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兄长给自己赐婚的这个夫人,胡亥别提有多满意了,就打眼一看,就比之前自己玩弄过的一些个舞女和侍女强太多了,自己在咸阳宫里面待得久了,就是自己父亲之前的那几十个夫人,能赶上戚懿的也是少之又少。之前嬴高派出的侍卫已经告知过胡亥了,这位戚懿,虽然并非是贵族,但舞技了得,又能识文断字,加上她倾国倾城的容貌,当能让胡亥满意,而现在看到真人了,胡亥对于她的出身也就不那么在意了。而戚懿在胡亥的身上,也是完全感受不到嬴高的自信和从容,她的心中不由得感叹,都是始皇帝的儿子,为什么会有着如此之大的差别呢?但是这样的感叹,戚懿当然不会写在自己的脸上,她只能是在自己的心里面暗暗的决定,自己在咸阳宫里面遭受的折辱,一旦有机会,自己是一定会找回来的,她要让皇帝知道,自己就是比田言强。在这个时代,有皇帝的一份诏命,他们二人的婚事就算是名正言顺了,而胡亥也谨记着嬴高的话,知道自己这位兄长既然说了,那就是非常有可能出现在自己的府中的,于是他命令府中的侍从加紧置办宴席,以备不时之需。果然,天色一晚,以为胡亥的兄长就到了他的府中,不但送上了自己的贺礼,还表现得跟胡亥十分的亲近。第二个,第三个,半个时辰之后,这里一下子多了十数个大秦的公子与公主,当然,最为瞩目的正是皇帝的亲妹妹,阳滋。当然,不论是阳滋还是其他的公子和公主,全部都是接到了咸阳宫的通知,这才感到的胡亥的府邸,他们同时接到的消息还有,嬴高也会出现在这里。事实上嬴高也的确出现在这里了,不过那都已然是这一场宴席到了尾声的时候,他并未在胡亥的府邸里面怎么停留,而是带着田言,对胡亥表示了一番祝贺,但是众人的目光却还是更多的落在了田言的身上。原本他们以为嬴高给胡亥赐婚的戚懿就已经是人间绝色了,而戚懿在一众艳羡的目光之中也还算受用,但是这个时候田言竟然又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再一次的将光芒从自己的身上夺走了,这样戚懿的心里面那是雪上加霜。拉了一波仇恨之后,嬴高带着田言从胡亥的府邸里面走了出来,因为胡亥的府邸距离咸阳宫并不遥远,所以嬴高并没有像来的时候那样坐上马车,而是和田言并肩走在咸阳的街市上。他之所以敢于如此,也是因为这个时候的咸阳城,乃是宵禁的时候,街道上面空无一人,除了手持戈矛巡视的秦兵,还有跟在二人身后不远处护佑着的禁卫。这样的景象,让嬴高恍然间以为自己梦回前世,在大学的时候和自己中意的同学下了晚自习之后,走在从图书馆送她回到宿舍的路上的样子,显然,这样轻松的心态,嬴高自打到了这个时代之后就未曾有过。“你可知,今日朕带你前来此处,所为何事?”沉默了片刻之后,还是嬴高先开了口,他早就看出来了,田言这个人,心里的想法断然是不会少了的,但是想要让她先开口,实在是个太难的事儿了。其实嬴高也知道的,她没有否认,就是的承认了自己的猜测,走在自己身旁的田言正是之前曹氏府中的那个韩国门客派过来刺杀自己的,但是她这个刺客当的着实是不太成功,不但在猴精猴精的嬴高面前露出了太多的破绽,还对于刺杀这件事是不是对的本身产生了疑惑。而嬴高也正是通过她对于新政的看法,看出了她的本心,再加上她的美貌,嬴高自然决定给她一个机会,而且嬴高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田言那有点小忧郁的眼神往自己的身上那么一看,他就有一种莫名的自信,这不就是朕的女人吗?她怎么可能伤害朕!“为了让在众多公子和公主中并不是十分受待见的胡亥受到公平的对待。”田言连看都没有看嬴高,而是有些好奇的看着咸阳城上的一座座大大小小,或是精致或是粗狂,或是富贵,或是平常的府邸,仿佛想要通过这一座座的府邸看出来咸阳城的百姓到底是如何生活的。“那不过是顺带为之,一个胡亥,还不至于让朕亲自走一遭。”“那便是来看一看那位叫做阳滋的公主,她与君上的关系,当真与其他人不同。”自己的回答被嬴高给否认了之后,田言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气恼的神情,而是又给出了一个答案,显然,她虽然一直跟在嬴高的身后不动声色,但是周遭发生的事情想要瞒过她那自小练就的敏锐的双眼,实在是有点难了。“那是朕唯一同父同母的妹妹,与朕的关系自然与众不同,但朕若是想念阳滋了,自然可以随时将她召回咸阳宫中团聚,你宫殿北边的那座宫殿,便是阳滋所有,纵然她下嫁出了宫,朕依然为其保留着。”“既然如此,田言便不知了。”“此番出宫吗,实则是让你看一看这咸阳城,朕治理下的咸阳城,虽然此时已经到了宵禁之时,但朕相信以你的眼力,还是能够看出不少东西的,朕既然想要像你证明朕是一个贤明的君主,自然不能让你日日在咸阳宫中,那里看到的东西,当然做不得真。”嬴高一面说着,一面看着田言的双眸,果然当嬴高说出自己是为了她的时候,她的眼睛略微的抖动了一下,这个细节,还是让嬴高十分的受用的。“君上的意思是说,我若是想要出宫,随时都可以看看这咸阳城中的一切?”“也不尽然,你独自出宫自然不可,但是若有朕或是夫人的陪同,也并无不可,只是有一事,你入宫之后,你那同党极有可能潜入咸阳城中等候消息,朕可以暂且不杀这些人等,当你对朕愿赌服输之事,朕给你一次规劝他们的机会,若是不成,杀无赦。”