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头子看账本看得满心欢喜，吴尽欢在旁解释道：“对方很清楚这个账本的重要性，为了不让我把账本交出去，对方可是到了无所不用极其的地步，甚至不惜绑架海伦，拿她来要挟我把账本交给他们。”陈家栋的目光依旧落在账本上，聚精会神地慢慢翻看。吴尽欢继续说道：“海伦和这件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能因为我的关系，让她平白无故的受到牵连，死于非命，这也不是男人所为。所以，我必须得去SY走一趟，也必须得把她安然无恙地救出来。”听到这里，老头子才算回过神来，目光落到吴尽欢的脸上，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没受什么伤，现在已经被送到新华岛上了。”“嗯。”老头子没有再埋怨吴尽欢不分轻重，只是缓缓点了下头，等于是默认了他的做法。他幽幽说道：“我也没想到，韩启华会为了这个账本，能动用那么多的非常手段，看来，以前我还真低估了这个账本对他的重要性。”稍顿，他对吴尽欢一笑，说道：“你这次处理得不错，不骄不躁，能交代得过去。”吴尽欢扬起眉毛，反问道：“只是能交代得过去？”陈家栋不满地训斥道：“难道你还想让我给你颁发一枚奖章？”吴尽欢乐了，慢悠悠地说道：“起码也要和一号首长见上一面吧！”陈家栋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耸肩说道：“这个要求倒是不过分。”稍顿，老头子笑问道：“你小子想见一号首长，又想讨要什么好处？”吴尽欢一本正经地说道：“谈不上是讨要好处，就是想谈谈新华岛的区长问题。这次海伦会被绑架，新华岛的新任区长韩志勇就是主谋。给新华岛任命这么一个区长，不是纯心给新华岛埋下祸根吗？”陈家栋先是点了点头，然后不以为然地看向吴尽欢，问道：“你小子不会打算做新华岛的区长吧？”以吴尽欢的功绩，做新华岛的区长，倒也不是不行，只是陈家栋觉得实在没有这个必要，他坐上区长的位置，对那他而言也未必是件好事。吴尽欢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说道：“我可不想做什么区长，我自己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浪费在官场上。”“那你的意思是？”“以后区长的任命，就由民选来决定吧。新华岛自己的区长，由新华岛自己的民众来选举。”吴尽欢含笑看着陈家栋，笑问道：“老爷子，如果我能见到一号首长，向他提出这个要求，应该不算过分吧？”陈家栋瞥了他一眼，说道：“这还不算过分，那什么叫过分？”“老爷子的意思是，我不能向一号首长提这件事？”“现在还不好说！”吴尽欢想让新华岛自己来民选区长，陈家栋倒也不反对，民不民选的，其实并无所谓，毕竟其中可操作的地方还有很多。他正色说道：“如果你打算申请这件事，那就制定出一个详细可行的方案出来，至于能不能成功，那就要看你制定的方案怎么样了。”说着话，他把手中的账本卷了卷，甩头说道：“走，我们先去吃早饭。”看得出来，今天老头子的心情格外的好，喝了两碗豆浆，吃了好几根油条。饭后，他又把账本仔细研究了一番，等时间不长多了，陈家栋让吴尽欢待在家里等消息，他则去面见一号首长。陈家栋虽然也算是前朝遗老，但他可不是前任大首长的心腹嫡系，和韩启华等人并不在一个派系里。不然的话，以他的资历和功绩，在总参早就不是副职，而是稳稳坐上一把手的位置了。对于元老派，他平日里不说什么，也不做评价，心里其实是不以为然的，这次一号首长下定了决心要打击元老派，他倒是很乐见其成，乐于将这潭水彻底搅浑。他已经一把年纪了，并没打算趁乱捞取到什么好处，他和元老派之间，也没什么私人恩怨，但他就是喜于打破现在这种斗而不破的格局。像陈家栋这样的人，如果放在古代，那就属于典型的乱臣，并不想为自己谋私，但就是想搅乱时局，没有为什么，他就是想这么做，并竭尽所能的去推波助澜。黄胜武本打算跟着陈家栋一起走，但被后者留了下来，让他在家里陪着吴尽欢，顺便看着他，省的他再到处乱跑，在非常时期，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等陈家栋走后，吴尽欢含笑看着黄胜武。被他看得浑身直别扭，黄胜武不满地问道：“小吴，你总看我干什么？”吴尽欢乐呵呵地说道：“老黄，我看你天庭发亮，乃好事将近之兆，最近怕是要升官了吧？”黄胜武清了清喉咙，白了吴尽欢一眼，小声嘀咕道：“别乱说。”话是这么讲，不过他人还是下意识地挺了挺腰板。