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循等人行至村口祠堂,只见十几个村民被绑缚在地上,旁边横七竖八的倒着几具尸体,另有四个府兵在一旁看守。
张循怒火中烧,不由分说便持剑上前,公皙然刚想制止,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张循就已经与那四个府兵打了起来。眼看张循以少敌多,显然难以招架,公皙然不得不上前帮忙,虽然公皙然不忍伤人性命,但有了他的帮助,张循立即占据上风,此时张循早已杀红了眼,招招致命,不多时就结果了这四人性命。
而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阵笑声,公皙然转身一看,顿时后悔不已,原来就在他们二人拼杀的时候,娰先生、紫鸢、霜荼三人恰好被带兵赶来的李市擒获。
“公皙哥哥……”
“霜荼别怕!我们会救你的!”公皙然看着被府兵勒住脖子的霜荼,心急如焚。
“嗯……嗯!”霜荼的脸被勒得通红,却目光坚定。
李市将刀架在娰先生脖子上,指着张循喊道:“张循!快快束手就擒,那样我还能饶你们不死!”
“可恶!我竟没想到你们是一伙的!你们这些官差竟然勾结盗匪,杀害百姓!我一定杀了你为百姓报仇!”
李市狂笑道:“哈哈,哈哈,别说大话了,你那个姬兄也口口声声说要杀了我,可你猜怎么着?我没事,他却死无全尸了!哈哈!”
张循大惊失色,颤抖着说道:“你!你!你把姬政怎么了!”
“杀了呗,砍了脑袋扔进林子里喂野狼了,哈哈。”
李市戏谑的语气令张循产生了质疑,他故作愤怒,骂道:“冬牙还是个孩子,你居然连孩子都杀?!”
“哼哼,当然!我管他是不是个孩子?坏了我们好事儿的人都得死!”
“你个混蛋!”张循表面上怒不可遏,但是心里却轻松了很多,看来李市并不知道冬牙回来报信儿的事情,如此推断,姬政应该死不了。
就在双方对峙之时,长角领着阴兵们赶了过来,长角对李市说了几句话,李市点了点头,走上前对张循说道:“事情到这一步,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你拿了我们的东西,得还给我们。”
“一个生铁箱子,对吧?”张循轻蔑的说道。
“对对对,没错,把箱子还给我,我李市保你们不死。”
“可以,反正那个破箱子又沉又结实,根本打不开,给你也好,呵呵,说来可笑,我本来也是打算交给官府的。”
“那就对了!本大爷就是官府的人!”李市狂妄的说道。
“不过,我怎么知道给了你箱子,你会不会放我们一条生路?”
“这样,我先表示一点诚意。”李市指着紫鸢,示意手下放人。
府兵放开紫鸢,向前推了她一把,可她却紧紧搂住霜荼不愿离开。
“哎,我说你个老东西,怎么给脸不要脸呢!都放你走了,还不快滚!”李市说罢,一脚把紫鸢踹翻在地。
见状,公皙然怒上心头,却又立即平复下来,他贴到张循身边,轻声耳语:“小循,别相信他,他定然不会放我们离开。”
张循轻微点了点头,然后从怀中摸出一把铁质钥匙,对长角说:“兄弟,你可认识这个?”
长角愣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指着张循气急败坏的骂道:“你!你!你个兔崽子!你又诈我!”
“哈哈哈,没错,我又诈你了,谁让你傻呢?
“你!你!我早晚弄死你!”
张循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对李市说道:“好吧,既然你有诚意,那我也说实话吧,我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也知道箱子里是什么,但现在知道箱子在哪的人,却只有我一个,我要是死了,你们永远也别想找到那口箱子!”
李市面露凶相,一把揪住霜荼的头发,恶狠狠的说道:“哼!那你就不怕我折磨他们?”
霜荼使劲踮起脚,向上拔着身子,却依然疼得厉害,她仰着头,死死咬住牙关,坚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松手!你个混蛋!”张循顿时怒发冲冠,横起剑就要上前。
公皙然一把按住张循肩膀,忍着愤怒说道:“小循,别冲动!”