这句话,终于让田言见识到了大秦皇帝的威严,她终于意识到,这位皇帝好像并不是对什么人都向对自己那样的。还有,对于自己是一个贤明的君主,他好像是有着极为强大的自信……回到了咸阳宫中之后,嬴高依旧是让田言回到了自己的殿中,而自己则是到了冯清的寝宫之中歇息。“放着如此一个尤物在那宫殿之中,君上当真安耐得住?”见嬴高到了睡觉的时候又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冯清的心里面虽是甜蜜,但依然忍不住打趣嬴高一番,让嬴高这样吃瘪的人,冯清还真就没怎么见过,田言应当是独一份了。“朕乃是大秦皇帝,那自然是一言九鼎,再说田言不过就是一平常女子罢了,青涩的很,哪里有夫人这般体贴……”就单单这一句话,嬴高就成功的把冯清的嘴给堵住了,这一夜,自然又是十分的操劳。接下来的半个月,嬴高还当真就没有闲工夫再陪着田言出去在咸阳城里面闲逛了,因为他迎来了自己筹备良久的一件大事,新一轮新政的颁布。陈平和陆贾俩人没了后路之后,几乎是废寝忘食的完善着新政里面的细节。他们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皇帝满意,至于这新政颁布之后的结果和所能够造成的影响,就不是他们能控制得了的了,他们俩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们一定会在新政发布的第一时间就被诸子百家的传承人骂的狗血喷头。虽然嬴高已经跟他们讲明了,在暗地里面怎么说,他都可以不追究,但是只要在讲学的地方公开说新政不好的,那对不起,要么去修长城,要么死。但是陈平和陆贾依然深知,新政发布之日,就是他们成为读书人的公敌之时。而嬴高本身在意的,却不是陈平和陆贾挨不挨骂,他在意的是新政能够对现在的这个大秦所带来的影响。陈平和陆贾不知道的是,当他们在捉摸新政的时候,萧何一直也都没有闲着,他在干的事儿,比他们俩更加的重要。秦律,是唯一一个上至大秦的帝皇,下到大秦的百姓都会认真的研读的东西,而萧何正在做的,就是按照嬴高的要求,删掉一些嬴高认为不需要体现在唉秦律之后的东西,之后再将新政的思想细化,加进去。之前的秦律,基本上就是在告诉大秦的子民,你们不能去干什么,干了会怎么样,当然,轻一点的是在脸上刺字,重一点的是砍掉耳朵,手,脚等等,不一而足,再重,就是死了,重中之重,那就是要多残忍有多残忍的死法。在嬴高的心里面犯了重罪得死,这倒是无可厚非,但是砍掉耳朵了,手指头了,胳膊腿了这样的刑罚却不是嬴高能接受得了的,后世所言秦律严苛,不但是因为它规定的十分详细,也正是因为它刑罚的残酷。其实之前的一次修改,嬴高不过是试试水罢了,看看大秦的百姓是不是能够接受秦律的修改。而事实证明,要是不对百姓的生活造成太大的影响,人家百姓才不会去管你这些呢,反倒是一些个隐藏在暗处的贵族,因为自己的利益受到了侵害,会跳出来说上几句。于是乎这一次嬴高索性就放开了,首先他吩咐萧何将那些个砍掉身上零件的刑罚全部都删掉,所犯的罪行不变的情况下,刑罚全部改成了服徭役,情形最为恶劣的,那就是终身徭役。而死刑的这部分,嬴高倒是没变,因为按照目前的情形,只要是没有什么谋反之类的重罪,大不了就是一个斩首,县令和郡守也不愿意动不动就用五马分尸这样的酷刑去折磨一个人,他们也怕报应不是?所以这些留下吓唬吓唬一些个心怀叵测的家伙,嬴高还是觉得很有必要的。除此之外,就是嬴高这一次修改秦律的重头戏了,这一次的修改,嬴高在秦律之中还增加了你必须要干的事儿。而这些事儿,至少目前为止还只是针对于一些权贵,首先,便是将讲学这件事由之前一些各个学派的佼佼者自发的行为变为大秦的官方行为,嬴高规定,除了自发讲学之外,每一个县中至少要有一座讲学堂,堂中要常驻至少三位各个学派的精英,每一日不间断的为县中的孩童讲授,若是督办不利,县令便直接变为黔首。再者,就是为那些获得了服役的刑罚的人设置了层层的减刑条件,当然,这些条件都是极为苛刻的,但是但凡能完成的人,那就可以称之为是人才了,而这样的人,嬴高是需要的。除此之外,还有一条对于贵族而言算是毁灭性打击的,也被嬴高放进了秦秦律,那便是大秦境内,禁止门客的存在,新的秦律下发之日起,若是发觉有门客存在,那么这一族的人全部都要去服役,也就相当于这一个贵族的身份直接就被剥夺了。这一条要是说起来,当然是因为曹氏一族的门客里面出了刺客这件事了,对于这种可能对自己的安全造成伤害的事儿,嬴高是肯定不会手软的。这一天,距离嬴高定下的新政和新的秦律发布的日子仅仅剩下三天,而萧何正在一脸严肃的坐在嬴高的大殿里面,而嬴高,拿着刚刚看过的秦律,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容。“左相明明早就领会了朕心中所想,若是当真想要做到如此的话,怕是半月之前就已经将这样的秦律拿出来了吧?”“秦律虽是按照君上所言更改,但是依我之见,君上这诸多事宜,还是进行的稍微有些急切了啊……”显然,说出这样话的萧何,那叫一个语重心长。但是嬴高的下一句话,就让萧何完全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