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老者的一双眸子静静地打量着钟天,很快他便摇了摇头,叹息道:“当年你打遍天下无敌手,号称有证道之姿。可是如今呢,还不是气血干枯?”
钟天的眼皮一跳,眸子中露出了一丝怀念之色,平静道:“当年你不是我的对手,如今也不是。”
红袍老者冷冷一笑道:“当年你我都有证道之姿,我是败于你手,可是我如今却还有八万年寿元,你呢?血气枯竭,经过刚才的消耗,你还有多少生命可供消耗?”
“你知道为何你无法胜我吗?不是你的天资不如我,也不是你的术法不如我,而是你没有一颗无敌的心。”钟天微微一笑,挺起了弯曲的脊梁,肆意的气势弥漫开来,以他为中心,九天十地都发生了可怕的震荡。
如威,如狱,一道道神链锁空,想把这一片天地硬生生地压碎。
道与法的交织湮灭了此地的虚空,一声响彻宇宙的道音让人颤抖。
心中拥有无敌的信念,那么他便是不可战胜的。方圆亿万里的虚空全都炸碎了,一颗颗星辰化为粉尘。
那个红袍老者脸色狂变,他看的出对方绝对没有力气大战,可是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这般决绝,用自己的生命,用自己体内的最后一口气谱写生命的最后绝唱。
一寸寸虚空破碎,此地的虚空除了毁灭之外再也没有了其他。
红袍老者拼尽一切,一个个的护身法宝全都抛出,此时此刻,他只想逃离,快速地逃离这里。
背后传来的毁灭力量一波波地震荡在了他的躯体,他感觉全身都快散架了。
等来到毁灭边缘的时候,红袍老者张口喷了一大口鲜血,五脏六腑都发生了可怕的震荡,一张脸变成了惨白之色。
他看着萎靡不堪的灵魂,不由苦笑了一声,这一次的重创竟然削减了他的五万年寿元。
暗自平息了一下内息,红袍老者看着前方湮灭的时空,悠悠一叹,就欲转身。
猛然间一股刺痛从心底传来,一股浓浓的虚弱之感从他的大脑之中传出,进而弥漫到了全身。他想要扭头去看,到底是谁在背后偷袭于他?只是这个动作却让他费了好大的力气。
当他看清是谁的时候,一双眸子差点没有瞪出来。
钟天漠然地看了他一眼,手中的神兵轻轻一绞,红袍老者四分五裂,化为了一滩脓血。
微微一叹,钟天化为了一缕精气。尚未远去,便化为了虚无。
这天地间再也没有了钟天的一丝气息。
刚才的躯体不过是口中的最后一缕精气所化,如今魂飞,魄自然也就散了。
……
浩浩荡荡,数百斩道强者同时出手,强横的神识辐射而出,直接贯穿了此地无银的虚空,把方圆亿万里化为了天地牢笼。
蓝紫等数位人族强者脸色惊变,他们已经感受到了前路被截,脸色阴沉地停了下来。
有人刻画阵台,想要横渡虚空。可惜这片虚空封锁的太过严实,根本就无法穿越。
“前辈,你们把我交出去吧!”清儿轻声说道。
“孩子,现在已经不是交出去你的问题了,而是蓝眼族很有可能已经叛乱了。”蓝紫悠悠说道。她活到这把年纪见识自然不少。清儿看到的只是表面的东西,她看的却是本质。
诸天十万教派相继出世,可以说人族的势力远远地超越了蓝眼族。而他们还敢挑衅,就不得不说明问题了。
“蓝紫,你什么意思?”一位老教主问道。
“几百斩道强者,哪个势力能够拿出来?人族势大,他们难道就这般不长眼?清儿是殃及无辜了,可是问题真的有这般严重吗?”蓝紫冷哼一声道。
“把人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数百斩道者撕裂了时空,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哼,现在还想占据道义的制高点吗?你们蓝眼族如此数典忘祖,就不怕你们的祖宗跳出来吗?”蓝紫哈哈大笑道。
果真,他的话音一落,数百斩道的修士脸色都是微微一变,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
“杀。”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数百道杀意凝结在一起,化为了一道千丈大小的神剑,无坚不摧,浩浩荡荡地镇压下来。
蓝紫几人脸色凝重,他们很想反抗,奈何他们没有钟天的实力,对方凌厉的杀机早早地就锁定住了几人。
眼睁睁地看着那道神剑斩来,几人知觉得自己宛如大海之中的浮萍,根本就找不到对岸。
“我看现在还有谁来救你们?”一个中年冷笑出声。
