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的死者

                “那可说不好,不过我还真的好奇,你为什么会喜欢张雨晴呢,虽然她是很漂亮,身材嘛,也是棒棒的,可是她那种油盐不进,难以沟通的冰山,大神都很难融化的啊,更别说你这种情感菜鸟。”尚文清有些脸红,“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扯淡,看脸就看脸呗,扯什么情操。”“其实还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一次我路过她们班级的时候,碰巧看到她在织围巾,红色的,很温暖的那种,从那个时候开始吧,我就觉得,如果有一天,可以得到她为我织的围巾,那一定很幸福,很温暖吧。”尚文清眼里充满了向往,不过在薛胖子看来,这只是花痴晚期。“就这样?我靠,你真容易满足。”“所以,我觉得她一定只是外表冷漠而已,内心来说,其实是一个很温暖的人。”“好吧好吧,那你加油啊,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围巾归。”尚文清无奈的笑笑,本来只是憧憬,而现在总算有了共同语言,《恶魔的艺术》,这是两人现在唯一的交点。下午课有些无聊,新学期刚开始,尚文清不敢再在课上开游戏,只能默默等着放学的钟声。悠长的铃声响起,尚文清背上书包就跑,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他应该可以赶上下一班回家的车。向下的楼梯,一道倩影划过,那不是…尚文清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觉得走在女生前面有些不好,于是跟在她后面,享受片刻的喜悦,没想到放学路上,还能遇到女神。张雨晴纤细的手指在手机上快速滑动,在尚文清看来,简直就像是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华丽的舞动,优雅,迅疾。这是什么游戏?尚文清很好奇,因为他知道《恶魔的艺术》,并不需要这么快的手速,因为它的关卡更像是剧情类的,需要很好的逻辑思维和选择。于是他稍微凑近了一点,因为楼梯的高度优势,他从后面瞥到了张雨晴的手机。手机里一个穿着侦探衣服的男人,正在疯狂的奔跑,一边奔跑一边还要躲避周围出现的血手的攻击,甚至于在某些拐角还要被动的选择左右逃窜。只是几眼,尚文清已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脸,钱诚,正是“血泪的维纳斯”的男主,可是…这和我玩的是同一款游戏?尚文清充满了疑惑。张雨晴停下手指,瞥了一眼正在惊讶的尚文清。冷漠的眼神让尚文清感觉堕入冰窟,他连忙收回视线,“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偷看的,我只是好奇你在玩什么,真的。”张雨晴面无表情,只是淡淡说了句,“你玩这游戏多久了?”“刚刚,昨天第一天玩。”张雨晴冷若冰霜的面庞总算出现了一点异样,“你昨天第一天玩?”“对啊,我之前用的手机都是老爷机,暑假存够钱之后换的手机,之后是薛铭帮我下的游戏,他说你也在玩,我就玩了一下,只是觉得很有意思,通关你的关卡真的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尚文清很紧张,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干脆什么都说了。张雨晴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说话完全听不太清,但是也大概明白了眼前这个男生,真的只是第一次玩游戏,居然就…看来他隐藏的比我好,这是此时此刻张雨晴心里唯一的想法。张雨晴收起手机,不再说什么。公交车上,尚文清还在回味着张雨晴跟自己说的两句话。“怎么样?通关了吗?”“没有啊,目前还没人通关呢,我要是通关了,可就是第一人了。”“我昨天扫了石膏之后,就躲起来开始玩,结果第一关都没过就死了,太惨了。”“我也是,选对了两个选项之后就直接被诈尸,咬的头破血流。”“对啊,最近这3个月来,游戏剧情更加精彩了,可是难度也越来越大了。”……看起来他们也是昨天晚上的玩家,尚文清心里想着:这次的关卡真的很难啊,可是张雨晴却…她果然很厉害…尚文清一路上边走边想,最终下定了决心,我绝对要追上张雨晴,先是游戏,再是本人。只是这么一想,尚文清就突然红了脸,跑回家去了。吃过晚饭,尚文清关上房门,拿出手机,打开了心心念念的游戏,手指清点,带入到钱诚的角色。