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出手之后,火夫人明知道无法再前进一分,仍然伸出手来,在我面前张牙舞爪,努力地要伤到我。看样子,她真的挺恨我的。很想杀了我。她虽然心中有怒意,但是终究不是一个愚蠢的人,努力了一会,就慢慢地把手放下了。她惨然一笑,看着我说:“如果不是有男人护着你,你早就被我杀了。”我笑了笑,缓缓地把白狐的剑举起来,摇摇晃晃的指向她的心口,微笑着说:“是吗?如果不是我心善,你早就被我杀了。”火夫人面色惨白,不再说话了。白狐随手拿起地上的铁链,把火夫人重新绑住了,然后他扶着我站了起来。他微笑的看着我:“怎么弄成这样?”我冲他笑了笑,忽然鼻子一酸,很想哭。我抽抽噎噎的把脸埋在他的衣服里面。一边流眼泪,一边在心里想:“别哭了,别哭了,丢死人了。”可是我一边这样想,眼泪一边止不住的流下来。过了好一会,白狐轻声说:“好了,把你的命灯找回来吧。”我心中一凛,这才想起来,我的命灯被火夫人拿走了。我抬起脸来。指着泥人说:“我的命灯在她的身上。”白狐看了看泥人,淡淡的说:“你把命灯交出来。”泥人摇了摇头,向后退了一步,看样子。她打算逃走,但是她看着火夫人,又有点失去了主心骨的样子。这个泥人被造出来不到一个小时,一直都是火夫人在控制着她说话做事,现在火夫人被绑住了,她也变得六神无主了。白狐向泥人招了招手,泥人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我们走过来了。她很害怕白狐,她伸出手,死死地抓着旁边的墙壁,想要把自己的身子稳住。她的身子稳住了,但是有三朵小小的火苗被白狐取了出来。这火苗飞到我面前,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像是一个冻僵了的人被放到温水中一样,舒服的轻哼了一声。我感觉身上渐渐地恢复了力量,我又变成一个活蹦乱跳的人了。至于刚才的泥人。她委顿在地,重新变成了泥巴。我对白狐说:“这一次你把我认错了。”白狐笑了笑:“这个山洞不见天日,而且泥人有你的本命灯火,确实很难认出来。所以我只好用一缕残魂来试探了。”我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你的残魂被杀的魂飞魄散,你没事吗?”白狐微笑着摇了摇头:“我的魂魄比一般人要强大得多,不要紧的。”我们两个正在说话,坐在地上的火夫人冷笑了一声:“现在我被抓住了,你打算怎么处置我?”白狐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你倒很聪明,知道背后偷袭也不一定能杀的了我,只有安排一个假的如意,才能让我分心。”火夫人叹了口气:“可惜,就算是这样,还是被你识破了。”她抬起头来,看着白狐说:“你不能杀我。”白狐皱着眉头说:“我为什么不能杀你?”火夫人说:“你杀了我,就没有人带你去找我的主人了。”白狐低头看着她。淡淡的说:“你以为,我真的需要你带路吗?”随后,他伸出手来,在火夫人的头顶上轻轻地拍了一下。火夫人惨叫了一声:“别,别动我的……”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惨叫声就戛然而止了,像是有一把剪刀,把这叫声剪断了一样。我看到白狐从火夫人的头顶上拽出来了一条麻绳。麻绳黑漆漆的,油腻腻的。我奇怪的看着白狐:“这是什么?”白狐笑着说:“这是灯芯。”我惊讶的看着他:“灯芯?”白狐嗯了一声:“就因为有这根灯芯在,火夫人才能弄火。这根灯芯,相当于是她的精魄了。现在让灯芯与灯油相分离,她就再也没有办法做坏事了。”我低头看了看,火夫人躺在地上,脸上仍然是那一副惊恐的表情。只不过,她的身子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我大着胆子,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硬邦邦的,冻得像是石头一样。我叹了口气:“想不到,火夫人居然被这里的寒气冻住了。”白狐抱着我说:“咱们快走吧,这个地方,确实有点冷。”我指了指万足:“带上他。”白狐皱着眉头说:“这个人是谁?”我跺了跺脚:“你先带上他,路上的时候我再详细跟你说。”白狐在万足的肩膀上拍了拍,每拍一下,万足的身上就落下一层冰雪来。拍到第三下的时候,他醒过来了。白狐问他:“能走路吗?”万足点了点头,挣扎着站起来了。白狐也没有多看他,他抱着我向洞口飘去。然后奇怪的说:“他只是一个凡人罢了,怎么身上会有寒毒?”我只好把这几天的事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等我讲完的时候,我们已经回到地面上了。外面的空气很清新,周围仍然是茫茫无际的雪原。白狐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你不会是要对付他吧?他现在已经半死不活了,你可做点好事吧。”白狐笑着说:“你把我的心胸想的太狭窄了。他怎么说也曾经想要救你,我心里面还是有点感激的。更何况,哈哈,这人眼光还不错。”我伸手在他胸口上打了一下。白狐在我耳边轻声说:“幸好你没有动心,不然的话,我早已经杀掉他了。”我白了他一眼,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动心?”白狐笑着说:“你如果动心了,会遮遮掩掩,不会这么坦荡荡的把他的事讲出来。”我如有所思的看着白狐:“那你对火夫人动心没有?”白狐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我笑着说:“你现在断然否定,是不是在遮掩?”以司双技。然后我抬脚向他的小腿上踢过去了。我们两个说笑了一会,万足已经从地下走出来了。我看他的身子正在发抖,忍不住对白狐说:“你有没有办法帮他除掉寒毒?”白狐还没有说话,万足先面色苍白的看着我们。他的眼睛中有些失望,也有些悲伤:“你们两个,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