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朕坐怀不乱

                ?至于田言,她恍若自己做了一场梦一般,自从嬴高宣布完了自己的决定转身离去之后,她就被冯清带到了一处距离嬴高时常停留的大殿以及冯清的寝宫都相邻的宫殿里面,冯清用她温柔又端庄的嗓音告诉她,这里,以后就是她的家了。冯清又是一个田言完全没有想到的角色,按照她来之前自己师兄的说法,自己就算是进入了皇帝的咸阳宫,也要面临着皇帝唯一的夫人的挑战。嬴高已经和的冯清成婚多年,但是却没有子嗣,虽然这一次找寻女子冯去疾做的十分的隐秘,但是作为当事人的田言却已经清楚的感觉到,正是因为皇帝和他唯一的夫人没有子嗣,冯去疾才会如此急切的找到了自己和戚懿。那么在入宫之前,田言几乎还是十分相信自己师兄的话的,女子善妒,这谁都知道,一旦有另外一个女子进入了咸阳宫,并且是为了跟皇帝生儿子的,一旦这儿子生出来了的话,这个孩子的母亲就极有可能母凭子贵,把冯清的位置给挤掉了,所以冯清能待见她才怪。但是现在,当嬴高自顾自的走了之后,冯清却一路亲自吩咐人给田言安顿一切,咸阳宫内大大小小的宫殿不下百座,但是冯清就把田言安排在了距离嬴高所在的大殿距离十分之近的一处恢弘的殿内,而且侍从,用度等一应俱全,甚至还问及了田言有何喜好,之后亲自着手安排去了,最终只留下了田言一脸疑惑的在自己的新家坐定,心里面十分的纷乱。赏赐过了冯去疾之后,朱家回到咸阳宫之中跟嬴高复命,恭贺了嬴高一番之后,朱家就转身想要离去了,但是却被嬴高几步追了上来,一把就给拉了回来。要说私底下跟嬴高比较亲密的,也就是朱家了,游侠出身的朱家,性情上面本来就是有那么一点大大咧咧的,所以就算是嬴高当了皇帝了,只要是嬴高表现得跟他之间不拘小节了,他也倒是乐得奉陪。因为这总是能让他想到他刚刚加入到嬴高的麾下的时候,时常在嬴高府中的后院管嬴高要钱的事儿,每每想到那些,朱家的心里面总是暖烘烘的。“君上,你这是?”“小声些,朕且问你,之前朕吩咐你在给田言提供的兵器上面做手脚的事儿,你当真办了?”嬴高将自己的嘴靠近到朱家的耳朵边上,生怕被门口的侍卫听见,悄然的问出了这么一句。“那是自然,君上的吩咐,我怎敢大意?当时我给那田言夫人准备了数种兵器,那些兵器若是自己舞动起来,那肯定是一丁点的问题都没有,但若是想要用那些兵器攻击他人的话,那剑尖只要一沾染上什么物体,便会缩入剑鞘之中。断然不会伤及对方分毫”听到朱家这番话,嬴高终于是微微松了口气,口中言道:“若当真如此,还不枉朕冒险一遭,若是在你这出了什么差池,朕那是极有可能当场便一名呜呼的!此番涉险,朕当真是没有看错你啊!”“涉险?君上,莫不是之前你上前去与田言的那一番对话之中有甚问题?若是如此的话,你为何不讲那戚懿留在自己的宫中,却是将那田言留下,她的那一手舞剑的本事,家都未必能及啊!万一……万一……”“莫要像便秘了一般,万一如何,速速说出,不管你说出何言,朕都不会怪罪。”嬴高一听,这朱家就是差一点没说出来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当下就重重的拍了一下朱家的肩膀,那意思就是跟朕你还有啥不敢说的?朱家一看嬴高这样,索性也就放开了,吞咽了一口唾沫之后,低声说道:“万一这田言当真是个刺客,咸阳宫里面的禁卫又不能跟到君上的床榻边上去护佑,以她的身手,就算是不携带任何兵器,一旦要是动起手来,君上怕是也难以为继啊……”说到最后的几个字的时候,朱家的一面说一面抬眼看着嬴高的表情,当说道难以为继的时候,连看都没敢看嬴高一眼。