进入到第二场景,钱诚回到事务所,仔细看了下今天的报纸,上面的报道全都是关于维纳斯雕像的,很多负面新闻,包括说学生间嫉妒报复的,也有说师生不伦的,各种奇闻八卦。这时新的选项出现了,钱诚的面前又出现了两个手形状的按键,一个伸向电脑,一个伸向笔记本,伸向电脑的手上面显示一行字幕:相信这是人为的;而伸向笔记本的手则显示:相信这不是人为的。尚文清想了下,这肯定不是人为的啊,所以直接选向了笔记本。而剧情里,钱诚确定,这些谣言都不对,这次的事件绝对不是人为的,或者说不是简单的人为案件,其中肯定有某种超现实的事物存在。钱诚拿出笔记本,记着什么东西。画面一转。天色暗了下来,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拿着画板来到了一间石膏陈列馆,画室很大,远比之前学校的画室大得多,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石膏雕像,米开朗基罗,掷铁饼的人,雅典娜,很多仿制品,但是轮廓分明,堪比真品,这间石膏陈列馆也是整个城市内最大最豪华的石膏临摹室,是全市艺考生的天堂,不过平时开放时间很短,而且学要支付高额费用,所以这个男生才选择晚上偷偷过来。只见他左右看了下,确定四处无人,才拿出备用钥匙,旋转把手,走进了石膏陈列馆。他小心的关上门,不敢开灯,深色的地面透着黝黑的光,虽然穿的是布鞋,但依然可以听见细微的脚步声,男生四处看了下,却被一尊维纳斯石膏吸引,这是最近才来到陈列馆里的,所以成色很新,外表光亮透彻,洁白的石膏在漆黑的房间里很显眼,其他的石膏都只是普通的星辰,只有维纳斯,才是黑夜里唯一的光源。男生被深深的吸引住了,他坐在地上,拿出画板和笔,用手机电筒照明,开始临摹起维纳斯来。先是大体轮廓,轻画几笔,就勾勒出维纳斯曼妙的躯体,看得出来,这个男生很专业。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男生的动作也在渐渐加快,黑色的线条和纯白的画纸之间,维纳斯的模样渐渐清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男生的表情却渐渐失去了一开始的享受,他开始变得没有耐心,面目开始变得狰狞,极尽癫狂,嘴里一直絮叨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画不好,为什么别人都可以画的这么好,把你画的这么美,而我却总是一塌糊涂。男生开始拿画笔在纸上拼命的,毫无章法的乱划,就像中邪一般。而面前的维纳斯石馆竟然开始哭泣起来,只是流出的不是眼泪,而是鲜红的血液,模样诡异,血泪向下滴落,越来越多,最后汇聚到了男生身旁,而男生依然在画纸上不停的挥动双手,直到这血泪汇聚成一大片,铺满地面,形成一块血泊。这血泊缓缓流动,像是有着生命,围绕在男生周围,等到他发现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整个包裹住,但是他依旧没有意识,只是疯狂的描绘着画作。他最后看了一眼面前的石膏,却发现维纳斯双目圆睁,早已变了模样,这是一个女孩的脸庞。“不!!”这是男生说的最后一个字,浑身浸满血液的他,四肢开始不规则的扭曲,手腕翻转,嘴里发出痛苦的哀嚎,配合骨骼分裂的清脆相声,宛若恶魔的低吟。血液散去,他的双臂消失,赤裸的上身毫无血色,没有任何支撑点,身体却依然立着,眼角滑出一行血泪,是的,就像维纳斯那样。尚文清看完过场CG,心里倒吸一口凉气,盛夏的夜晚留了一身冷汗。屏幕一转,天色微亮,钱诚又来到案发现场,这次没有迟到,之前的警察已经见过他,所以这次没有阻拦,只是面无表情的打了个招呼。钱诚也不在意,自己只是拿钱办事,没必要和他们处理好关系。尸体已经被平放在地面,钱诚看着眼前的尸体,陷入深思。同样的选项出现了,四只手形状的按键还是指向画板,雕像,尸体,和警察。钱诚和上次一样,先调查雕像——比画室更加精美的雕像,鬼斧神工,真正的艺术。然后是画板——画面有些凌乱,但是可以看出,这完全不是眼前的雕像。最后是尸体——死者刘旭,是艺考生,面目狰狞,除去断掉的双手等和之前尸体类似外,他的命根子也被切下。这时,张警官走了过来,“感觉和之前的尸体一样。”“他的命根子被割了。”钱诚想想就有点肉疼。“因为维纳斯是女的,所以才把死者的死者下体割下,这种模仿有些变态,看来这次的凶手是个标准的强迫症患者。”这时,游戏又给出了两个选项:左边:认同警察的说辞,这是极端的变态模仿。右边:不认同警察的说辞,这件事情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