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军:……
好歹分开说好吗?
顾长军一脸认真说道:“上一个问题还没有回答我, 你先说清楚谁笑的最好看, 我再针对你的那个问题说说我的看法?”
“你笑的最好看。”
“太敷衍了!”
沈喜梅忍了一会,还是没忍住伸出手,大拇指和食指摆出姿势, 准备在顾长军腰间挑了一处软嫩肉扭上一扭, 让他领略下什么是敷衍。
可惜对方腰间居然没有软肉, 隔着厚实的衣服,根本不痛不痒。
顾长军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拉起右侧腰间的衣服:“现在管虐了!手伸过来, 看看你那小手能掐得动吗?”
沈喜梅想了一会, 伸出手并没有去掐, 而是贴着腰慢慢往前面探过去:“要不要给你来点猛的, 你再说?”
“嗯哼, 呵呵……够了, 我说我说,在开车呢,别闹!”
沈喜梅哼了一声, 撤回手:小样,还真以为收拾不了你是吧。
不过最好还是哄一下好了,沈喜梅摆出一脸真诚的模样, 两眼盯着顾长军的脸:“你这忍俊不禁的样子就很好看, 真的!天下第一好看!”
得到想要的结果,顾长军心里美滋滋的, 面上却不显, 一副本该如此模样, 然后一本正经道:“关于你说倪一骁笑起来和江鸳或是江泽相像的问题,首先,这世间的人有千千万万,长得相似的陌生人自然也是有的;再者这江鸳和江泽又不是天生地养的,他们难道就没有三亲六眷?她们老家在京城,可是两人在安城住了十来年,说不得她们有亲戚在这边城也不奇怪。
看这脸面的相似程度,若真是亲戚,说不得还是比较亲的血脉关系。”
“可是江宴清老爷子说,京城里没有两人的亲戚,都是仇人。”
沈喜梅知道的并不多,但是从江鸳提到回京城脸就变冷,江泽平常做什么都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却偶尔摩拳擦掌、咬牙切齿像是要去报血海深仇似得。
沈喜梅明白,京城对于江鸳母子来说可能真的是狼潭虎穴。
所以她才丝毫不敢松懈,挣钱的步伐从不敢停歇,除了国宾饭店,凭借着两辈子的见闻,她其实还投资了其他生意,一旦江鸳那边需要支援,最起码她能保证金钱上的供应是不会短缺的。
可惜,江鸳和江泽自从离开安兴镇,就没有提过那些事。
顾长军皱了下眉头,凭借刚才短暂的接触,他不认为那个神秘的灰衣人有什么仇家怨偶。那人眼里非常冷漠,人命都看待得很淡,以他的能力,真有仇家怕是都不在这世上了。
不过江鸳也是妖孽一般的人物,真杠上,鹿死谁手也不好说。他记得江鸳身上也配了很高端的□□,甚至她那个可疑身份的司机身上都带了枪。
想到这里,顾长军摸了摸口袋,那里放着灰衣人扔给他的那把抢,普普通通的模样,和他平常接触的没有太大差异,但是这个却是没有声息的消音枪。
“编鹰”是国内最精锐的特种部队,一应配置都是最高端的,像是迷彩服等都是最先配备,而这样的枪,他作为“编鹰”部队里核心力量团队的大队长,却是听都没有听过。
那人就这样随随便便扔了一把给他,连他归还时都没有收回。
仔细回想、思考了一番,顾长军给出结论道:“你说他像江鸳,又说他像江泽,按照那人的年龄会不会是江泽的舅舅?”
“那他也不姓江啊。”
“那江泽还姓江呢!”
“什么意思啊,江泽不姓江还能姓什么?”
“我的意思,江泽很明显是随母姓,倪一骁也可能是随母姓,或者江鸳是随母姓,所以亲兄妹不同姓也正常对吧?再说也可能是表兄妹。”
“你说的好有道理,可是……”
“对不对你回头打电话问问就是了,你不是有江泽的电话号码?我回去也找何师长问问,这个倪一骁很神奇,你不知道他那身手,简直出神入化了。我从来不知道部队里有这样一个人物,他还跑到边城来了,也不知道来做什么的。”
车里一时陷入了寂静,开出半个小时后,顾长军以为媳妇睡着了,却听她幽幽问道:“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是江泽的爸爸?”
顾长军再三回想了一番那人的面像,看年龄不像,倪一骁顶多三十出头,而江泽好像快满二十岁了,或许已经过了二十岁。
“你不是说江泽是遗腹子?”
