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小梅哭笑皆非,伸手挡住侯沧海,道:“新手机,拿到浴室,打湿了,你陪我啊。”她伸出手时,旖旎风光尽现。侯沧海双眼放光,退后几步,将手机放在桌上。一件黑色小衣飞向椅子,浴室门砰地一声关上。急风爆雨过去后,两人变得心平气和。熊小梅觉得眼前的生活太过幸福,想起必然到来的开学又开始心烦意乱,道:“商院调动真不能在开学期间讨论吗?”侯沧海道:“规则是这样的,我们要耐心等待,除非在省商业厅找得可靠的关系人。”熊小梅道:“我看得很明白了,规则只是约束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小人物,真是大人物,规则会自动调整。如果你是*长儿子,商院绝对是争着要你。”侯沧海握紧拳头,对着镜子挥舞道:“我们通过努力,应该能弥补起跑钱带来的天然差距。”“我没有发现一个煤矿工人靠挖煤又快又好就当上煤老板,这是幻想。”“你太消极了,我确实见过一个煤矿工人出身的煤老板。”“不是我太消极,自从康叔跳楼后,我心里就有一道很深的阴影,觉得这个社会都黑暗了。”“以后有休假的时候,我们一起到阳光最灿烂的地方去。多照照太阳,将那天的晦气消灭。”“有时候我想起陈华,又觉得满足了,毕竟我们还能在一起。她为了有一个好的生活环境付出太多代价,幸好还有陈文军,否则她内心肯定会变得非常灰暗。”熊小梅在男友后背上弄出许多泡泡,又用手指将泡泡戳破。侯沧海没来由想起冷小兵伸出鼻子的一小撮鼻毛,道:“这个世界上有卑鄙者,比如冷小兵,他就是一个坏人,在学生时代能用利诱的办法追求女人,心思肮脏。算了,不说他了,我们做点高兴的事情,还有两次呢,我们先去休息。”从浴室出来,两人坐在沙发上亲热地聊天。门口响起敲门声,侯沧海最怕夜晚敲门,夜晚敲门总没有好事。他站了起来,道:“谁啊?”“我,杨兵。”屋外传来低沉的声音。侯沧海赶紧回头对熊小梅道:“是杨兵,没有提前联系,突然来绝对有事。”在家里,熊小梅穿得极为清凉,罗袍轻解,这是只能属于侯沧海一个人的风景,不能让杨兵看到。“杨兵,喝水。”杨兵进门之时,熊小梅进屋换上了保守的棉质t恤,出客厅后给杨兵端了一杯冷开水。头发乱成一团的杨兵接过冷开水,猛地灌进脖子里,道:“还来一杯。”喝完三杯水,他抹了抹嘴巴,道:“我辞职了。和爸妈又干了一仗。”侯沧海早就注意到杨兵眼角青肿,道:“辞职了,辞就辞吧。以后有什么打算?”“没有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先找个地方落个脚。”杨兵看了一眼熊小梅,道:“你有没有陈文军的联系方式,你这边不方便,我准备找陈文军,在他哪里暂住几天。”“我给陈华打电话,今天晚上先约大家见个面。你在陈文军寝室也没有办法落脚。放心,我总不会让你睡街边。”侯沧海拿出手机,准备给陈华打传呼。“等等,你刚才说找谁联系?”“有一件事情我想不到吧,陈文军这小子艳福不浅,把202的另一朵华摘到手中。”“陈华不是和冷小兵在谈恋爱,为了这事,你还进了保卫处?”“冷小兵哪里配得上陈华,他们分手了。陈文军这小子在市委办工作,天天跟在领导身边,变得人五人六了,和以前学生时代相比,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电话很快响起,是陈文军回的传呼:“你们三人到我这边来,吃烤鱼,我知道有一家最好吃的秦阳烤鱼,熊小梅家乡的特产。”三人坐出租车来到烤鱼摊时,陈文军和陈华还没有出现。