吴尽欢含笑说道：“如果这次元老派真的倒了，老爷子一定会从副职转正，七部首长的位置，老黄你很有希望啊！”顶级特工出身的黄胜武，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不过此时他的眼角眉梢还是不自觉地透露出欣喜之色。他不自然地揉了揉鼻子，说道：“别乱说，我可从来没有觊觎过七部首长的位置。”“人往高处走，水才往低处流，有进取之心是件好事，又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吴尽欢翻了翻白眼，用胳膊肘捅了下黄胜武，后者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脸上终于不再是一副死气沉沉的表情，语气轻快地说道：“说起来，你真得好好感谢你才对，如果没有你给我打的那个电话，我也抓不住这次的机会。”“嗯，这话听起来就上道多了。”吴尽欢的目光向两边扫了扫，看到老头子的酒柜，双眼笑得弯弯，问道：“老黄，咱仨喝几杯？”黄胜武看眼酒柜，提醒道：“老爷子对他的藏酒可宝贝得很，在他这儿，我只喝过二锅头。”“趁现在老爷子不在家，想喝什么酒，就由我们自己做主了。”说着话，吴尽欢起身，向酒柜走了过去。“……”看着吴尽欢打开酒柜，专挑最好的酒往外拿，黄胜武看得直咧嘴。中午，陈家栋给吴尽欢打来电话，开门见山地告诉他，今晚大首长请他吃饭。吴尽欢没想到，一号首长竟然真的会见他。当然，要见的人不止他一个，还有黄胜武。长话短说，当晚，陈家栋派人回家，接吴尽欢和黄胜武进中南海。这次的宴请，更像是一场小型的庆功宴，与会之人并不多，除了吴尽欢、陈家栋、黄胜武之外，便只有一号首长了。他们是先到的，在一间宽敞的包间里，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圆桌，圆桌很大，足可以坐下十几号人。当吴尽欢和黄胜武走进包间的时候，偌大的包房里，只有陈家栋一人坐在桌旁，桌上还摆放了几盘热腾腾的菜肴。看到他二人，陈家栋随意地摆摆手，说道：“坐吧！”吴尽欢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黄胜武坐在吴尽欢和陈家栋之间，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老首长，一号首长还没来啊？”陈家栋看看手表，说道：“差不多也快到了。”黄胜武哦了一声。陈家栋又提醒道：“等会，要多听少言。”“是！”黄胜武点头应道。陈家栋看眼吴尽欢，并没有提醒他什么，在吴尽欢那，也没什么事是需要他提醒的，他就算提醒了，以吴尽欢的脾气也未必会听他的。又等了五、六分钟的时间，包厢的房门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三个人。为首的一位，吴尽欢自然很熟悉，即便以前没见过他本人，也在电视、报纸中经常看到照片。陈家栋和吴尽欢、黄胜武一同站起身形，离席向进来之人敬军礼。西装革履的一号首长向他们三人摆了摆手，然后走到陈家栋近前，面带笑容地说道：“陈老，请坐、请坐。”若论辈分的话，陈家栋的辈分的确要比一号首长高，叫他陈老，倒也不为过。陈家栋侧身说道：“首长请。”一号首长又看了看吴尽欢和黄胜武，不用他开口发问，陈家栋在旁介绍道：“这位是黄胜武大校，隶属总参七部，现任七部的副部长。”听闻陈家栋的介绍，一号首长向黄胜武含笑点点头。黄胜武立刻又敬了个军礼，斩钉截铁地说道：“首长好。”“嗯。”一号首长向他挥下手。陈家栋又指了指吴尽欢，说道：“这位是吴尽欢，想必首长对他早就不陌生了，是由总参一手扶植起来的红头企业家。”吴尽欢也像黄胜武一样，对一号首长敬军礼，同时说道：“首长好。”军礼不是人人都可以敬的，不过吴尽欢的确是挂着军衔，隶属于总参的一名少尉军官。很显然，一号首长对吴尽欢的印象颇深，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他一番，对陈家栋笑道：“年少有为啊！”陈家栋但笑未语，吴尽欢则接话道：“谢谢首长夸奖。”第一次见面，即便是黄胜武都表现得有些拘谨，反观吴尽欢，却一点也不惧场，落落大方，从容不迫，这让一号首长对他的印象颇佳。他摆摆手，说道：“都等久了吧，坐下吃饭吧。”和一号首长一同进来的还有两位，他二人分别是首长的第一和第二秘书。一号首长落座之后，陈家栋坐在他的右手边，两名秘书正准备坐在他的左手边时，一号首长看向吴尽欢，向他招招手，说道：“小吴，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