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遥吃了东西又闭眼昏昏沉沉地睡了, 他失了太多血精力自然不济。随意又想了想将还需准备的东西也一一备齐了, 然后做好饭等杜珂回来。
原本三个人一起吃饭现在又变成自己和随意眼对眼,杜珂有些感慨:“小遥也走得太急了,早上都没来得及道别。”
“应是有急事吧, 以后他得了空自然会再来。”随意只好安慰。
“这孩子, 变了好多。以前很柔弱的性子, 什么也不会做,现在却这么能干, 也不知这些年吃了多少苦。”
莫遥现在是太能干了啊, 不仅会做家事连杀人这种高难度的事情也会了!随意心想, 难得杜珂有说话的兴致她也不去打断, 听杜珂讲了一些以前的事情,才知道莫遥原本不姓莫、姓刘。
晚上莫遥有些发热,给他喂了水也降不下来随意无法只好给他擦身降温,折腾了一夜,到了清晨总算是稳定下来,随意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趁着杜珂出门了她又去煎药熬汤, 煎好药端进房里, 莫遥还未醒来, 随意自己也困得不得了, 当下趴在桌上睡着了。她一醒来就见莫遥正要挣扎着起身, 随意大惊连忙过去扶住他:“你可别乱动, 伤口还没长好呢, 一动裂开就麻烦。你有什么需要, 跟我说就是了,是要喝水吗?”见莫遥皱着眉嘴角动了动又不说话显出与平时几分不同的忸怩神态,随意恍然大悟:“明白了。”她把便器递给莫遥:“我在外面等你,解决了便叫我。”莫遥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还是接了过来。
让莫遥重新躺好,随意试了试药的温度,已经凉了。“我去把药热一下。”她热了药过来喂莫遥喝下。
“杜先生呢?”莫遥问。
“去衙门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他知道的。他知道了一定担心死,昨天还念了你老半天呢。”
莫遥眯了眯眼,静了一阵,突然问道:“昨晚给我擦身的是谁?”
“是,就是我找来给你换衣服的老人家。你这是做什么?”随意大惊失色:“把剑收起来吧!我心脏不好,受不得惊吓。”
“你说实话!”莫遥剑尖指着她咽喉,眼放寒光。
随意将心一横:“没错,是我做的怎么了?要不是见你发烧我会给你擦身吗?难道你以为我是有什么不好的想法?请放心,男人的身体我见得太多了,对你我完全没兴趣。哼!牺牲我自己宝贵的睡眠时间侍候您老人家一夜就换来这种待遇啊?早知道是这样就不作好人了!就知道好人难做,杜先生这样的好人还被人说三道四,真让人心寒......”
“男人的身体你见得太多?”莫遥持剑的手又往前送了一分,语气寒意森森:“随小姐果然风流啊!”
“拜托你不要乱想好不好,我那是工作需要!”随意翻着白眼:“智者见智,仁者见仁,你总是担心别人占你便宜就总是往这方面想。我干嘛不去占我自己男人的便宜送上门来让你杀我?”
莫遥想到随意的工作是仵作,自是见过不少男人的尸体,他慢慢地收了剑。“你男人?你说的是那晚的白衣人?他武功不错。”
“是呀。”随意微笑。
“我照样能杀他。”莫遥冷冷地道。
随意皱眉:“拜托你不要动不动就提这个杀字,弄得我一大早就没心情。”
莫遥嘲笑地看着她:“随小姐如是要好心情就出去吧,莫遥就是一杀手,手上鲜血无数,像我这样肮脏的人可别污了你的双眼!”
随意愣了愣:“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其实、其实杀手是一个高难度的活,能做杀手是很不容易的,只是,”她想了想:“想到自己亲近的人就这样遭了意外......我还是希望大家都好好的。”
“谁不希望?”莫遥冷哼。
想到他少时便遭巨变,亲人离去最后进入杀手这一残酷的行业,这其中的艰辛外人无法体会,随意也不好再说什么,低头沉默不语。
良久听到莫遥沙哑的嗓音响起:“我饿了。”
让莫遥吃了粥躺下,随意想了想说道:“本来是该给你换药了,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该怎么换?”
莫遥一怔,蜡黄的脸上竟有了一些血色:“你何需问我?”
“当然要问清楚,不然等会你又拿剑指着我,我可受不了,我胆子很小的。”
莫遥看了她一眼:“不会了。”
得到保证随意才敢给莫遥换了药,累出了一身的汗。
“你怎么受的伤啊?谁能伤你伤得这样厉害?”随意多口问了一句。
“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听着莫遥冰冷而又沙哑的声音,随意不自觉地抖了一下。“那个女人呢,她怎样了?”
“死了。”莫遥言简意赅。他见随意苦着一张脸:“怎么?随小姐又是善心发作,可怜那女人了么?”
“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你是在城内杀了她还是在城外杀了她,我很懒,不想跑得太远去验尸。”
“不会有尸体。”莫遥脸上是残忍的笑意。
“化尸粉?”随意惊呼。
“你懂得倒不少。”莫遥看着她眯了眯眼。
金老先生诚不欺我!随意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听说罢了。”她想到杜珂的话,问道:“我听说你原来不姓莫?”
