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一山还比一山高,高中自有高中手’。‘高手’而言,没有最厉害,只有更厉害。对锦衣卫来和缅人中这些隐藏在山中的高手来说,他们此刻最大的感受,就是方才那道一掠而过的身影:快,太快了。瑟瑟之夜,就在缅人头领再次发出一阵低沉声后,杀手们很快调整队形,而锦衣卫所有人已经做好最后一博、玩命的一博。那道身影再次略过,地面浮土飞扬,沙石滚动,如同地裂一般,仅是这难得一见的场面,便足以令人汗颜。“小心……”。又是这么一句,两名缅人高手应声倒地,连半点反应都没有。缅人杀手中一阵惊慌,众人立刻调整队形,形成一堵墙、人墙。“弟兄们,上,冲开一条口子”。锦衣卫百户顿时反应过来:方才放话的是缅人首领,而他却并不在这些已经露面的杀手当中。虽不知道这突然相助的高手是谁?但锦衣卫的人能看得出来:这位高手绝非等闲之辈,但似乎对他们没有什么恶意。锦衣卫绝非浪得虚名,眼下形势渐渐明朗:未露面的缅人首领应交给更高的——高手来对付,而这些已经露面的杀手,就交给他们来应对吧。心照不宣,仲逸见锦衣卫的人立刻与缅人交上手,他便再次飞速而上,直奔方才发出声响的之处,为的就是将这些人的头领一举拿下。“嗖嗖”一阵瑟瑟之声,风吹而动,刀光闪过,林中突然异动,仲逸急忙后撤,借大树一木枝飞出十余米,还未落稳之际,却见林中那道身影立刻追了上来。无疑,此人便是这些缅人当中的首领,那个高手中的高手。‘好厉害的轻功……’。论起轻功,这么多年来,自从下了凌云山,只有当初欺骗师兄林宗武,为夺兵书的无风才有如此身手。记得卫叔叔当初说过:无风的瞬间转移之术是厉害,但只限于眼前,一旦拉开距离,自然不是仲逸的对手。时至今日,仲逸再次暗暗吃惊:此人的轻功相当了得,决不在他之下。师父凌云子当初在传授轻功、剑术时,对仲启、仲姝、仲逸皆是同样的方法,只是武学犹如做学问,同样的先生也会教出不一样的学生,这其中正因每个人的悟性不同。因悟性不同,也就产生了不同的结果、不同的高度:其结果便是林宗武的剑术最高,仲逸的轻功最高,仲姝的y-i'r0ng术最高。曾有一次,师兄林宗武玩笑道:“若是他与师父比起剑术,或师弟与师父比起轻功,又或师父与师妹比起y-i'r0ng术,该是什么的结果?”。这句话引得他们三人一阵沉思:状元郎的先生不一定曾经是状元,若果真是那样的话,只能是学生永远不如先生,长期下去,怕是退步的不像样了。这样的假设,仲逸从来都未曾想过:在他看来:师父凌云子亦师亦父,仅是境界一层,他们师兄妹三人合起来,也不可相比拟。这样的比较毫无意义,师父永远是师父,弟子永远是弟子,与成败无关、输赢无关,此乃天道,不可违。师父曾说过,据他所见所闻,能超过他轻功者,天下不足三人。由此可见,仅是轻功而言,师父凌云子是何等境界?师父特意叮嘱:一旦遇到这样的人,不要计较眼前得失,并设法上山禀报。当然,后来师父凌云子也终究没有说出那三个人的名字,只是反复叮嘱他们三人:遇到剑术相当者可比轻功,林宗武便是这种;而遇到轻功相当者可比剑术,仲逸便是此类。至于y-i'r0ng术,林宗武与仲逸未曾学过,但按照师父之意,他们自然能明白该怎么做。双脚还未落稳之际,仲逸只得再次借力移位,那缅人首领稍作迟疑,还是没有追了上来。仲逸稍稍顿顿神,这才不由的想起多日前解救木木花时,在石洞口遇到的那两个轻功高手。那二人身手确实了得,但毕竟还未入了仲逸的法眼,只是现在看来,这两个的角色,也就是此刻正在林中与锦衣卫对决的高手吧?“不知阁下是何来路?能否报上姓名?”。说话的是缅人首领,他似乎也看出了仲逸的轻功相当了得,按照阵前对决长久以来的惯例,这么一问也并无不妥之处。仲逸再次想起师父的话:若是遇到比自己更厉害的角色,设法上凌云山告知师父。自报家门嘛,正是求之不得。“未曾谋面,听音而闻,想必阁下是前辈,晚辈乃无名之辈,还请前辈赐教”,言语间,仲逸已缓缓拔出那柄长剑。眼前之人轻功了得自不用说的,虽仲逸的剑术无法与师兄想比,但也绝非浪得虚名。轻功尚且打个平手,那么剑术呢?“听公子所言,年纪太轻,如此年轻却轻功如此了得,倒是老夫孤陋寡闻了”。月光下,那缅人首领阴阴一笑,突然冷冷道:“不过,这也不重要了,无论你的名号有多大,过了今晚……”。仲逸瞬间拔出长剑,眼前杀气早四起。师父所说的那三个高手,难道还有缅人吗?那三人,只是轻功在凌云子之上,其他方面自然不可相提并论,而超过仲逸的,恐怕最起码也在十人之上吧?也罢,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事后再向师父禀报了。“看剑”,那缅人首领所使兵器,也正是长剑。利剑凌风旋转,二人再次回到原位,仲逸猛地将剑柄抛出,那缅人高手立刻收回长剑。只听‘哐当’一声,那剑鞘便坠入杂草丛中。“看剑……”,仲逸抓住那缅人首领分神之际,果断出击,却不料那人顺势向后掠去,速度之快、快的惊人。“小心……”。二人交手之际,却听一声叫喊,仲逸双脚才沾地,急忙再次腾空而起,一阵‘嗖嗖’之声,大树杆上几枚银镖深深嵌入。“使暗器,够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