夜晚江州城依然热闹,烧烤摊随处可见,浓烟滚滚,热闹非凡。在距离陈文军宿舍不远处有一家秦阳烤鱼,临近于江州兰溪,微风拂面,香味扑鼻,惹得刚刚做完运动的侯沧海口水长流。熊小梅刚刚完成了一次灵与肉的交融,脸色红润,在夜晚灯光下娇如水莲花。杨兵是过来人,见到熊小梅肌肤模样和快乐神情,知道两人肯定完成了一次生命行动。与侯沧海幸福生活相比,他的落魄更显得突出。等到陈华出现之时,他眼睛一下就直了,因为陈华脸上肤色与熊小梅几乎一模一样,显然刚才也渡过了非常美妙的时光。“没有想到陈华居然落入了陈文军魔掌,没有想到啊。你们都是成双成对,让我情何以堪。”杨兵双手抓着头发,发出了一阵哀叹。陈文军沉浸在幸福之中,没有感受到杨兵夸张哀鸣背后真正的伤感,道:“杨兵比我们时髦得多,他搞合同制恋爱,大学期间在一起,毕业之后马上分手,互相不拖累,潇洒。”杨兵一脸晦气地道:“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以前觉得自己很潇洒,实则很愚蠢,你们两对要好好过日子,分手,说起简单,做起来要人命。”陈文军是熟客,安排了麻辣味和鱼香味两种味道烤鱼,又要了一大瓶生啤。五人碰杯后,陈文军问道:“杨兵,过来有什么打算?”杨兵喝着生啤,道:“没有打算,走一步算一步,暂时准备在江州落脚。你们几个如今都是江州土地爷,能不能弄个工作做?”侯沧海道:“今天见面先喝酒,以后的事情喝完酒再说。有我们一口饭吃,就饿不死你。”熊小梅心里有些焦虑。她和侯沧海两地分居,假期是难得的相聚之日。整个假期如漆似胶,好得蜜里调油。如果杨兵住进家里,假期的幸福感必然大打折扣。可是,以侯沧海性格,绝对不能看着同寝室好友沦落街头。想到这里,她表面上说说笑笑,内心纠结成了一团。喝了几杯,杨兵道:“原本想到陈文军寝室挤一挤,现在不行了,得另找地方。”陈文军抱歉地道:“我那个小地方确实不方便,只有一间房子,标准的单身宿舍。”侯沧海瞪了杨兵一眼,道:“我是两室一厅,有你的一间房子。”侯沧海的表态完全在熊小梅预料之中,她脑里浮现出杨兵在家里走来走去的情景,这个画面完全彻底地破坏整个幸福的假期。杨兵头摇得如拨郎鼓,道:“我不想当你和熊小梅的灯泡,每天晚上,你们两人眉来眼去,拉拉扯扯,想过我的感受没有?跟你们住在一起,我肯定会得神经病。”“先跟我们暂时住在一起,想到办法以后再说。杨兵,你再胡说八道,老子要弄人了。”侯沧海和杨兵在一个四年,感情极深。他知道熊小梅的心思,此时宁愿让熊小梅受委屈也要把兄弟伙安排下去。听到侯沧海不容商量的安排,熊小梅发自内心觉得委屈。她为了掩饰内心深处真实情感,就有意跟陈华在一起咬耳朵。“后来,你遇到麻烦没有?”“冷小兵犯了原则性错误,留下把柄,我能有什么麻烦。分手时,我身心都得到解放,与不爱的人在一起完全是一场恶梦,渡日如年。”陈华稍稍弯了腰,露出了胸前迤逦风光。陈文军尽管看过和享有过所有风光,可是眼睛余光透过稍低有衣领望到了一片雪白,仍然心驰神往。如今陈华名花有主了,其风景陈文军可以看,侯沧海和杨兵作为同学就绝对不能看,一时之间眼光都受到了拘束,变得不自在起来。最近省里主要领导要来到江州进行视察,具体行程未定,但是肯定要来。陈文军在市委办工作,知道这个信息,他原本想要悄悄递两句话给侯沧海,让黑河镇有所准备,可是想到其中风险,话到嘴边又吞了进去。杨兵在这一段时间生活颇不如意,过得没有任何规律,很容易就酒精上头,回到黑河镇宿舍后倒头就睡。熊小梅没有在喝酒吃烧烤时当场发作。回到宿舍,关上房门以后,她开始生起闷气。