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我心中一凛,今天一早上的试探估计已经让他们起了疑心,如今又忘了我是在701看到的小钟,竟然就这么顺口说了出来,难免会让他怀疑我的身份。心中掠过很多想法,但表面上我却回复的很快:“是吗?可是我听村民们都这么说啊,还说是一个大人物亲自挖掘出来的呢。”实际上我也不知道小钟是谁挖掘的,可这个时候我说的话越模棱两可越能打消他们的怀疑。老徐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我无辜的耸了耸肩:“嘿嘿,你也知道我这次来是为了做曾国墓葬的课题,所以就瞎打听了一些。”“少打听点,小心把命送了!”老徐不知道有没有信我的话,厉声说了一句便闭口不言,即使我和他聊其他的话题他也不再开口了,而其他几个人看老徐都不搭理我,便也各自做各自的事去了,虽然他们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事儿。我叹了口气也不勉强他们,而是围着文物堆转了一圈,虽说文物繁多,可是他们都是分门别类摆好的,所以看起来一目了然。但我看完了所有的文物却依旧没有发现那套小钟。我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看顾顺章和老烟激动的样子,那套小钟的价值必然不菲。老烟也明确说了,那可是曾侯乙编钟,出土之后就能将我国的音乐史往前推上几百年,可算是考古界的一大里程碑,这样的东西不说放在明显的位置,怎么会不在?看完一堆文物,时间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我去食堂吃了个饭,便从村子里绕到了后面还没有开发的山上,用电台联系了老烟。“有什么发现吗?”老烟问道。我将小钟不在的事情跟他说了,他想了想道:“那这次出事,很有可能和这套钟有关系。”“一套钟还能有什么古怪不成?”我琢磨着他的话。老烟笑骂我记吃不记打:“接连两次下墓你难道还没发现,这墓里头古怪的东西多了去了。”“可眼下也不过就是一套钟罢了。”我依旧不相信,虽然长夜古国和蚕丛墓里诡异的事情见过不少,但我从未听过一套编钟能令人自杀。“吼!”就在我和老烟围绕钟讨论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阵野兽的叫声。“你在什么地方?”老烟紧张的问了一句。我只说自己在山里,老烟立刻骂道:“叶家山可是没开发的山区,你一个人敢往山里跑,遇上个把野兽就没命了,还不赶紧的跑?”听老烟这么说我也来不及打招呼,断了电台就跑回了村里,可奇怪的是我越往村里跑,这声音越大。难不成野兽进了村?我有些头疼,因为这次是装成大学生进来的,我浑身上下除了常用的匕首之外,根本没有其他武器,若真是有野兽可怎么办?我一边想着办法一边跑进了村,可眼前的场景让我愣住了:几个五大三粗的村民正扭着一个清瘦的的女孩,女孩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半边脸,嘴里发出的声音赫然是我刚刚听到的野兽声……她剧烈的挣扎着,力气大的几乎让这几个大老爷们撑不住,最后还是宁远满头大汗的跑过来,一针扎在女孩的胳膊上才让她软了下去。宁远一把抱住软下去的女孩,冲几个村民道了谢,转身便要走。但那几个村民却拦住了他,其中一个看起来威望最高的道:“宁队长,您看这也不成事啊,她今天差点就伤了二丫,您没看到,俺们来的时候她正抱着二丫的脖子,那样子看起来……像是要吸血!这一个女娃娃俺们都制不住,要是换做其他人……”这人的话没有说完,但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不想让一群和女孩一样的人进村。宁远一愣,看了看怀里的女孩,向村民道歉:“我会尽快将他们送走。”这人还想说什么,但宁远已经抱着女孩走了,他看起来很急,就连我站在一边都没有注意到。“大叔,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走到刚刚说话的村民身边,好奇的问道:“怎么好端端一个女孩子的嘴里会发出那样的声音?”我正要找个机会和村民搭上话,这不机会就送到面前来了。大叔看了我一眼:“你是新来的那个大学生吧?唉,俺说你这小伙子怎么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就往里面钻,赶紧走吧,没看到已经死了几个了。”“死了好几个?”我故作惊讶状。大叔满脸晦气的点了点头:“真是招了鬼咯,这墓不能动,你赶紧走吧,年纪轻轻的别在这丧了命。”“大叔,您能给我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忧心忡忡的道:“我老师好不容易给我求来的名额,我要是就这么放弃了又说不出原因,学校指不定会开除我的。”我刚开口的时候大叔明显一脸的不愿意,可听到我后半截话他有些犹豫了,随后他摆了摆手示意其他几个村民先走,这才对我道:“跟俺来!”我心中一喜,原本以为要想突破很难,没想到竟然就这么的搭上了,连忙兴冲冲的跟了上去。大叔带我来到他家,招呼他婆娘在外面看着,这才小心的道:“俺给你说,你可千万别往外传,他们瞒的可紧呢。”我连连点头:“大叔放心,我就是想对老师有个交代。”“你已经看到那条大沟沟了吧?”大叔抽着旱烟,神情有些抑郁:“真是倒了大霉了,想着开条道出去,村里人的日子也好过一些,可是谁想得到竟炸出这么个晦气的东西!”看他一脸晦气的样子,我不由的正了正身体。“原本好好的,俺们村发现了大墓是有功的,顾教授已经给俺保证,等考古工作了了,便给俺们村修一条通往外界的道,到时候再给俺们村申请扶持政策。俺当时可高兴坏了,可谁知挖出来的是这么个瘟东西……”说完他重重的吧嗒了一口旱烟,吐出呛人的烟味,我忍着咳嗽问他发生了什么?“这不八九天前,顾教授挖出了一套小钟一样的东西,当时他们那个高兴的劲儿哦,引得俺们也去看了,不过也没看到啥就被轰了回来,再后来就出事了。”大叔叹了口气:“一开始也没啥不对劲的,就是顾教授他们脾气突然大了很多,和他们打个招呼不是不理就是一句话吼回来,俺们以为是墓葬出了啥问题,怕他们不给俺们修路了,也吓的不敢吭声。”“但直到八天前的早上。”大叔的瞳孔陡然间收缩,似乎想起了什么了恐怖的事情:“俺和平常一样给他们厨房送点新鲜的菜过去,经过他们借住的地方,只见顾教授正领着几个人在那围着,周围还有些村民议论纷纷,说是有人死了。”“俺现在这个后悔呦,当时就不该好奇的凑过去看,那血淋淋的样子,俺估计一辈子都忘不了了。”大叔的手颤抖着,吸了好几口旱烟才稍微镇定下来。我皱了皱眉头:“到底是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