑道。
“参军?”不管是任什么职位随意脑袋里都是一片混乱,她居然要去行军打战了。她这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女子,至今连只鸡都没杀过竟然要去面对真刀真枪对阵、鲜血碎肉横飞的战场!随意毛骨悚然。
“这是谁下的令?一定是弄错了,不是独女不征么?”随意垂死挣扎。
“这个......”两位军姐将名册又仔细查看了一遍:“没有错,这可是户部尚书黄大人亲自下的令啊!”人人都知道现今的户部尚书黄大人虽然年轻,但能力出众,不到一年时间便被当今圣上亲自嘉许由户部侍郎擢升为户部尚书。随意咬牙切齿,黄锦秀,你为何故意坑我?上战场可不是好玩的,随意不敢马虎,当下便急急地跑去户部衙门找黄锦秀。
户部衙门的人对随意甚是恭敬,领着她进了内堂。
“还正在说你什么时候能来,来得倒快!”和黄锦秀说着话的南无悦见了她笑道。
“我能不快吗?不快的话我就要莫名其妙被人拉上战场了。”随意把军书名册丢在桌上: “就知道一定是你的主意,‘独女不征’,按规矩我是可以不去的,我不去。”
“随意,军令如山,难道是开玩笑吗?”黄锦秀正色道。
“军令也说了独女不征!”随意理直气壮地反驳。
“随意你不是说天下兴亡,匹妇有责吗?怎么轮到你头上你便不愿去了?”
随意瞪着南无悦:“我去了我一家子怎么办?我家里可就我一个女人,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的,谁能负责?”
“随意,其实让你任参军一职,我事先已经向将军府知会了一声,秦三公子想必也知情了。”南无悦道。
“什么?香雪已经知道了?”随意皱眉。
“随意,此次我御驾亲征,你陪同在我左右即可,决不会让你有危险。”南无悦道。
“那你还让我去?完全没必要啊。”随意不解:“我又帮不上忙。”
南无悦咳了一声:“上次的那些画我已经派人送去青国,姑妈看后终于决定出兵。”
“那很好啊。”随意摸不着头脑。
“所以我以为,随意,尽管你只有一些小聪明,不过那些小聪明也可派上大用场!这次双方交战事关重大,宁国输不起!”南无悦战起身来看向远处:“我国原有五万将士,此次募兵得五万,青国愿出兵五万,不过十五万,对阵麒国二十万人马,我们胜算并不大。只要有能赢的可能,我不会放弃任何机会!”
“所以,随意,我希望你能去。”南无悦看着她:“你曾救我一命,你若真不愿去,我也不会勉强你。我也是第一次上战场,有你这个朋友陪在身边,我也安心不少。”
随意拧着眉:“让我想想。”
是夜,秦香雪听随意说起任职参军一事,他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今日爹亲叫我回去便是对我说此事。娘和大姐在边关和麒国交战,这次还会有更多的百姓上到战场,这场战还不知打倒什么时候能结束......爹亲说你去了也许能帮上忙。”秦香雪低下头:“我心里也盼望着能早日安宁,大家早日回来,可让你去,我又不愿......以前小时候,每逢娘离开家,爹亲总是带我去求神拜佛,希望娘能平安无事的回来......好不容易我们才能过几天平静的日子......”秦香雪眼中有泪哽咽着说不下去,随意轻轻拥住他。
“我真不想你走。”秦香雪道。
“我也不想走。”随意苦笑:“打战这种事,离我真是太遥远了。要是搁以前便是砍了我的脑袋我也不会相信自己要去上战场。”
“别去。”秦香雪紧紧抱住她:“那就别去了。”
“国家国家,”随意喃喃地念道:“没有国哪有家?如果成败真的在此一举,无论如何还是要去的。”不说别的,就说秦香雪娘和大姐,身为宁国大将,战败她们能有好下场吗?自己之前还得罪了麒国的国师无尘,若是宁国败了,自己也未必会好结果,亡命天涯的这种凄惨事自己又不想做,倒不如去放手一搏,上战场便上战场吧,反正自己只是参军,用不着去动刀动枪的。
“随意,如果你去那我也去。”秦香雪说道。
“你也去?”随意吓了一跳:“你去做什么?都是一些女人砍来砍去,又没什么好瞧的。你在京城陪着杜先生和你爹,安心等我回来。”
“我陪你去。”
“香雪,这样不合规矩。”随意头痛。
“可以的,我去求太女殿下通融。你是参军,我作你的侍从。”秦香雪坚定地道:“我在你身边陪着你,我不想在京城每日里提心吊胆地等你,而且我还可以保护你。”
“香雪,你想清楚,是上战场啊!到时危险不说还什么都不方便,吃得又差,可能一个月都不能洗澡......”随意想到这些自己都痛苦不已,她的物质生活一直还是挺优渥的。
“我不怕。”
看着秦香雪那样坚决,随意张口结舌半天才道:“以后再说吧,睡觉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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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便是大年三十,各位亲们新年快乐!
征求一下意见,番外和np篇,哪个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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