的确,这要是站在朱家面前的是始皇帝那样的君主,你敢说一个皇帝可能会在被窝里面被自己刚刚选定的女子给干掉,那皇帝肯定得先把你干掉了再说。但是嬴高却显然不是那样的皇帝,皱眉思虑了一番朱家说的话,之后严肃的拍了拍朱家的臂膀,拉着脸言道:“朕在你的心中便是那样的低俗吗?你竟然以为朕留下了田言不过是为了那一点点床笫之间的事儿,那你可真是小看了朕了!朕当时在田言的面前,乃是和她立下了一个赌约,这赌约若是朕不能胜出,朕是不会对她行什么不轨之事的!不管她如何倾国倾城,朕自然会坐怀不乱!”这番话,嬴高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颇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调调,但是用再这种事儿上面,朱家也是大大的不能理解,心说你都是皇帝了,你还跟你自己的女子立什么赌约,再说了,你坐怀不乱不坐怀不乱,我也不能一直跟着你在咸阳宫里面看着,所以你这话……谁信啊!当然朱家不能直接就这么说了,纵然他跟皇帝之间的关系再好,这么说嬴高也是肯定会生气的。“君上高风亮节,家佩服!这……时候已然不早了,君上刚刚的了良缘,还是莫要浪费了这春宵一刻啊,朱家,便告退了!”说完之后,朱家向嬴高施了个礼,然后一转身,蹭的一下子就迈开脚步,飞快的向外走去。“嘿!你这厮!分明就是不信朕的高风亮节,看朕明日的朝堂之上不定你个欺君之罪!”虽然知道朱家也听不见了,嬴高还是恨恨的说着,跟朱家这么插科打诨了几句,嬴高的心情实在是好了不少,思绪又飘到了田言那种几乎没有什么死角的倾国倾城的脸上去了。她恐怕还不知道,就算是她在背后刺我一剑,那把剑也伤不了我分毫呢吧?早知道她也是个心软的人,倒不如直接让朱家用上真剑了,这么一整,我岂不是成了作弊的那个了?一面想像冯清的寝宫里面走去,嬴高一面摇着头自己心里面暗自的想着。田言这个女子,实在是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了,她的倾城容貌,她的坚毅,她偶尔露出的腼腆,都深深的牵动了嬴高的心,如果说他和冯清是自己到了这个时代之后一无所有时候的不离不弃和相濡以沫,那么他和田言就是货真价实的一见钟情。嬴高知道,在前世自己是不可能同时拥有这两种情感的,但是这一世,好像自己真的可以尝试一下。至于戚懿,自打她对着嬴高千辛万苦搞出来的新政说了一些跟新政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对嬴高的溢美之词的时候,嬴高就知道,这个女子不是自己的菜。不多时之后,嬴高出现在了冯清的寝宫之中,看着嬴高的到来,冯清的脸上倒是有一些惊异之色,显然是没料到在这么一个夜晚,嬴高竟然会到自己这里。“君上莫非是对田言有甚不满之处?不如由我前去教授一番?”嬴高还没等坐下了,冯清倒是先着急了,站起身来来了这么一句。嬴高一听这话心说这都哪跟哪啊,怎么我想要当个正人君子就这么难呢?于是乎他是连连摆手,双手扶着冯清的肩膀让她坐在了床榻之上,然后心平气和的开了口。“夫人可知朕之前到那田言的身边与她说了些什么?”冯清听完,只是茫然的摇了摇头,当时嬴高和田言俩人的对话,嬴高故意把声音压的很低,所以其他人并没有听见,但是冯清却并不认为这是什么重点,她一直以为嬴高只不过是当时对于田言比较感兴趣,这才到了她的面前去询问了一番什么而已。“田言对于朕的新政颇有些不能信服,于是乎朕便跟她立下赌约,若是朕一月之后的新政能够成功,她才会正是成为朕的夫人,若是朕的新政失败了,朕还要还她自由!”