“哈哈!心疼了?”李市得意洋洋的松开手,拍着霜荼的头顶,笑道:“心疼的话就告诉我箱子藏在什么地方,呵呵,你放心,本大爷说一不二,肯定保你们没事。”
“你……你……你敢再动她一根毫毛,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哈哈哈,好好好,我倒是想看看你几时能把我弄死,哈哈哈。”
张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稳住情绪,说道:“李市,你听着,你伤害他们没有意义,我看不如这样,你放了他们三个,让我兄长带他们离开,我来做人质,怎么样?”
公皙然听到这话,吃了一惊,他拉住张循的手臂,轻微的摇了摇头。
张循并未回应公皙然,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你们的勾当我很清楚,为什么杀人灭口更是不言而喻,其实我很明白,就凭这一箱东西,并不足以保住我们的性命。”
李市一惊,说道:“呦呵?你还真是个聪明人啊!对对对!你说的没错,这一箱货我大不了就不要了,但活口,呵呵,可是万万留不得呀!”
“其实没必要,现在知道内情的人就只有我一个,其他人根本不明真相,所以,人质留我一人足矣,其他人大可放过。”
“呵呵,那可不行!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本来我们费尽心思,弄出阴兵借道这出戏,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留你们性命。可你们倒好,非要惹事,害得我不得不杀人灭口!”
“按你这说法,倒是我们的错了?”
“可不?没事找事!”
“那你们强掳村民做苦力,又算什么!”
“掳几个村民怎么了?今晚能做苦力的全部掳走,做不了的一个不留!所以你就别费口舌了!乖乖说出箱子在哪,没准我还能留你不死。”
张循轻蔑一笑,看似毫不慌张,但心里却快速的盘算着。他知道此时已经身陷死地,完全没有制胜的筹码,若想顺利脱身,唯一的可能就是诡辩。
“呵呵,你真以为我就这么点儿本事?”
“哦?你还有啥本事?说来听听,呵呵,反正你也没几句话可说了。”
“那日我诈来钥匙,开了箱子,便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了。随后几日,我派人勘察,更是把事情摸得明明白白,就连你们的老巢在哪,我也清清楚楚。虽然我没想到官府也媾合其中,沆瀣一气,但我到底还是做了些准备。”
“哦?准备?”
张循泰然自若道:“我篆写了一份信简,把事情的真相和你们老巢的位置写了进去,密封之后派人将其送给我的一个朋友,并另附口信,如果一个月内收到我的复函,就将信简直接烧毁,如果没有收到,就立即打开信简,并去往各国驿馆,将消息散布天下。呵呵,到那时,你们的秘密可就人尽皆知了。”
“你!好你个张循!”李市气急败坏,可转念一想,却又心存疑惑,他眯起眼睛笑道:“你说的轻巧,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
“那你试试啊,我只是担心你负不起这个责任!”
“这……那……不管了那么多了!我就是要杀了他们三个,然后再活捉你!哼!我就不信了!到时候酷刑一上,你还能扛得住!”李市说罢,提起刀横在霜荼的脖子上。
霜荼瞪着李市,丝毫没有屈服的意思。
张循双目如火,举剑直指李市,说道:“你要敢动手,我俩就不要命了!凭我俩的功夫,怎么也能取你首级!”
张循和李市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良久,张循放下剑说道:“李市,眼下已是僵局。其实,放了他们,换我作人质,这个条件,你应该是可以接受的。”
李市想了想,撇着嘴说道:“也罢,也罢,那你们两个把剑扔过来,我放他们过去。”
“好!”张循说罢,把剑往前扔了几步之远,他向公皙然使了个眼色,于是公皙然也照做,将剑扔开。
“放人吧!”张循缓缓向前。
“放人。”李市一摆手,命令手下放人,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他暗地里对长角使了个眼色,长角会意,悄悄退至阴影中。
霜荼走在最前面,两个府兵押解着娰先生和紫鸢紧跟其后,他们每向前走一步,张循才靠近一步。
李市注视着张循,余光却瞥向阴影中的长角,李市心里清楚,只要活捉张循,其他人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杀掉。
张循也清楚李市的想法,只不过对于张循来说,如果想要救下霜荼他们,并和公皙然一同离开,那么自己就一定不能有什么闪失,毕竟他的诡辩是此时唯一的制衡。
张循与霜荼正在一步步的靠近,很快,他们之间就只剩下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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