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复仇一刀

                梁浩看到女儿的头颅,七孔流出的血迹,让本来美丽的容颜此刻只剩下恐惧,他再也忍受不了内心的悲痛,大声的叫了出来,此刻的他流不出眼泪,因为早在第一晚,他的眼泪就已经流干了。他想要上前抱住女儿的头颅,他不想女儿死后还被插在一根木锥上。可是泥像不允许他这么做,上去又是一刀,梁浩眼见不敌,只好退了出去。此刻,女儿的头颅被插在法阵的第一个个凹槽上,溢出的血继续流向其他凹槽。当血流到后一个凹槽的时候,洞穴上空又掉下来一个木桩,木桩插在凹槽里,并且木桩上面同样挂着一个人头,梁浩记得,这不正是之前见过几次的村长吗?村长的头颅也是一样的七窍流血,染红了花白的胡子。然而这还没完,每当血流进一个凹槽,洞穴上方都会掉下一个木锥,上面的头颅正是忘忧村的村民,里面有村长的两个儿子,之前闹过纠纷的女村民,他们此刻都面目可怖的被插在木桩上,分散在法阵的每个点上,这难道就是祭祀的一部分?好在看到了这么多面孔,却没有看到妻子刘芳,难受到自己的妻子还活着?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是梁浩依然相信。法阵的凹槽被血液逐渐填满,剩下的最后一个也即将落在梁浩眼前。血液总算流了过来,瞬间填满了凹槽。而正上方也有东西落了下来,当插进凹槽之后,梁浩看到了木锥上的人头。这!不要!不可能!不!!木锥上的人头正是梁浩的妻子刘芳,离别时,妻子的那句我爱你,自己说出的那句一定会来救你,还历历在耳,但是此刻,他看到一切承诺都被摧毁,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居然还在觊觎自己的儿子,梁浩感觉到泪眼喷涌。但是他自知自己已经没有眼泪了啊,紧接着他就发现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血迹斑斑的,他才发现自己的眼睛流不出眼泪,所以流出了鲜红的血,他大声的嘶嚎,不知道这一切究竟该怪谁。自己只是想要给家人一次难忘的回忆。村子只是想要继续平静的生活。泥像只是为了自己的职责,即使这职责是杀戮。梁浩再次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十几颗头颅,他丝毫不惧,“我管你是鬼神罗刹,还是什么天罚神责,我就是要你再死一次!”泥像休息的也差不多了,他拖着残破的躯体,握紧钢刀就再次扑了上来。这一次,泥像的速度大幅度增加,但是相对的攻击威力小了很多,梁浩已经不用完全闪躲,只靠着格挡就能直接反击。并且也不用再绕到它身后,格挡之后直接对着正面也能刺过去。不过大腿受伤严重,令梁浩的行动有些迟缓,但这丝毫阻止不了复仇的决心。每次闪躲之后,对着眼前的泥像,他毫不留手,反身就是一刀,刀刃连续几次都刺在了泥像的右臂,这让他右臂的泥土不断的掉落。看到泥像举刀的速度越来越慢,梁浩抓住机会,在它还没把刀举起来的瞬间,刺出一刀,刀口直对泥像的右臂,这一刀威力巨大,砍下了泥像的右臂。梁浩这时才看到,整条手臂里没有任何的骨骼和血肉,里面全是一些白色浑浊的液体,里面蠕动着数十条白色的粗大蠕虫,看起来恶心急了。这难道也是祭祀的一部分,不止如此,就连砍断的切口处,还不时有几只蠕虫掉落出来,如果梁浩之前吃过东西,估计此刻就全部吐出来了。泥像顾不得右手,用左手捡起掉落的钢刀就再次砍了过来,只是它的左手很明显没有右手灵活,力量,准度都不够。梁浩躲过攻击之后,本以为就没有威胁,却不料,泥像直接把断裂的右臂切口对准梁浩。梁浩感觉大事不妙,迅速闪躲到一旁。泥像右臂切口处居然喷出了不少白色的液体,还好梁浩躲得及时,这些液体只有几滴沾在了他的衣服上,可尽管如此,他的衣服仍然被腐蚀了几个洞。“看来现在不光要防御它左手的攻击,这些腐蚀性的白色液体才是最恐怖的。”另一边,法阵被鲜血充满,不光是法阵的线条,就连线条内部也逐渐变的血红,红色渐渐侵蚀到俊儿身边,俊儿却依然没有苏醒。在血液触碰到他身体的那一刻,他幼小的身体突然开始猛烈的抽出,不仅如此,口中还喷出大量白沫。“俊儿!”梁浩救子心切,但是泥像并不给他这个机会,依然挡在他面前。“你给我滚开啊!”这次梁浩不再被动,他选择主动出击,挥舞着刺刀就砍了上去,“你杀我女儿,再杀我妻子,现在就连我唯一的儿子都不放过,我们一家只是遇难路过这里,你为什么不给我们一条活路...”口中不停絮叨着求生的意志,手中刺刀和钢刀猛烈的撞击,火花四溅,渐渐的,梁浩居然长了上风,最后躲过一次攻击之后,他顺利将刺刀插进了泥像的左臂,接着猛地向下一划,泥像的左臂也掉落下来,再次流出白色的浑浊液体。泥像两只手都被卸了下来,它已经没有办法握住钢刀。梁浩看着手中的步枪已经破损,刺刀也被砍出了几个缺口,已经无法再用了。他上前,捡起泥像掉落的钢刀,站在泥像的一侧,“我说过,你会再死一次!”手起刀落,不带一丝犹豫,泥像的头被砍了下来,就像他之前砍落别人头颅一样。梁浩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躺在地上,想到俊儿还在一边受苦,他马上又站了起来,跑向法阵。此刻的俊儿已经不再口吐白沫,而是更加严重,和所有插在法阵上的头颅一样,他开始七窍流血,四肢也不再抽出,而是诡异的弯曲。看到这个模样,梁浩哪里还管得了安不安全,直接抱起俊儿就往法阵外跑,但是刚一把他抱起来,洞穴内又变得一片黑暗。心神焦虑之下,他看到了泥像被砍掉的那颗流出白色浑浊液体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