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楼下大堂,果然瞧见墨天钰坐在了轮椅之上。他赶紧从二楼走了下来。脸上带着恭维的笑意。“不知幽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还望王爷莫要怪罪。”中年男人赔着笑意。墨天钰却根本没有要理会的意思。他目光流转,在大堂内扫视了一圈,并未看见宇凝烟的身影。全部都是这长盛赌坊中的赌徒。都是男子。墨天钰将目光落在了中年男人身上。不用他开口,身后的元风开口问道:“说,今日来你们这儿的那位夫人如今在何处?”元风开门见山,直接说出来前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寻找那今日突兀前来赌坊中的一位夫人。中年男人的心中也是一个咯噔。他心头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面上却镇定自若。“夫人?”他装作不知。“我这长盛赌坊开了这许多年来,还从未见到过有什么夫人前来过啊,王爷您看,这就是一群赌徒在玩闹。妇道人家,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呢?您会不会是……”来错地方了?中年男人自然不会承认。反正他都是在二楼,也随时都会在休息,就算他说他睡着了,对此事一无所知,那也没人敢说什么,更加不可能会怪罪到他头上来。所以,他是丝毫不惧的。“少说废话!今日分明有位夫人前来过这赌坊之中,就算你不承认,这里那么多人,外头还有两名守门的,他们总该清楚吧?”元风又说道。中年男人知道避无可避,墨天钰分明就是有备而来。说明是真的知晓宇凝烟曾经来过这长盛赌坊。至于后面如何了,就不知道了。他忽然好奇起来,宇凝烟究竟是何身份,为何这般有持无恐。原来竟是有墨天钰撑腰!他转身看向身后跟着小厮,问道:“今日可曾来过一位夫人?”他将问题都抛给了手下,自己那是撇得一干二净,丝毫不知情。那身后的小厮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来。他就说吧,那宇凝烟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原本只是以为是这幽州城内,哪户大户人家的夫人。却没想到,居然都跟这幽王扯上关系了。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万一知晓了真相,岂不是得将自己给抹了脖子去!那名小厮咽了咽口水,赶紧回答道:“今日白天确实来过一位夫人,当时管事的您正在闭目养神,也未曾发生过什么大事儿,所以小的觉得不足为奇,是以没有叫醒管事的,只是那位夫人来下过几局,赚了些银两之后,便离开了赌坊,离开之后去了哪儿,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那位小厮模棱两可的说着。这样既为那个中年男人脱去了罪责,只是说那管事的睡着了,所以不曾看见,所以,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又解释说,宇凝烟确实来过了,只不过是又走了。这样说倒也没什么不对。毕竟若是墨天钰真的要追查起来,肯定就会有人说宇凝烟曾经来过了。至于中间发生过什么事情,这一点,自然是直接忽略了去。小厮可不敢如实相告,否则的话,只怕不被墨天钰给下令抓了处死,都得被这中年男人给叫人打死。他在这赌坊里也待了有些年头了,最是看惯了这赌坊里的阴暗。若是办事不力,或者造成了任何一种对于赌坊不利的事情来,不用说,自然会被打死。他还年轻着,可不想要就这么死了。中年男人很是满意这小厮的回答。墨天钰的目光紧盯着那说话的小厮,见他虽然回答了,可是明显很是紧张。他双手交握在腹前,身子隐约有些颤抖。那中年男人的面上也没有出现什么异样,还是那种笑意,看着让人忍不住想要揍上一拳。中年男人开口说道:“不知那位夫人是何身份,竟劳烦王爷亲自前来寻人,真是可惜,若非草民在打盹睡着了,定能够看上一眼,若是认得的话,怎么着也该称座上宾,也就不必如此劳烦王爷亲自寻人了。这赌坊众人,个个都是紧盯着赌桌上的点数,倒是没有人会去注意离开过的人会去往哪里……所以……草民就算是想要帮助王爷一同寻人,也是爱莫能助。”那中年男人说的头头是道。仿佛真的有些惋惜,不能够帮着墨天钰一起寻人一般。“既然你有这个心,不如就让你的人跟着本王一起,当作跑腿的苦力,帮助本王寻人。”一直不曾开口的墨天钰忽然开口道。那中年男人明显的身子一僵。他不过是说些过场的客套话,谁知墨天钰居然真的会接了过去。墨天钰道:“你放心,也无需你太多人手,你也看见了,本王腿脚不便,本王的侍卫要推着本王的轮椅,那么势必就会对于寻找夫人更加的难。而你身后这个小厮,虽然看起来不太灵光,但是他怎么说也是见过夫人的人,自然知道本王要找的人是什么样子的,这样一来,对于寻找也就更加快捷了。就将他借给本王一用,待本王寻找到了夫人,再将人归还长盛赌坊便是。”中年男人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了起来。这墨天钰开口要长盛赌坊的人去寻找那什么女人也就罢了。居然还偏生就要叫起他身后这名小厮。这小厮虽然平素里都跟在他的身边,不是那种嘴碎之人。可是他却也是实实在在的知晓最多情况之人。毕竟很多事情,都是直接吩咐他去做的。“既然王爷也说了,这个人不太灵光,那草民还是另外找几人去帮王爷寻人吧。毕竟既然夫人真的来过了长盛赌坊中的话,势必还有其他人见过,草民可以找几个脑袋灵光,腿脚方便,办事机灵的人去协助王爷。”中年男人自然是不愿意让身后的这位小厮跟着墨天钰离开。万一有什么事情给暴露了出来,那可如何是好?能让墨天钰亲自来寻的女人,身份一定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