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狐商量了一阵,就打定了主意,晚上要去道观。希望通过这一晚上,能够打消天厌子的疑虑。方龄坐在床边,等的哈欠连连,她见我终于睁开眼睛。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咱们要出门了,你怎么还有心思睡觉呢?”我笑着说:“养精蓄锐,然后大吃一顿啊。”方龄有口无心的说:“怎么听你的话,不像是要去吃饭,倒像是要去打架呢?”我心想:“谁知道今天是不是去打架。”我们两个没有翻墙,按照方龄的话说,我们今天是去赴宴,不是去捉鬼,要稍微注意点形象。于是我们绕到校门口,打算找一辆车。可是今天很邪门,我们在寒风中等了二十分钟,一辆车也没有看到。方龄叹了口气:“看样子,我们只能靠两条腿走着去了。好在道观也不是太远。”于是我们两个绕过学校的围墙,向道观走。可是走了一会之后,我发现有点不对劲。周围起了一层薄雾。开始的时候。这雾气像是蒸腾起来的水汽,飘飘荡荡的,有点好玩,但是时间不长,雾气越来越浓,最后周围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几步之外就什么都看不清楚了。我和方龄都把掏出来,照着前面的路,不过这点亮光根本不足以照明。顶多是提醒前面的人说:“这里有两个人在走路,千万别撞上了。”方龄用围巾捂住口鼻,抱怨说:“是不是污染又严重了?”我摇了摇头:“我看不像。我感觉这雾来的有点奇怪啊。”方龄心不在焉的说:“我听说道士修炼的时候要呼吸吐纳,天厌子和无名盘腿打坐。总是吸进去这种空气,会不会走火入魔啊。”我忍不住笑了:“你的想法还真是挺好玩的。”我们两个正说到这里,忽然旁边有一阵风刮过去了。冬末春初,晚上有冷风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刚才的这一阵风,简直冷到了骨子里,即使是大衣都挡不住它。而且最诡异的是,我明明感觉到有风吹过去了,旁边的大雾却一点变化都没有,仍然静静地漂浮在半空中。我有些紧张的对方龄说:“你感觉到没有?”方龄奇怪的看着我:“感觉到什么了?”我小声说:“一阵阴风吹过去了,有点不正常。”方龄吓了一跳:“如意姐,你可别吓唬我啊。这里哪有什么阴风?讲鬼故事也要换个地方。”我无奈的笑了笑:“我讲鬼故事干什么?还没有把你吓到,先把我自己吓一跳。不过……你感觉不到也好,但愿那是我的幻觉。”我刚刚说完这话,就听到前面传来“哞”。“哞”,“哞”一阵叫声。方龄拉着我的胳膊,有些紧张的说:“这是什么声音啊?”我想了想说:“好像是牛叫声。怎么?你从来没有听到过?”方龄的脸都白了:“咱们是在城市里面,哪来的牛?”我听到方龄这么说,心里面也有点忐忑,不过勉强解释说:“也许是郊区的农民养了牛。咱们学校本来就快要到郊区了。”这个解释很牵强,我也不知道是为了宽方龄的心,还是为了宽我的心。方龄忽然说:“咱们在大雾里面走了多久了?是不是快要到道观了?”我们举着在周围照了照,发现只是走了一半路而已。方龄嘟囔了一句:“走了这么久,只走了一半?该不会是遇到鬼打墙了吧?”我心中惴惴不安,在心里默默地说:“白狐,是怎么回事?”白狐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来:“周围好像有小鬼,不过……力量并不太强大。”我吃了一惊,连忙问:“是要害我们吗?”白狐说:“现在还不知道,一会遇到了的话,我帮你问出来。”这一瞬间。我脑子里面的念头转的极快:“这里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小鬼?是不是血墓的主人找来了?白狐藏在玉里面,他感知不到。我又隐藏了八字,他也发现不了,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我想了一会,对白狐说:“过一会遇到小鬼之后,你千万不要出来,也许是血墓的主人在试探我们。”白狐笑了笑:“你不害怕吗?”我摇了摇头:“不害怕。总之,不到生死关头,你千万不要出手。”白狐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我和白狐说完话之后,就回过神来,这时候感觉方龄正在死死地掐我的胳膊。我吓了一跳,看着她说:“你怎么了?”方龄说:“你没有听到吗?周围的叫声。”我皱了皱眉头:“叫声,好像是有啊。听起来像是马叫声。”方龄使劲点了点头:“马和牛在一块,是什么?”我挠了挠头:“木牛流马?”方龄快哭了:“不对。”我又想了想:“风马牛不相及?”方龄跺了跺脚:“是牛头马面啊。”我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又冲她笑了笑:“咱们不是见过阴间人吗?只有黑白无常,哪有牛头马面?那都是神话传说而已。”我们刚刚说到这里,前面就出现了一只灯笼,这灯笼摇摇晃晃的,向我们走过来了。我心里面一直打?:“这就是白狐说的小鬼?他真是冲着我来的?”几秒钟后,那只小鬼现身了。我看到她身上穿着对襟的黑衣服,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她对我说:“你就是赵如意?”我张了张嘴,小声说:“对啊,我是赵如意。”说话的时候,我低头看了看她的脚下,我发现她身后并没有影子。很明显,这是一只鬼。土协找扛。她淡淡的说:“有人要见你,请你跟我来一趟吧。”我摇了摇头,想要向后退,可是方龄在我耳边说:“放心吧,这个人我认识,不会害你的,咱们跟她走吧。”我诧异的看着她:“你认识?”方龄点了点头:“是啊,咱们走吧。”方龄一边说话,一边向前推我。而那个女人也伸出手来,拉着我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