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敏秀觉得,墨家势再大,手再长,那也伸不到官家去。她浑然不知,墨离可是当今的九皇子。别说是官府了,就是皇宫,他也进得去。当然,这是后话了。“官府?”王四琢磨着看向何花,他从来没想到要见官,也不知道见了官,这事又会是朝怎样一番景象发展。赵小田和大牛紧张的看着方瑶,若见了官,怕是凶多吉少了。同时对方敏秀,也恨得咬牙切齿。她可是方瑶的亲姑姑,不见死不救,不维护也就罢了,怎能还能落井下石。分明是不安好心。围观的人群大部分也都如赵小田大牛一样,对方敏秀这种行为很是鄙夷和嗤之以鼻。刘树不知何时回到了王家,见着赵小田,先是暗自点了个头,表示李月兰和方正他都安顿好了,叫他不用担心。两人眼神交汇时,方瑶也看到了。她稍稍松口气,只要李月兰和方正安全就好。她道:“也罢,见官就见官吧,让官府还我个清白。”“瑶丫头!”里尹几个吃了一惊,这见了官了,可不一定就出得来。衙门里的冤案听说可不少,查不到凶手,又要往上面交差,随便找个人做替死鬼,屈打成招的可不在少数啊!万一......他们不敢往下想。方瑶也有此担忧,不过这个时候她已然是没得选择了,只能乐观点,多往好处想了。“放心吧,各位乡亲们,我不是杀人犯,我不会给东山村抹黑,你们等着瞧吧!”“不过我有个条件。”方瑶转目看向王四,“叔,我可以跟你去见官,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请你不要牵怒我的家人,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不能去以我是凶手的名义去打扰他们,可以吗?”“放心,冤有头债有主,是谁害了我二娃,我就找谁算这笔血债,无辜的人,我是不会动的。”王四道。从内心来讲,他也不相信方瑶会害他家二娃,但是所有矛头都指向她,他不得不信。至于李月兰和方正,与此事无关,他自然不会去找他们麻烦的。见着王四爽快答应,方瑶总算放下心。因为她知道李月兰和方正就算躲也躲不了多久,尤其知道她进了衙门那更是坐不住的,说不定到处的办法救她!事实也正如她所料。李月兰和方正被刘树安顿在自己家的后院柴房里,然而刘树前脚一走,他们后脚就出来了。得知方瑶被押着去见官,急得直掉泪。大牛寻着二人安抚道:“嫂子,你能见到墨家的人么?去找墨家吧,如今,也就只有墨家那个少爷才能救得了瑶丫头了。”“对对对,找墨离,正儿,我们马上去找墨离。”李月兰也真急糊涂了,墨离这么有本事,他定能救出方瑶的。“我去趟城里,我在衙门有几个相熟的,我去打探消息,至少在没有正式审理这案子之前,让他们不要对瑶丫头动私刑。”大牛抹了下嘴巴子,脸色凝重。“去衙门?去衙门疏通关系要使银子吧?”李月兰说罢掏出一个钱袋子,临走之前,她特意拿在身上,就怕有用得着的地方。她也不数,也不看,全部塞到大牛的手里,“大牛,这些你拿着,该用的地方千万别省,一定不要让瑶丫头在里面吃苦头,好吗?”大牛也不客气,他身上也确实没钱。将钱袋揣在怀里道:“行,我走了。”“等等。”方正叫住大牛,把脖子上的那个狼牙坠子取了下来也塞到他手里,“这是二姐给我做的护身符,牛叔,麻烦你也带给她,让它保估我二姐一定平平安安的。”大牛微愣,摸了摸方正的头:“好,我知道了。”这小家伙,明明担心害怕得很,那眼泪都在眶子里打转了,就是不掉来,硬气!“你是个小小男子汉了,二姐没在家,你得扛起来,照顾好你娘和家里,知道吗?”大牛道。他这一进城,恐怕一时也不回不来。二房那边是个不好惹的,王家现在也是个隐患,他实在担心这娘俩的处境。“放心吧,我会保护我娘的。”方正挺了挺小胸脯道。大牛欣慰点头,又朝白老大叮嘱了句:“白老大,你也看好家,知道吗?”这东西有灵性,有它在,生人是难以亲近她们娘俩的。白老冲他低声嗷嗷了两声,脖子抬得高高的,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他的话。大牛想了想又道:“要是觉着屋里呆不下去,就去墨家,让他们收留你们几天。”依着方瑶关系,墨家不会把他们娘俩拒之门外的。现在他觉得也就墨家是安全的,其他地方都是是非之地。“嗯,知道了。”方正重重点头。大牛深深的看了两眼,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如此还是不放心啊。目送大牛渐渐离去,李月兰拉了拉方正的手:“走,咱们去墨家吧!”墨离不在墨府,李月兰和方正注定扑个空。不过她把来意说清楚了,墨成和墨德自是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当下就让墨德去城里打探消息。大牛进了城,直奔县衙,可是人刚抓进去,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没有开堂,人直接关进了大牢。他本想找那几个在衙门当差的朋友打听一下的,可是在门口等了半天,竟是没等到人。托人进去找一下,又告诉他人不在,出去办差去了。大牛急得发慌,干脆在街上自己寻起来。正巧碰到方圆急匆匆的跑来,见着大牛就喊:“牛叔,你怎么也在这儿?”“那你呢?”大牛琢磨着这事不知道要不要告诉方圆,毕竟她知道了对事情没有任何益处,反而多一个人担心。谁料方圆却是道:“我是为瑶妹的事情来的,我听说她被抓入大牢,这是是真的吗?”“你听谁说的?”大牛惊讶的看着她,这才发现她身边还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跟陈楚生有几分相象,认了半晌也没认出他是谁来。陈百生倒是还记得大牛,毕竟他也是从东山村出来的,只是后来在城里安了家就再也没回去过。那时他小,现在长大模样有些变化,对方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不过大牛可没有变,他走时,大牛都有三十来岁了。“牛叔。”他叫了声,然后道,“我是陈百生,是我告诉圆儿的。”“陈百生?”大牛回想了下,这才想起他来,“怪不得我瞧着你跟陈楚生相似的,原是陈桂的侄子。”“对了,你是从你叔那里听来消息的吧?”见对方点头,大牛嘀咕道,“你那个二叔倒是嘴快。”才刚进城就把消息弄得天下皆知,他是属公鸡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