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敏故意道:“如果你们仅仅是搭档,他这个打工的为什么这样嚣张。世界上没有这个道理。”在张小兰心中,从来没有将侯沧海当成打工者,打工者三个字特别刺耳。她认真地道:“妈,你见到侯沧海得给予必要尊重,不要故意把架子端起来,他这人有本事,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自尊心也强。”不管女儿是否承认,凭着这一席话,杨敏试探到女儿的心思。张跃武来到时,母女俩结束了谈话,杨敏去做美容,张小兰无聊地看电视。“你妈呢?她来做啥?”“她和陈萍萍阿姨一起来的,陈阿姨想到锁厂幢修楼房。”“乱弹琴,陈萍萍做餐饮就行了,何必什么钱都想赚。你妈是聪明人,不应该做糊涂事,肯定另有想法。”“不管什么隐情,锁厂项目太特殊了,不管谁想承包项目,我们只看硬功。”“改天我找侯子长谈一次。”今天张跃武准备约侯沧海吃饭,原本想替吕思涵要一点装修工程,没有料到吕思涵有了身孕,这就让所有计划完全改变。从现在起,他得从长计议。到了晚餐时间,张跃武吃惊地见到了黄德勇居然也来到餐厅。黄德勇到来之时,高州机关事务局正职领导、张跃武一家以及陈萍萍都等在了餐厅。黄德勇没有跟其他人打招呼,直接来了一句:“侯沧海没来?”杨敏眼皮跳了跳,侯沧海不过是江南地产总经理,与这里所有人相比都算不得什么,但是黄德勇第一句话就是问他,这小子还真有些门道。张小兰道:“今天他要到锁厂一家姓张的工人家里吃饭。我和他第一次到锁厂看地形,恰好遇到工人受伤,侯总开车送那个受伤工人到南城医院。有了这一次经历,他发现整个锁厂片区缺乏一家医院,这才想到要引进一家医院。”黄德勇道:“江南地产在锁厂片区人望很高,这是有利因素,但是,如果你们做得不好,工人们的反弹将更加强烈,若是惹了事,我饶不了你们。小兰啊,你要把我这话转给侯沧海。他有什么困难,我尽量在原则范围内帮他解决。”这一番话让杨敏知道了侯沧海这个打工者为什么这么牛,这小子是挟锁厂工人的支持自重,不把老板夫人放在眼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能得到锁厂工人支持,这一点挺牛。也难道兰花花对此人态度暧昧不清。黄德勇对杨敏和陈萍萍都很熟悉。说了侯沧海的事情,便与两人打招呼。高州机关管理事务机的正副领导暗自庆幸高规格接待了杨副局长,如果怠慢,被奏上一本,则真是吃不了兜着走。晚餐到十一点,兴尽而归。张小兰回家。张跃武和杨敏夫妻住在小招。小招条件不错,至少可与四星级酒店相媲美。虽然不奢华,但是品质上乘。杨敏洗澡之后,穿上自带的睡袍,在屋里出没。室内温暖如春,睡袍里面不着一物。她收拾妥当之后,发现丈夫还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发呆,道:“女人真是悲哀,穿得透明,果然在丈夫面前变成了透明人。”张跃武这才回过神来,道:“你在说什么?”杨敏站在张跃武面前,道:“从吃饭开始,你就魂不守舍,你在想什么?”张跃武望着妻子半遮半掩的身体,道:“我在想煤矿的事。”杨敏坐在丈夫对面,道:“购买这家国有煤矿就是赌博。你要学会见好就收。贪心不足蛇吞象,是有道理的。”“据业内行家判断,煤矿至少还有十年好行情。政府里面有黄*长支持,资金又很雄厚,我实在想不起失败的理由。”张跃武将手伸进睡袍,摸了一把。杨敏顺势就坐在张跃武怀里,敞开衣襟,道:“侯沧海拿我们家的钱办事,居然在我面前瞪鼻子上脸。陈萍萍的关系你是知道的,你的根基在江州,江州的关系还得维护。陈萍萍就是拿两三幢楼,有什么大不了。”“锁厂的事太复杂。”“复杂个屁。手别闲着,摸我。”夫妻俩人亲热了一阵,张跃武道:“等会,在矿里走了半天,先洗个澡。”在享受丈夫抚摸时,杨敏仔细摸了张跃武的下巴。杨敏脸上有一种琢磨不定的笑容,稍稍收拢了衣襟,俯身拿起电视遥控板。在澡堂里,张跃武仰头迎接着从喷头里落下的大股热水。这一段时间,与吕田涵亲密的时候很多,老夫聊发了少年狂,耗费大量精力。今天与至少两个月没有见面的妻子前戏时,居然没有明显反应。,有些力不从心。客观来说,杨敏这个年龄能将身材保持着这样好,皮肤也细嫩,很不容易了,还是有吸引力的。但是,时间是把杀猪刀,无论再美丽的明星在青春失去后,都比不上青春洋溢女孩子对男人的吸引力。再加上久为夫妻后失去新鲜感,手牵手时,更象左手牵着右手。到了这个阶段,爱情存续的关键是否成功转化成了亲情,是否有共同价值观和奋斗目标。杨敏摸着脸颊,从第六感判断丈夫确实有问题,理由很简单:张跃武习惯早上起来用剃须刀刮胡子,刮得非常干净。到了晚上这个时候,下巴会冲出来一些细小的胡茬子。刺到自己脸上,会有轻微的刺痛感。而今天蹭在一起的时候,脸上没有出现轻微刺痛感。她仔细用手摸了丈夫下巴,下巴非常光滑,应该是在下午才用剃须刀刮过胡子。为什么下午刮胡子?这不符合他的生活习惯,必然有异常。杨敏是个坚强的人,没有将疑惑摆在脸上。等到张跃武出来之时,她已经扔掉了睡袍,躺在床上。事毕,杨敏讽刺道:“这一段时间你是真累了,状态一般。干工作得悠着点,毕竟是这么大一把年龄,别把身体弄跨了。”杨敏平时在家里总是飞扬跋扈,今天态度温柔,让张跃武心里打鼓,心虚地道:“没事,等完成收购,我就会轻松下来。”杨敏道:“我要开一家高档的美容院,先打五百万过来。”张跃武道:“这么多?”杨敏道:“高档的美容院,装修都要花不少钱。我接触了不少富家太太,她们在美容上花钱如流水。你别打岔,我的经营头脑不比你差,自己能够赚钱自己花。而且,以后美容也不用去别人的破地方。年龄到了这个点,肚子松了,屁股瘪了,成了黄脸婆。我再过两年也得从岗位上退下来,退下来以后,总得找点事做。”“美容院到底要多少钱?”“我不知道,先把装修搞下来,再说下一步的事情。张跃武,我不是找你要钱。你的企业有我多少心血,难道你忘记了。我是拿我自己的钱。”“不是这个意思,春节你才拿了一百万。如今我收购煤矿,资金正打紧。”“少说屁说,这两天打给我。你再缺钱,也不缺我要的这五百万。”杨敏原本准备与丈夫谈一谈侯沧海的事,此时被“光滑的下巴”弄得很生气,也不想谈侯沧海了。相对于丈夫的胡子,侯沧海算个屁。“张跃武,我到了高州,陈萍萍也开了口,你总得想办法给她弄点事情做,这个面子必须给。”“我找侯沧海商量一下,看弄个什么项目。”“张跃武,我警告你,别在我面前提那个侯沧海,他算什么东西。”(第一百八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