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几天万玉鸾似乎也没心情和展墨如纠缠, 总是在一边发呆, 要么就自言自语, 走来走去。展墨如断定他魔障了。最后万玉鸾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什么轻松起来。
后来每日万玉鸾缠着展墨如和他玩闹, 若不从便又想招折腾他, 后来展墨如只能陪他下期,读书, 抚琴, 调弄梅花露,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对展墨如温柔款款, 没有再做强迫他的事情。
一日正在调弄梅花露说用来画梅花, 结果万贵妃来府,展墨如手一抖梅花露湿了锦衣, 淡红一片。
万玉鸾拉着展墨如的手欲躲藏, 却被堵在门口。万贵妃一身男子打扮, 妖媚非凡。万贵妃看了看展墨如便说带他进宫。
万玉鸾磨磨蹭蹭, “姐姐,小墨受了伤,不能走动,还是等他伤口好了, 我带他去见你吧!”
“玉鸾, 受伤没关系, 只要没死就成!”万贵妃的声音有点阴寒。
万玉鸾一张清秀的小脸顿时拉下来, 小嘴瘪着, 眼泪就骨碌碌地滚下来, “姐姐,小墨要死了,他前几天跑出去,被人家刺穿了胸口,已经活不了几天了!啊――”说着回身拖住展墨如,将他身上的纱带都拉开,太过用力,便用流出鲜红的血。
展墨如疼得冷汗直流,却也咬牙忍住。
万贵妃看他胸口的伤势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模样,一阵反胃,便让万玉鸾赶紧给他包起来。
“姐姐,你过几天再来带他好不好,我帮你给他疗伤!”万玉鸾说着便使眼色让展墨如去外面。
万贵妃却伸手将展墨如拖住,“玉鸾,姐姐知道你最是调皮,姐姐过几天再来,恐怕早就找不到他了,若是姐姐不这样出其不意进来,说不定你又说他跑了,是也不是!”万贵妃最了解自己的弟弟,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将心系在了展墨如身上,顿时一阵来气,难道他们万家是欠了燕家人的?便生硬道,“玉鸾,不要胡闹,姐姐要他有用!”说着便让人进来带展墨如。
“姐姐,为什么非要他,你不是有那么多男人么?”万玉鸾一着急便口不择言,说完立刻意识到不对,惊恐地看着万贵妃。
“啪!”万贵妃挥手给了展墨如一个耳光,“让你胡说八道!”
展墨如简直冤枉死,却也不辩解,只是冷冷地盯着她。
“姐姐,不是他,他什么都没说!”万玉鸾大哭着伸手拉着展墨如的手,“姐姐,你就把他给我吧。”
万贵妃冷眼看着展墨如,阴沉笑笑,却径直让人将展墨如带走,顺便又给他吃了药。
万玉鸾在后面哭得撕心裂肺,刘单紧紧地抱着他,却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展墨如抬眼看看他,万玉鸾竟然哭得双眼红肿,不管是不是做戏,他竟然微微有点感动。但是他自己却也知道,若是被万贵妃带走,恐怕更没有机会离开。
万贵妃直接将展墨如带上华贵的马车,先去禅院,换了衣服,再悄悄地进宫。
皇宫里气势恢宏,宫殿巍峨,绵延不尽,展墨如看了一眼便被人抱进软呢小轿里。
穿殿过廊,走了很久才停下来。
万贵妃让人去禀告皇帝自己回宫了。宫里妃嫔们耳目灵通的立时便来串门,报告宫里的事情给她知晓,皇帝临幸了哪个,皇后做了什么一一不落,后来万贵妃露出一个疲态,大家便都各自告辞离去。
万贵妃看展墨如受了伤,肯定跑不掉,便只给他服用了剂量的麻药,让他浑身发软,又给他服用了喉咙发麻的药,免得他放声大骂,影响不好。
看着万贵妃上上下下打量他的眼神,展墨如只觉的浑身发冷,看了她一眼便低垂了长睫不再抬眼。