“是啊,遗腹子。”江鸳没有结过婚,听说江泽父亲的忌日是在三月,所以她和他们相处过的唯一一个三月,江鸳和江泽心情都非常糟糕。
沈喜梅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或是在期盼什么。
或许是自打那年知道江泽和小石头一样是遗腹子后,心里一直有一种宣泄不出来的酸楚和遗憾。
江鸳原本该是那样肆意潇洒的人,却摆出一种百无聊赖、了无生趣的生活态度。
生离死别永远是人跨不过的鸿沟。
两人回到漠河镇才下午五点多,按说遇到并且参与了那样的大事件,身上还携带了神秘的消音枪,顾长军应该立即归队,当面向领导反映情况,但是他觉得如若他今天跑了过去,肯定就不能回来了,说好还陪媳妇一晚的,他还是不想失约。
所以顾长军用何家的电话拨通了部队里何红耀师长办公室的座机,先问一下情况,能晚一天当然最好了。
好在何师长正好没有外出,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何红耀刚刚接到地方反馈上来的信息,他已经猜到参与破获人贩子团伙解救大宗妇女儿童的“神人”应该就是休假中的顾长军,这下接到顾长军的电话,心里自然就落实了。
很难不骄傲,他手下的兵休个假都能立大功。
顾长军不得不反复澄清,出力成功解救人质的另有其人,他只是跟着帮了点小忙,然后自然就带出来倪一骁。
何红耀听了,豁的站起来,追问道:“倪一骁?你确定是这个名字。”
“我在他证件上看到的,不会错,证件的形状很奇怪……”
“是他,不会错了。其实之前听你说起现场的情况我就猜到应该是他了,倪一骁你可能没有听过,他的代号你却不会陌生,他就是活跃在边境线上的清道夫。”
“‘双枪狼’?”
“是的,就是那人,身上永远带着两把枪,有狼一样的战斗力,凶残而又忠诚,不计功名利禄,性格飘忽诡异,但是仅此一人却是边境一道有力的防护线。”
顾长军说不出话来,他虽然见识到灰衣人的身手,但是真的没有将他和“双枪狼”联系在一起。话又说回来,如果是那人,的确可以不请示就直接清剿罪犯。
而提到那人身上的两把枪,现在其中之一好像在自己手中。
顾长军想着这枪还是要找机会还回去,毕竟是人家的标志性配备。
虽然他很稀罕,希望这枪早日研发生产出来,他们好早用拿到手。
交代了消音枪的问题,顾长军又想到了媳妇关心的问题,于是问了下何红耀清不清楚倪一骁的来历等问题。
结果不出意外,什么信息都没有,并不是能不能透露的问题,而是何红耀根本也不清楚。
倪一骁唯一和狼的性格不相符的就是群居,他总是独来独往,没有人见过他又搭档或是和人交流。
顾长军挂了电话,沈喜梅就凑过来,得知顾长军不用立即回部队,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又提起一口气。
她拨了京城江家的电话,那号码是江泽写信告诉她的。
电话响了五声通了,接电话的听声音是一位老年妇人。
沈喜梅打过这个电话,知道那是江家的帮佣,听说是照看江鸳长大的江家老人。
沈喜梅很客气的麻烦对方让江泽来接电话。
可惜江泽不在屋里。
沈喜梅停顿了好一会,问道:“那能请江鸳接下电话吗?”
“小姐也不在家。”
“这样啊,……那能问下江泽什么时候能回来吗?”
“暂时可能不会回这边。”
……
再问下去,对方就不回答了,沈喜梅也知道刨根追底是没有用的,毕竟江泽和江鸳都不是普通人,行程什么的肯定不能随意透露。
挂了电话,沈喜梅想了想,拨了电话到安兴镇的江家院子。
六点多,按照江老爷子的作息,这会该在饭厅里用晚膳。
果然,接电话的是沈喜梅外甥张壮壮,沈喜梅耐着性子等了许久,电话里终于传来了江宴清老爷子严肃的声音。
“食不言寝不语,小喜梅,你有什么事也不应该在我用餐的时候打电话过来。”
沈喜梅只得陪着笑当着没听到,开门见山的问道:
“江爷爷,你知不知道一个名字叫做倪一骁的人?”沈喜梅知道江宴清是京城江家的厨子,听说祖辈就是江家的厨子,若是倪一骁和江鸳母子有关系,江宴清肯定知道。
“没听说过。”
“你仔细想想,他会不会是江姨或者江泽的亲戚之类的。”
“不用想了,我又没有老糊涂,没听过就是没听过。我没听过的话,肯定就和江家没有往来的,江家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老爷子这两年身体反而健壮了,说了这一通话都不见喘气的,七十多岁的老人,非常难得了。
“那你什么都知道,你说说江泽父亲叫什么名字?”
电话里半晌没有回音。
沈喜梅气弱了下去,喏喏的问:“真的不能问哦?”
“你小丫头要知道这些做什么?”
沈喜梅没吱声,倒是江老爷子今晚难得打开了话腔。
“也没有什么能不能说的,那小子都死了二十年了,……只是不想小姐伤心,大家就习惯了缄口不言。
他叫荀九华,是四九城里那个一门两将的荀家子孙。
荀家和我们江家有些恩恩怨怨,不对,应该是有仇……荀九华的死和荀家自身离不开关系,除去荀九华那小子算是我们姑爷,荀家对于我们江家来说就只剩下仇恨了。”
沈喜梅拿着电话又沉默了,所以倪一骁什么都不是了吗?
荀家她在电视新闻里见过,开国元勋,一门两将。
江姨母子和荀家恩已消只剩下仇怨?
荀家,荀九华?
沈喜梅决定去问问何颖和何夫人,她们两人一个是红二代一个师长夫人,想来能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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