侯沧海知道熊小梅为何生气,道:“老婆,杨兵落难来到江州,难道我就置之不理?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我们还有一间屋,平时想做点什么事情,把门关掉,没有任何影响。”熊小梅想起原本完美的暑假大打折扣,一时之间跳不出这个阴影,睡在床上,脸朝着里面,不理睬侯沧海。侯沧海劝说一阵,见没有效果,便施展耍赖**,俯身拥抱熊小梅,道:“今天晚上说好了,我要做一夜三次郎,将功补过。”“走开。”“我不。”“陈文军和陈华各有宿舍,条件比我们好,完全可以腾一间房子给杨兵。陈文军压根就没有考虑杨兵的住宿问题,一句话就推得远远的。我们两地分居,一年才两个假期,他们天天都可以在一起。”“小声点。不能这样比较,杨兵和我在一起住了四年,关系更近,是同一个寝室的兄弟。”解释了一会,熊小梅仍然无法释怀,情绪始终压抑,还掉了几滴泪水。侯沧海能充分理解女友的心情,温柔又坚定地开始行动。熊小梅用手抓着衣服,道:“不要,没有心情。”侯沧海用猛烈而热情的行动来回应女友表达愤怒情绪的反对。一阵激烈搏斗以后,熊小梅又有了幸福的悬浮感。事毕,她心情奇异地变得平和了,温柔地道:“你这个犟拐拐,以后就跟兄弟伙在一起过算了,在你的心目中,我没有你的兄弟伙重要。”侯沧海道:“这是两类不同感情,不能互相取代,就好象吃菜和吃肉不能互相取代一要,兄弟伙就是菜,吃吃有益健康,老婆就是肉,不吃就没得营养,人受不了。”这时,外面传来了呕吐声。“杨兵上次在毕业前差点跳楼,情绪不稳定,我得出去看看,免得出事。”侯沧海在客厅站了一会,就见到杨兵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杨兵在日光灯下有一张苍白的脸,显得格外落魄。他要了一枝烟,道:“我没事,处于秦琼卖马、杨志卖刀这种时期,终究会挺过去。明天,我出去找房子,先租一个月。你别劝我,你不是一个人,还有熊小梅,夹在你们中间,你们不自在,我更不自在。”侯沧海道:“你先忍忍再说,开学以后,熊小梅就要回秦阳,也就一个月时间。”杨兵道:“那我在外面租一个月房子,等到熊小梅开学以后,我再住过来。”突然,侯沧海脑中灵光闪现,道:“我有一个好地方,就是条件差点,可以免费住。”杨兵用手揉了揉乱发,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只要有住的地方就行,其他不讲究了。”侯沧海给杨兵找的住房是青树村办公室的干部值班室。包青天等村干部原本就住附近,实在没有必要留一间值班室,值班室有床有电扇,睡觉完全没有问题。杨兵对村里值班室条件很满意,握着包青天的手,道:“包书记,给你添麻烦了。”包青天道:“你是侯主任的朋友,就是我包青天的朋友,这间房子反正空间,随便住。”杨兵道:“改天,我请包书记喝酒。来来,包书记,抽一枝烟。”在侯沧海印象中,杨兵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本性纯真,不太讲究为人待物的礼仪,没有料到一年多时间过去,他也懂得这些套路了。让杨兵住到值班室,原本是临时之举,谁曾料到歪打正着,帮助黑河镇免除了一场磨难。(第三十章)……………………………………………………………注:qq群:583100224,欢迎加入。微信公众号:小桥老树张兵,xiaoqiaolaoshu740118,欢迎加入。如果喜欢本书,请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