莫遥怔了一下:“我娘是入赘刘家,我随父姓刘,后来家里出了事,我遇到家母以前的故人,便改随母姓。”
“你母亲的故人就是教你武功的人?你母亲也会武?”
莫遥摇头:“她们只是小时的朋友,我娘是在战乱期间流落来京,后来识得我爹。”
“你这些年......”随意想了想也不问了,他这些年自然过得不好。
“我现在还能活着,已是不易了,我只希望在我死之前能为父母报仇。”
随意叹了口气,隔了一会问道:“你可以不做杀手吗?毕竟这个职业还是太危险了。”
“可以,”莫遥道:“如果我死了自然做不成。”他脸上带着笑意:“我这个位置也坐不了多久了,多少人眼红着要抢,我这伤就是一个想抢我位置的笨蛋弄的。”
“你的位置?”随意奇怪。
“我现在在是杀手排行中暂列第一。”莫遥淡淡一笑。那夜莫遥被随意几句话说得心神大乱,出了京城便遇上了一直敌视他的同门中人,两人交手,那人丧命莫遥重伤。
“杀手排行?真有这种排行?”随意大开眼界:“排行与收入有关?总是会有人抢排名吗?那你不是更危险了,还是早点想办法退休吧。”
在随意的悉心照料下莫遥的伤势好了不少,能够自己照顾自己,于是随意出门去转悠了。随意有几天没见到秦香雪,有些想念,但一想到去了又被齐康安念叨,心生怯意,走到将军府附近又有些打了退堂鼓,结婚吗?她在那个世界的男友谈了三年恋爱才决定结婚,现在认识也才半年似乎是快了一点,但站在齐康安的立场她也能够理解,秦香雪二十岁了,在这个时代已是大龄青年,其实大龄青年又怎样呢?自己还不是一样......在她犹疑间,听到有人叫她,回头一看是皇太女南无悦,身后跟的是那日元宵灯会上见过的黄锦秀。
“随意,还正准备去找你呢。”南无悦笑道。
“你找我?”
“那日不是许了你一千两银子吗?今日我可是给你送来了。”
“谢谢。”随意双眼弯成月牙。
“来,我给你引见,”南无悦把黄锦秀拉到前面:“现在可是户部侍郎了。”
“恭喜恭喜。”随意道。
黄锦秀叹了口气:“我是被她骗上贼船了。”
南无悦哈哈大笑:“随意,我们找个地方说话。”三人来到林家酒楼进了雅间,随意才明白黄锦秀说的被骗的意思。原来南无悦一直想找黄锦秀出来任职,可黄锦秀说什么也不愿意,最后被逼急了说只要南无悦能找一人来让她心服口服她就应承,那夜随意吟诵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让黄锦秀十分赞赏,于是南无悦有了借口让她出来任职。
随意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她看向南无悦:“你是知道了黄大人在那里搭台才故意带我们过去,我上当了,上当了!你得了一个有力的帮手,我才得了一千两!亏了亏了!”
南无悦看着随意懊恼的模样很是开心:“随意,不如你也出来任职?我这里也有适合你的位置。”
“免了免了。”随意连忙摇头。她奇怪:“你怎么能保证我可以让黄大人心服,我可不是读书人。”
“这个嘛,我也没把握,不过我知道随意你总是能做些让我出乎意料的事来。”南无悦眨眨眼。
“你太狡猾了。”随意忍不住道:“和你在一起总是被你算计,我宁愿不认识你。”
“迟了迟了。”南无悦笑:“锦秀你也是,反悔也来不及了。”
黄锦秀不悦地看了她一眼:“我的确是想反悔!你以为你那官好做吗?哪有我原来那样逍遥自在。”
南无悦笑笑:“你出来做事不也符合了你娘的心愿。随意你不知道,当年锦秀秋试取了名次却告病不去参加殿试,要不然,当年的状元可就是她了,哪有吕韶文的份。”
“黄大人,你好有个性!”随意两眼冒光,居然有人不给皇帝面子!全然忘了自己不久之前也没给皇帝面子。
黄锦秀摇了摇头:“参加科举取试只不过是应我娘的要求,其实我更喜欢寄情于山水之间,那年秋试之后我便去游历山水,周游各国,好不快活。”
“我也是耶。”随意很兴奋地道。在这些出身高贵的人里找到一个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人实在很不容易。她听黄锦秀讲起各处旅游的经历,听得津津有味,不断点头,“我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随意道。
“可惜现在麒国与宁国......”黄锦秀叹了口气:“帝王业,百姓苦!”三人都沉默下来。南无悦笑笑,问道:“随意,你刚才在将军府前转悠什么呢,怎么不进去?”
随意苦笑:“我大概是患了婚前恐惧症。”
※※※※※※※※※※※※※※※※※※※※
暧昧呀,的确是不够,天涯突然发现自己是个很光明磊落的人,o(n_n)o...哈哈
喜欢随意传奇(女尊)请大家收藏:随意传奇(女尊)更新速度最快。(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六六闪读:www.663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