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布闻言没有丝毫的慌张,只冷声问:“怎么,不像?”“俺可没见过搞环境的,我们这里也不知道有什么环境可以搞。”渔夫满脸的排斥:“县长给俺们说了,你们最多只能待半个月,半个月后必须走。”老烟可不在意这个时间,只笑着道:“大哥,还没请教贵姓。”“郑三。”渔夫先是不想说,不过可能是想到我们要待上半个月也不好不说,便生硬的吐出了两个字。说话间已经到了他为我们安排的房间,我稍微一扫心里便有数了。这房间在整个村子的中间,前后左右都有屋子,可以说我们咳嗽一声他们都能听到,这警觉心倒是够强!老烟像是没发现一样,背着白队就进了屋子。这屋子应该是临时收拾出来的,里面生活痕迹非常清晰,堂屋的桌子上还摆着吃剩的饭菜。郑三带着我们稍微逛了一下这屋子,格局便也清楚了。堂屋右手边有两间卧房,左手边是一间相对较大的房间,相邻的是厨房,里面起的是一口锅的灶,灶边上用石头码了个桌子,上面零零散散的放着锅碗瓢盆,底下则放着各种或散开或扎紧的布袋子,应该是食材。老烟背着白队进了右手边靠里的那间卧房,将她安置好,这才出了房间。他仔细的关上门,笑着谢过郑三,然后又请求郑三找个老手,明天带着我们在周围转一下,取些样品回来。老烟这话刚落,我便发现郑三的神色明显松了一些!我暗暗记在心里,然后在老烟的示意下表示我们需要休息然后送郑三出门。郑三丝毫不拖沓,只寒着脸警告道:“记住,没事不要出去。”老烟只笑着点点头,随后郑三就在我的两句话下被送了出去。“我和长安一个房间。”老烟快速的安排道:“老夏老许你们带着伢仔和昆布住那间最大的。”大家将装备都安置好后,便关了大门。但这门关和没关一个样,关起来的时候中间最起码有一条拳头大的缝隙,我伸手往上一摸,冷笑道:“临时削的,抹了点松油就想蒙混过关。”“这村子看来确实有点事儿啊。”老烟拖了把凳子当堂坐下:“他们看就让他们看好了,打渔或许他们在行,但研究环境或者研究其他的,他们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也笑了,是啊,我们面对的是一群缺少知识教育的渔民,他们能看出什么门道来?伢仔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里,只见他扁着嘴道:“看这意思,他们应该不会给我们送饭了,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你还会做饭?”我惊讶的望着他,认识他这么久我只知道他会吃。伢仔一脸骄傲:“不会,但是有人会啊。”说着他视线转移到了一旁的昆布身上,这让我的心更加七上八下了。一个浑身都是毒的人做的饭菜,确定要吃吗?老烟手一摊:“昆布,也就你做的东西还能吃,看来在这里的这段时间都得靠你了。”昆布冷着一张脸扫来扫去,我被他一扫马上站起来道:“我、我会一点,可以打下手。”天哪,这要是让他一个人做,我真怕他下毒毒死我们,就是不毒死,稍微搞点小东西我们也受不住啊。昆布抬了抬下巴,我马上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刚刚我就发现了那石台底下有不少的食材,开始还以为是这户人家的,现在看来怕是特意为我们准备的。昆布打开其中几个袋子,清一色的海货,我也认不清,光是贝壳类的就好几种,还有一些干鱼之类的。“你洗点米吧。”昆布麻利的取出几种贝壳和鱼,直接出了厨房。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在催了,我忙舀了点米跟了上去。只见他推开后门,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出现在眼前。说是院子,其实也就随意拦了拦,那高度就是五六岁的孩子都能跨的过去。而这院子里摆了两口大缸,昆布将盛着食材的盆子直接递给我,示意我清洗干净。我一边洗着一边问他怎么知道水在这里?“常识。”他面无表情的回答。……一顿饭做的我心惊胆战的,就怕昆布顺势就将他那些蛊虫给放了出来,可实际上他除了全程戴着手套,表情冷了点外,做起饭来速度非常的快。不到一个小时,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就端上了桌,胃里早就空了的我足足干掉三大碗饭才意犹未尽的抹了抹嘴。砰砰砰!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透过门缝,一个大概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正站在那里,他的手上似乎提了什么东西。我离门最近,便起身开门。“你……”打开门后我刚想问什么,年轻人忽然将提在手里的东西塞给我,用骇人的目光盯了我几秒钟后就跑着离开了。“什么情况?”老烟询问。我将门重新关上,这才捏了捏口袋里的东西,谁料到这一捏却捏出了门道。我忙返回桌边,将桌上的碗筷往旁边一摞,然后迅速的打开了布袋。一道黑影从布袋里飞身而出,冲着离布袋最近的我发难,我冷笑一声,侧身的同时伸手就捏住这东西的七寸:“还真看得起我,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搞来的这条剧毒水蛇。”没错,刚才我摸到布袋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那手感一摸便知道是条蛇,还好我接过布袋的时候留了个心眼,将里面的东西紧紧的捏在了手上。难怪刚刚那人那么看着我,估计他是想在我接过布袋的一瞬间这条蛇就跳出来咬死我才好。“他娘的,找他们算账去!”伢仔黑着脸盯着我手上的狰狞的蛇,语气不善。我随手甩了几下水蛇,笑着道:“找谁能算的到账?”“看来这村子排外不是空穴来风啊……”老烟摸着下巴,从我手里小心翼翼的接过蛇,上下打量了一番:“连见面礼都这么丰厚。”说完他将水蛇递给昆布,说你不是能用的到吗?昆布眼睛亮了亮,伸手接过蛇,直接捏死了,丢到了一边:“普通的罢了,毒性不够。”我苦笑不已:“昆布大哥,这东西一口下去,根本来不及救人就会没了,你怎么会觉得毒性不够?”昆布摊了摊手没有讲话,但那表情却在告诉我,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老烟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昆布见过的毒物太多了,这东西他确实看不上眼。”我不再说话,只是盯着角落的蛇的尸体,眼神阴鸷,我不是没有见过排外的人,当初军队在巴音郭楞驻扎,周围都是新疆那块的居民,他们好客不假,但是也特别注重隐私。若是有人闯进他们居住的地方,就会遭到抵触,可也没有一上来就要人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