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勃军队驻扎在百里开外与崇州两两相望,崇州城内却不安宁,城中人人自危,不为别的,就因为赫勃总是半夜时不时派人悄悄潜入城内做些小动作,来如风,去如影,不厌其烦,特此请求朝堂发兵剿灭外敌。
第一手消息很快由崇州快马加鞭送到了楚傲寒手中,彼时他正侧身躺在沈怀风的旁边翻看着手中的奏折,密长如扇的睫毛暗自在那玉色的面庞上打下一束灰灰的阴影,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似乎很是满意的模样。
坐在一旁的沈怀风看着他那漫不经心的表情有些不耐烦的敲了敲手中的棋子道:“你到底是要下棋还是来看奏折的。”
漆黑的眼眸有片刻的凝滞,他突然想到他在朝堂一直未表明对赫勃一战的心意,朝堂上的那帮老家伙的脸都憋绿的模样,笑容愈盛,直起身子甩掉手中的奏折执一白子乖巧的放到了棋盘上。
捻起一枚黑子,不带丝毫犹豫放到他的白子右下角,淡淡道:“看起来心情不错,想来不日就要有好消息了。”
“再在你这里呆下去,只怕满宫里就要说我独宠皇后,不思朝政,骂你妖后祸国了。”看他一副欠揍的表情,沈怀风毫不留情的将手中的棋子放到一处,拍了拍手道:“我看倒是不会有人说我什么,众人只会觉得圣意难测,满宫的美貌宠妃处不去却想起年老色衰的皇后来。”这么多年除了下棋能靠实力赢了眼前的人,其余的都只能靠耍赖,她得意的扬了下巴提示对面的少年,他输了。
楚傲寒也不在意他这局棋是输是赢,只是笑言:“朕与皇后是少年夫妻,别人怎么能比。”一把推了面前的棋局,毫不客气的将头稳稳当当的放到了沈怀风的腿上,长舒一口气,选了个惬意的姿势阖起了眼。
沈怀风低头看着那臭不要脸的,想着平时在那帮爱妃美妾们面前表现的挺正经挺内敛的,活脱脱一根正苗红的五好青年,又冷酷又潇洒,有些时候那些妃子来请安的时候也会面带娇羞的谈论起他来,她闲着没事也爱听一耳,比如某月某日某位妃子在御花园中险些摔一跤被皇上撞见,拦腰挽住四目相对,然后宠幸。沈怀风心中无限感慨,这傻孩子,到底知不知道因为他的那次四目相对,一时间御花园中站无虚席,个个等着摔跤被皇上扶然后来个四目相对。又或者某日某位妃子一舞博得平日不苟言笑的皇上一笑,四目相对,然后宠幸。再然后,某月某日四目相对,宠幸。
这帝王术学的是挺好的,可这后宫的驭妃之术就差强人意了,再怎么样也不能一言不合就四目相对然后宠幸啊,还好生了张好皮囊,不然果断会被后妃们嫌弃的。
看着她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的,楚傲寒就知道她开始陷入自己的幻想中无法自拔了,伸出长胳膊,对着她的脑门就是一脑崩,活活将她弹出自己的臆想。
“想什么呢。”勾起唇角,看她捂着被他弹红的脑门,一脸愠怒。
转了转眼珠,突然想起前几日听见木香和莲心二人聊关于近日京城的盛会,她弯起眼笑眯眯道:“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楚傲寒闭上眼冷冷回了句:“不行。”
“不行?为什么不行,我还没说什么事呢,怎么就不行了。”
怎么说呢?他就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不是要出宫参加那个京城祭典,就是要出宫学骑马,这两件事不就是她最近总和莲心俩人私下里讨论的么,别问他怎么知道的,即使子都不是个暗卫,莲心这张嘴也是个不错的助力者了,他皱了眉暗想,要不要找机会把莲心嫁了算了,成天放在怀风身边两人凑一锅,想一出是一出的,让他总是措手不及的。
“最近太乱了,你如果想出宫等我解决了赫勃这件事我带你去,你最近就乖乖的呆在宫里,哪里都不要去。”
听听他的口气,听听他说的,沈怀风突然觉得有些火大,叛逆的小火苗蹭的一下窜的老高,到底谁才是监护人啊,她扒算了一下,自己的的确确是比他大几岁啊,不包括前世的年龄也比他要大啊,他现在是翅膀硬了想上天啊,完全把自己当成小孩看待了,明明前几年那可爱的小模样还历历在目的,可眼前挂着一副自以为是的嘴脸的人到底谁啊。
“自从入了宫我便近三年没有再出过宫了,这座皇宫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我已经在这宫中呆腻了,我需要自由。”仔细想来她确实自从入了宫就再也没有见过外面的风貌了,无论是四季风华,还是风霜飞雪,都只是在这四角方方的地方看着,再也没有机会感受日出的蓬勃和大海的广阔,她的生活似乎就在这四角天地挪转不开了。
楚傲寒听了她的话,用一种无奈的目光看向了她,这是他第一次听她说出这么任性的话来,自由?他们注定是没有自由的了,从进宫的那一天起他们俩就注定要在权力的漩涡中挣扎求生,在这偌大的宫中死生到老的。
他冷言回道:“什么自由,我们注定要在这皇宫之中终老了。”
她霍的起身,也不管他是不是还躺在她的腿上,巨大的力害得他一下子没稳住,险些滚落到地上,他狼狈的坐直,看着她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不顾他的叫喊一头钻进了自己的内室,再也不肯出来。
他坐在原地,哭笑不得。前几年那个说要做自己的姐姐,母亲的人去了哪啊,怎么越长大越小孩脾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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