“是谁伤害的你?”万贵妃挑起展墨如的下巴。
他没说话。
“没关系,反正你死活与我也没关系,不过我要送一份礼物给燕凤慈。”万贵妃轻笑。展墨如猛地抬头看她。
“你想知道?可惜,现在不能告诉你。”万贵妃说着便让人将展墨如又放在帐幔后面。
过了一会皇帝驾到。
这里的帐幔密不透风,展墨如坐在后面什么都看不见,不一会却听到了和在禅房时候一样的声音,他们胡天胡地了一番,说着淫邪的浪语。
“皇上,我会送一份礼物给您,”万贵妃娇滴滴微微低哑的声音。
“爱妃,朕可等着呢,你礼佛这段时间,朕想死你了!”然后是一阵吧嗒吧嗒。
“皇上,您想好什么时候放大将军了吗?”万贵妃柔柔道。
“既然康安没事,自然要放他,但是朕不想便宜他,省得他不可一世,目无君上。”皇帝一派威严道。
万贵妃自然又恭维了一番。
“皇上,康安公主到底自己躲到哪里去了?竟然玩这样的把戏,真是可恶,吓得我们都替她担心。”
“爱妃就是心善,康安说自己被人抓走,有人用侍女的尸体易容成他的模样,后来恰好有人救了她,她便回来了,但是也问不出什么,抓她的几个人都被杀了,只能慢慢查!”
“皇上,您不觉得奇怪吗?怎么那么凑巧?还有救公主的是什么人?可别是别有用心的人才好!”
“应该没事,爱妃,别管这些,怪无聊的!来,办正事要紧!”说着又是一阵嗯嗯呀呀。
皇帝走了以后,万贵妃便沐浴,完毕便来看展墨如。
“你想知道我送给皇上的是什么礼物吗?”万贵妃低笑道。
展墨如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万贵妃笑笑着,“自然是你!”
展墨如心头一跳咬住了唇,没有说话。
“其实我本来不想这样的。”万贵妃眯着眼睛,神色阴冷,在展墨如身前跪坐下来,轻笑着看展墨如,神态竟然端庄忧伤。
蓦地抬手发狠地掐在展墨如的脸颊上,“我恨你,我恨你,燕凤慈我恨你!”直到感觉手上一片濡湿才松了手,看着双眸紧闭,长睫轻颤的展墨如,放声大笑,“啧啧!受伤了吧,要是燕凤慈看见他的宝贝弟弟这样, 会不会心痛死?如果他看到你做了皇上的男宠会不会更心痛?哈哈哈!”说着一阵狂笑,直到眼泪肆无忌惮地流下来。
猛得站起来,将袖子里一封信揉成一团劈头盖脸朝着展墨如砸下来,却觉得不解恨又跪在地上将它捡起来伸开,展墨如低眼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字,那字像万贵妃一样带着股勾魂的气势。
后面却两个大大的血字:无耻。
字体俊逸潇洒。
想必是二哥的吧?展墨如笑了。
“你笑,我让你笑,让你笑不出来!”万贵妃气哼哼地看着他,将那封信又仔仔细细地折好,当折到那两个血字的时候,情不自禁将唇印了上去,一脸陶醉。
做完这些,她似乎累了,将展墨如都扒光,又给他换上轻巧透薄的衣衫,拿了自己妆奁箱亲自给他梳发理妆,将他水灵灵的大眼眼角微微画了几笔,让他看起来有点斜飞勾魂的气势,又将他的头发打散松松的在头上挽了个发髻,却将两边的鬓发弄卷了松松地荡在耳侧。
看了看,笑得得意,又拿了自己的胭脂轻轻地涂在他柔嫩粉色的唇上,让它有一种妖异的红,涂完了顺便沾了多余地扑在他的两颊,最后在他眉心出点了一粒朱砂。
梳妆完毕,万贵妃盯着他呆呆地看了半响,“只要把你给了他,我便要失宠,可是没关系,反正我也厌烦他的很,我就是要燕家颜面扫地,让燕凤慈受不了!最好他一阵发疯杀了狗皇帝,杀了这里所有的人,这样才好,才痛快!”万贵妃低声呢喃着发狠,又拿了帕子抹了药在展墨如脸颊上轻轻的擦拭被她掐得流血的地方。
看了看,便说了句,“就看我这个清纯又妖艳的小墨能不能比得过那个妖魅的洛华衣!”说着在展墨如唇上啵了一下,感觉到他猛地一颤,笑了笑,“怎么,还害羞?”
