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南宫寒野才松开了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洛映水极度尴尬的避开他的目光,看着另一边的凯琳挽着蓝墨的手臂,缓步走过红毯。“两步。”凯琳凑近他的耳畔柔声道,蓝墨微微点头。两人站在司仪的身旁,凯琳深吸了一口气,将麦克风从他手里拿了过来,目光落在蓝墨的身上:“以前我最大的愿望,是做一个出色的歌手,但是现在开始,我的所有愿望都是你,即使你双眼看不见,但是我会让你感受到,你一直在我胸口左边的位置,所以,你愿意娶我吗?”凯琳咬住双唇等待着他的答案,蓝墨犹豫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我愿意。”等了那么多年,凯琳的脸上,难以言喻的激动,交换过戒指,扑入他的怀中,抑制不住的抽泣着。“别哭,我看不见你的眼泪。”蓝墨伸手环住她的腰肢,凯琳却将他抱得更紧。“上天待我不薄。”凯琳在他耳畔低声说道,无尽温柔。婚礼结束后,凯琳便吩咐了保镖将蓝墨送到不远处的酒店休息,一个人应对着所有的祝福和忙碌。夜幕降临,洛映水和她的助理将她扶着回了酒店,蓝墨打开门便嗅到一阵浓烈的酒气,顿时皱眉道:“怎么喝了那么多?”洛映水气喘吁吁道:“没事,她睡一觉就好了。”说着,将她扶到床上躺下,蓝墨摸索着走了过来。“我会照顾她的,辛苦你们了。”蓝墨坐在床前,凯琳听到他的声音,便挪动着身子朝着他的位置缩了过去。房门被关上,蓝墨起身缓慢的朝洗手间走了过去,管家告诉过他洗手间的位置。刚走进洗手间,脚下一滑,蓝墨便滑倒在了地上,手心在墙角磕出一条口子,往外渗着鲜血。第二天一早,凯琳醒来,揉着自己还有些发胀的脑袋,回过头,见到躺在身旁的蓝墨,嘴角勾起一抹温柔,伸手拉过他的被子替他盖好,这才起身去洗手间洗漱。角落处的几滴血迹吸引了她的目光,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跑到蓝墨身边,掌心的位置赫然的一条伤口,凯琳的心猛然抽痛。穿好了衣服,凯琳一副气鼓鼓的神色走了出去,将守在房门外的保镖全都带到了距离蓝墨有些远的走廊尽头。“说!他手上的伤是哪来的?让你们看好他,你们居然让他受伤了?是不是都想被丢去喂鱼?”凯琳越说越气,胸口处剧烈的起伏着。几人低着头沉默,他怎么受伤的根本没人能回答得上来。“凯琳,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了摔的。”蓝墨的声音突兀的从背后传来,回过头便对上她温柔的目光,即使他根本看不到。“那也是他们没有看好你。”凯琳嘟着嘴,语气却是柔软了许多。蓝墨上前微微一笑道:“昨晚你喝多了,我只是想拧毛巾替你擦擦脸,不小心摔倒了,过几天就会好了。”凯琳这才回过头道:“好了好了,他都替你们说好话了,再有下次,一定把你们丢去喂鱼!”“明白。”扶着蓝墨回到房间,凯琳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着头,时不时的看向他的脸,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许久,蓝墨才开口问道:“派对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凯琳闻言,脸上飞速的蔓延上红晕:“嗯。”蓝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凯琳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便开口道:“我们可以不要孩子的,我都会听你的。”“你想要的话,我也没意见,只是……”“哎呀!,没有只是啦!”“凯琳!住手!”“不许叫我名字,从今天开始,你得叫我老婆大人!”“……”奢华的房间,一片风光旖旎,凯琳软软的缩在他的怀里,时不时的抬头看他一眼,看不见也好,至少不会觉得很羞羞。“我……我会对你负责的……”说出这句话的,却是凯琳。蓝墨一怔,随后道:“我也会。”凯琳顿时失笑,伸手环住他的腰肢,闭上双眼沉沉的睡了过去。刚过中午,洛映水便接到约翰的电话,慌乱的开车赶去医院,一连闯过好几个路口的红灯。铭瑄医院。洛映月惨白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约翰无力的坐在她身旁,强忍着泪水,双眸泛红。“怎么会这样的?”洛映水看着奄奄一息的妹妹,心如刀绞,颤抖着声音问道。约翰看了洛映月一眼,泪水瞬间落了下来:“她的身体比我们想象的更虚弱……”后面的话他已经无法再说出口,捂住脸生生压下自己的哭声。洛映月颤抖着拉过她的手,支撑着最后的一口气:“姐姐,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你说什么姐姐都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丢下姐姐一个人好不好?”洛映水握紧了她的手,泪流满面。“在我死后,你能替我将靖羽抚养成人吗?约翰带着他,以后不容易找个好女孩。”洛映月越发的无力,洛映水已经哭成了泪人。约翰背过身擦了擦眼泪,坐在床前拉着她的手柔声道:“说什么傻话?养好了身体我们可以一起养育他的,为了靖羽,你也得好起来啊。”南宫寒野从会议室走出来,秘书上前道:“总裁,刚才医院来了电话,洛映月病危。”“什么时候的事?”南宫寒野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就在半小时前。”秘书答道,南宫寒野没有说一句话,目光冷冽的朝着电梯间走了过去。开车赶往医院,南宫寒野的心越发的不安,他以为洛映月应该可以撑下去的,可是现在她却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洛映月躺在病床上,轻勾唇角,看着哭得说不出话的洛映水道:“姐姐,不管你是为了爸妈还是为了谁,都不要让自己活在仇恨里……”她瘦削的手臂骤然垂下,落在床沿。“映月……映月!不要啊……”洛映水声嘶力竭的哭喊着,病床上的人却已经缓缓闭上了双眼。滴——心电图也在她闭上双眼的那一瞬间成了一条直线,再无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