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短剑

                白晖回答:“是苏秦给王上的密信,看来他派出的人比我要走的快。信中的内容前半部分是我在临淄城作过的事情,后半部分是他的一个计划,他希望请秦王助他,让秦国配合他赶走田文,再搞死齐王,整垮齐国。”白起很疑惑的问道:“苏秦是何人。”白晖张嘴就准备回答:苏秦是燕国人,在齐国就是当死间的,拿自己一条命去换齐国。可话到嘴边白晖没说出来,因为历史上是这么写,眼下身为白晖却不应该知道这个秘密,所以白晖摇摇头:“不知道,我不记得在临淄有见过一个叫苏秦人。或许见过,怕是喝的多了也不记得是谁了。”少许,秦王、魏冉、宣太后一起入内。白晖赶紧放下手上丝帛退到一旁和白起一起施礼:“王上安好。”“不好。”秦王嘴上说着不好,脸上却是笑呵呵的示意两人先坐。待白起、白晖坐下后秦王说道:“最近寡人接到报告,公族与老士族近几个月活动频繁,还派了不低于十人去了定阳和北屈,让寡人与舅舅还有母亲足有一个月时间睡不安稳。”秦王,秦昭王。他的王位可以说血淋淋的,当初宣太后为了保他能够顺利登基,先杀了他的两个亲兄弟,自然也会连累到不少的公族,以及支持两兄弟的老士族。安稳了这些年后,公族与士族再一次激烈的活动了起来,如何这三人安心。白起一抱拳正准备说话,却被白晖压住。白晖缓缓从怀中取了那只短剑放在几案上后说道:“田文在臣离开临淄的时候,出城差不多有十几二十里远等臣,给了臣这个东西,还告诉臣他离开秦国不甘心,逃离前留下几步暗棋,送了臣重礼。”那把短剑,在座的人包括白起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只有秦王才有资格配用的短剑,上面的花纹是周王室赐下的特殊标记。“秦王短剑?”白起惊呼一声。魏冉起身走到几案前拿起了短剑,仔细看过之后摇了摇头:“不,就我对秦宫的了解,这不是王剑,这是公剑,上面有几处花纹不同。”秦王二话不说,立即取来自己的短剑。秦王的短剑是传自秦惠文王,也就是他的父亲,这才是真正的王剑。宣太后抬了抬手:“拿来给我看。”魏冉赶紧将短剑单手递了过去,宣太后没有单手接,而是非常恭敬的先施礼,这才双手接过。接过剑之后宣太后说道:“相国失礼,罚减邑千户。”魏冉愣了一下,马上施礼:“臣认罚。”宣太后拿到短剑之后立即起身离开,秦王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去宫内查一些旧资料,那一任秦公遗失了自己的短剑,肯定有记录。秦王在宣太后离开后问白晖:“你在韩国搞了些什么,立即说来给寡人听。”白晖这才讲自己在韩国经历的事情详细的讲了一遍。听完之后,白晖又补充了一句:“刚才还有一句没说,臣给了田文一个承诺。”魏冉问道:“什么承诺!”白晖回答:“万一有一天田文遇到生死危机,臣会带兵去救他。”“啊,这么傻的承诺,你不知道本侯就想看着田文死吗?”魏冉一脸笑意的反问,因为他相信在田文和自己之间,白晖应该会选择自己,而不是田文。白晖说道:“要救,救他活着回来,王上赏赐他一口饭吃,能不能吃饱就不是我的事,他能不能养活他的三千门客,和我有什么关系。”“妙,本侯喜欢。”秦王也说道:“寡人也喜欢。看来苏秦没猜错,他倒是以为你是寡人派去的,要配合他对付齐国。也好,田文毕竟是闻名天下的名士,落难之时秦国救他。”白晖摇了摇头:“王上,若田文被齐国逼的没有活路,那么他未必来秦,或去了魏国、赵国、韩国什么的,想合兵攻齐,王上以为如何?”“打,狠狠的打,派重兵去打,这种事情怎么能少了咱们大秦呢。哈哈哈。”秦王放声大笑后一指白晖:“若真有这么一天,记你大功一件。”“谢王上。”秦王再问:“关于河东三分之一的城,真的给韩国?”白晖回答:“韩背叛了魏国的盟约,与秦分了河东郡,或有一天利益分配让秦韩两国都不舒服的时候,王上、穰侯以为会发生什么事?”魏冉哈哈一笑:“本侯现在就不舒服,打算马上找韩人的麻烦。这一开打,那些个秘密自然就保不住了,魏国还能出兵助韩,怕会是一场混战。”白晖在跟着说道:“不打到韩国跪在王上面前苦苦哀求,绝不收兵。”“好!”秦王听着大喜。白晖又说道:“王上,我让公孙龙施反间……反反间。”白晖自己卡住了,没搞清这应该叫反间还是反反间,改口说道:“臣让公孙龙给韩王献上一招针对我大秦的毒计。此计相当毒辣。”白晖讲了自己的超大规模修水渠的计划。听到秦王满头冷汗。魏冉擦了擦头上的汗,冲着白晖举了一个大拇指:“够毒,若韩人真的派人到了咸阳,估计谁也挡不住十数万顷良田的诱惑。可有破解之计?”白晖反问:“为何在破解?”秦王重重一拍桌子:“难道我大秦十数年不征战?所以国力都消耗在修水渠上。”白晖坐直身体施礼:“臣问王上,不打仗何来战俘去修水渠?”白起也说道:“定阳县兴修水力,一年增加耕田十万亩,其中当地民夫只是在农闲之时帮手,修水渠主力为三万八千名魏兵战俘。消耗的粮食虽然是我大秦的,可这十万亩再过几个月就会有收成,不足以补上今年的消耗,可明年也有收获。”秦王听完后想了想:“舅舅,你亲自去核对一个账目。”“臣明白。”魏冉也明白,这计划似乎真的不用破解,而且还有一个好处,示敌以弱,作出秦国被修水渠拖住人力、钱粮,无力东出的假想,似乎是条好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