万贵妃让人将展墨如放在皇帝寝宫龙床一侧的厚厚幔帐里。她特意嘱咐人一定要放在那个位置,那些人自然答应,皇帝的贴身公公还有侍卫看展墨如只是个男宠的模样便没有多心,因为万贵妃经常和皇帝玩这样的游戏,他们司空见惯,只要检查无害便不干涉。
展墨如坐在里面浑身无力却也不会瘫倒,直挺挺地坐着,坐在几层帷幕中间,前面那层单薄,能够朦胧看到外面,但是外头却不会注意里面。
等到寝宫里灯火通明的时候,便传来一股淫 靡的香气,薰得展墨如昏昏欲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一阵脚步,然后停在不远处。
“皇上,今晚上是翻牌子,还是宣万贵妃?”一个太监低声问道。
“不翻牌子,朕这几日特别兴奋,想来点刺激的。”皇帝的声音朗朗却带着一股暴戾。
“那推方君来?”公公请示道。
“好吧,就他了,他比较结实,不会那么几下就死翘翘!”皇帝大笑,忽然又道,“朕想要三个,记住了!”
展墨如只觉的危机四伏,如同暗处有什么野兽隐匿着等着咬自己一口。
皇帝让人送上了美酒,让宫女给他斟酒。
等了没有多久,那公公便让人推了一辆像车又像床的东西进来。
这一夜,充斥着皇帝甩鞭的咻咻声还有男子凄厉地嘶鸣声,再就是肉体撞击的声音,皇帝因为欲望尽情发泄而畅快淋漓地大喊。
第一个是被绑在四根床柱上的,那鲜红的血喷溅在四周的纱幔上,等他昏死过去,便被抬了出去。
第二个是吊在横梁上,等到皇帝停下来的时候,展墨如只觉的那腥浓的味道让他急欲呕吐,床柱四周的白纱被染地血红。
展墨如就那样坐了一夜,伤口自己凝固,血湿透了前胸。
万贵妃叮嘱人给展墨如换药,喂饭,却没有告诉人家要怎么做,只说皇帝自己会发现的。
接连几天,展墨如都是坐在帐幔里,要么听着那些撕心裂肺地哀嚎,要么是他和女人风言浪语,但是他总是一个人睡,伤口一次次地破裂,再一次次的凝结。
展墨如觉得自己即将坐化,羽化成仙,如同被人供奉的菩萨,冷眼看着人间百态。可惜的是,即使没有睡觉,竟然也清醒的很。
坐在黑暗的角落里,一动都不能动,脑海里却翻涌起伏,自己这可笑又无奈的经历慢慢地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一遍遍地放。
从在四面皆白的病房里清醒过来,到那个面目英俊却不苟言笑盯着自己的叔叔。
再到自己睁眼醒来身穿大红嫁衣。逃出国公府,遇见白轻侯,既便现在想来,心头还是一阵柔软。轻,你千万不能有事,一定要好起来,忘记了你,真的对不起!
又想起自己遇见陶谦,不知道那个大哥怎么样了,自己还给了他银子,他给自己的玉佩还在脖子上挂着。
遇见强盗,被人打晕,醒来见到了洛华衣!那个俊美得不似人间的男人,初始那么温柔甜美,柔情款款,可是慢慢的,他冷冽,孤傲,神秘,让自己伤透了心。
那么多人说洛华衣是为了刺杀燕凤慈才接近自己,利用自己,根本没有爱。
那么华衣,我一直在等待,一直不肯相信他们,我要你亲自说,要你亲口告诉我,是不是真的,你对我无爱!