他的话音刚落,只闻磕啪一声,天际破碎,一只巨大的春秋铁笔横空,在虚空中一点,绽放出了亿万道光辉,无情地破灭了一切,让这片古老的天地都失去了短暂的音节。
云卷云舒,春秋铁笔接着在虚空中一划,像是阴阳二分一般,把这片天地分成了两半。
悠远,博大的奥义流淌,一股岁月的沧桑镌刻了古今未来,尽在这一笔之间体现了出来。
“法衣师叔。”清儿激动出声道。
一袭古朴的儒装,英俊的法衣迈步走来。
如果说他此时和过去有何不同,那就是他身上的气息开始变得冰冷绝情,再也没有了一丝人情味。
意由心动,那只巨大的春秋铁笔化为了一道毫光,在飞行的途中越变越小,最后化为了一个三尺左右的铁笔。
经历了岁月的历练,法衣已经蜕变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在场的都是斩道的级别,可是他们却看不穿法衣。
他的身上有两股力量交织着,轮台通明,正气浩然。可是你仔细看去,却又发现了一丝颓废,这种复杂的气质让不少人生出了戒心。事实上他们从法衣一出现的时候就生出了戒心。
毕竟这人太牛了,数百人的杀意凝结,竟然还能被他破去。实在是不可思议。
“此事就此作罢如何?”法衣微微一笑,淡淡道。
“做你妈——。”一个脾气暴躁的修士当即破口大骂。可是下一刻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噗通一声,直接瘫倒。有人上去检查,却发现那名斩道者却是已经陨落了。
“你——。”有人勃然大怒道。
法衣手中的铁笔再次变小,法衣随手收了起来。他淡淡道:“如果你们不离开,我只好请你们离开了。”
“好大的口气。”一个老者勃然大怒,迈步走出。
法衣抬了一眼,望穿他是斩二的强者,也不多言,笔尖在袍袖之中不断地写着什么。
“够了,前进一步可是万丈深渊。”在某个时刻,法衣劝诫道。
那名老者心中一颤,不由停下了脚步,庞大的神识谨慎地探查着前方的虚空。可惜那里一贫如洗,什么也没有。
他不屑出声道:“你当我是吓大的吗?”
试着走了一步,他的心脏噗通噗通地直跳,当他察觉到没有什么问题的时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当试着迈动第二脚的时候,他突然感到气喘吁吁,心脏承受了可怕的压力。他马上后悔了,逞能的事情一定不能干。
枪打出头鸟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轰的一声。他的五脏六腑直接爆炸,一处地方爆炸,很快就引起了连锁反应。
一代强者就这般悄无声息地死了。
众人看向法衣的眼神已经由敬畏变成了惊惧了。
“既然还不走,我只能送你们一份大礼了。”河道手中的春秋铁笔拿了出来,在虚空中刻画了一个死字。
笔若游龙,一挥而就。雄浑的壮丽山河眨眼之间化为了一座鬼城。
无尽的死之气息爆发,引爆了他们体内的阴气。
要知道修士修炼,修炼吸收的的就是阴阳二气。
如今法衣勾动了天地大道,将生死掌在心间,这是一种可怕的传承。
是人皆有阴阳之分。法衣可以在对方不经意间吸取他们中的一环,从而把另外一环变成致命的东西。
一个个的斩道者大吼着自爆了,更多的修士却是选择了离开。
法衣挥手撕裂空间,沉声道:“你们先走,接下来的交给我了。”
“你多保重。”蓝紫等人互相说道。
“师叔,你一定要回来啊!”清儿大声道。
法衣没有回头,因为他划出的那道竟然被一个中年以大道之力填满,并且恢复了此地的承平。
“你是谁?”法衣问道。直觉上他认为这人能有这般强大的实力,应该是传承已久的大势力。
“名姓早就不重要,对于我来说,早就淹没在历史里面了。”那名英俊的中年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当他看到法衣脸上的失望的神色的时候,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你非得知道名姓的话,我只知道我是大炎帝皇。”
大炎帝皇?一听到这四个字,法衣就凝重起来。能够成为帝皇的哪一个是简单货色?
只是这件小小的事有必要出动帝皇级别的人吗?不是他们的法力多么高强,而是他们的地位太过崇高。
法衣突然觉得蓝眼族在经历一场沧桑的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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