动了动唇,对着黑暗的虚空一遍遍地做着口型:华衣,华衣……
自己爱上了华衣,却和二哥有了第一次,被伤透了心,却又得知自己是轻从前的恋人公子泓。多么可笑的事情,而且华衣也和自己认识,只不过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那么他也会公子泓的武功,是不是他们本来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公子泓将武功传给他,但是轻却说他们斗得厉害,怎么可能!
洛华衣,若是你爱着别人,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是不是只是你精心编织的谎言?
我几乎等不到你亲口说的那天,如果你说的是我不想听的,那还有什么意义?
展墨如胡思乱想着,一会自怨自艾,一会又想洛华衣的温柔和体贴,他柔韧的肌肤,有力地拥抱。
现在越发地觉得该死的深爱,无法自拔,越是受伤越是深陷,自己将自己用那些伤痛怀疑的丝线将自己团团再团团地缠绕,恨不得生生地勒死便再也不用受这样的苦楚。
忽然幔帐晃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皇上!您就听臣妾一次吧!”一个女子焦虑的声音跟着一阵急促地脚步声撞了进来。
“哎呀,我的皇后,我的好皇后,你就别操心了!”皇帝无奈地声音。
“皇上,你――若是弄几个女人,封几个妃嫔臣妾也不说什么,怎么,怎么能整天整宿地召幸男宠?”皇后苦劝。
“皇后,这样不是很好嘛!男人又不会怀孕,这样就不用朕烦心什么皇子公主的事情!你放心,我们舒问是太子,永远是太子!”
“皇上,我不是担心这个,我――皇上,那个万贵妃怎可如此不守宫规,随意出入皇宫,而且还在皇家寺庙淫乱呢?”
“皇后,哎,我说,你这话就难听了!玉容是去诚心礼佛,哪里淫乱!哎呀,朕不过去了一次,还马上就回来,皇后怎么还是不放心呀!”
“臣妾可听说万贵妃在寺庙召见了很多年轻貌美的男子。”皇后痛恨道,她日夜派人秘密盯着万贵妃,就不信查不到什么把柄。
“皇后,这可是道听途说,要是玉容知道,又来闹,皇后,就让朕安静一会,安静一会吧!”
“皇上,臣妾自然是为皇上好,绝不是无端呷醋!”
“朕知道,朕和皇后结发夫妻,皇后又为朕生了那么多皇子公主,朕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皇上,既然康安平安归来,那么我看还是放了大将军,而且还要严查陷害大将军的人!”
“当然,这个是一定的,谁敢陷害我们的大将军,那是要满门抄斩,诛灭九族的!”皇帝义正严词的架势。
皇后又说了一会便被皇帝推走了。
皇后一走,皇帝便喊道,“冬阳!”
“皇上,小的在!”
“不许任何人去探望大将军,知道吧,皇后也不行,还有,近来似乎很多藏疆人在我们大魏进进出出,让人赶紧去仔细查查。那个白轻侯听说也进了京?他不是说不管江湖和朝廷的事情嘛?让他老老实实做他的周国侯爷,否则朕抄了他的宫。”过了会又气呼呼道,“万贵妃那里怎么回事?是不是真像皇后说的?”
“皇上,小的和万贵妃不是很熟,不过小的觉得也许皇后娘娘有误会,小的知道万贵妃是经常找俊美的少年,可――那不是都送给皇上了嘛!”
“对呀,朕也这么觉得,不过朕最近腻了, 来来回回就那几个哦!万贵妃不是说送朕礼物嘛?怎么到现在还没送来?”
“皇上,礼物娘娘早已送到,您已经亲自调教多天!”
“啊?真的?朕怎么不记得!”皇帝急切问道。
“皇上,就在这寝宫中,您自己找找吧!”太监说着嘿嘿笑着便退下去。
皇帝一听放声大笑,看了看四周开始翻东找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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