“啊?这如何使得?今夜君上大大的赏赐了右相一番,已然等同于向天下昭告了君上新近有了一女子进宫,若是一月之后将其放回,君上的颜面何存啊?”“朕只是说收入咸阳宫了一位女子,但又有谁见过田言呢?再者说,朕的新政,岂有不成之理?朕立这赌约,便是先容她一月,到时自然是让她败的心服口服!而后……嘿嘿嘿!”对于嬴高这副模样,冯清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她无奈的说道:“那这一月的时间,君上岂不是要隐忍不少了?”“朕为何要忍耐,区区一个十九岁的女子,朕有何忍耐的?再者说,朕不是还有夫人吗?”这一夜,在冯清的寝宫里面是怎样的一种情形自不必说,但是田言面对着自己从未住过的宽敞的宫殿和一直站在自己身边服侍自己沐浴更衣的侍女,有点茫然了。之前冯清走的时候曾经提醒她,皇帝今夜可能会过来,至于过来干啥,已经快要二十岁的田言心里面还是有数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但是就在刚刚,自己的侍女自己告知了自己,皇帝去了冯清的寝宫,并且在那歇息了,换句话说,皇帝今夜就不会过来了。听到了这个消息,田言的心里面没来由的松了口气。他莫非真的将之前说的那个所谓的赌约当了真了?他是皇帝,想做什么,便可以做什么,他既然已经看出了他的来意,自然可以杀了我,或是将我囚禁,却为何还有说出那赌约?难道他真的一心想要做一个明君?或是他就是一个明君,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赌约?这些问题,全部都出现在了田言的是脑袋里,按照自己师兄的计划,自己混进来之后,找个机会杀死皇帝,为自己曾经在和秦国作战之中死去的父母复仇,和为了不少和自己一样的韩国贵族复仇,并且皇帝死了,自然会有人在韩国的故地复国,再度恢复韩国的荣光,而自己,则是这其中最大的功臣。但是现在,田言知道,要是这位大秦年轻的皇帝是个明君的话,那样做到底功臣还是罪人,可就不好说了。再者说,人家这位大秦的皇帝可不像是对自己能够束手就擒的人物,虽然打眼一看这家伙好像的确是不会什么武艺,但是田言总有一种直觉,这种直觉告诉自己,自己杀不了他。最终,已然是十分困顿的田言告知只得告知自己,就先在这咸阳宫里面看一看,这皇帝到底是真如他说的那样,是一个明君,还是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昏君,万一他真是个昏君的话,自己杀起来可不是就没什么负罪感了吗?最后还是田言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而且在咸阳宫这奢华的床榻上面,她谁睡得还算是格外的香甜呢。几家欢喜几家愁,这一天过去了,最高兴的其实并不是把田言这样的大美女迎进了咸阳宫的嬴高,而是胡亥。当时胡亥正百无聊赖的在自己的宫里面枯坐,忽然之间朱家就到了他的宫里,把胡亥给吓得够呛,还以为自己的兄长终于要对自己动手了呢。但是朱家一说,竟然是自己的兄长允许了自己出咸阳宫独立生活,而且还给自己指派了一个婚事,胡亥已经二十多岁了,虽然之前在赵高的带领下有些跋扈,但是他不傻,他当然知道现在整个咸阳城的贵族都没人敢把女儿下嫁给自己。所以听闻嬴高为了自己的婚事专门让冯去疾四处搜罗了一番,胡亥的心里面对嬴高还是感激的,毕竟本来他以为就算是自己不死,也逃不出这咸阳的冷宫了,但是现在,显然柳暗花明又一村,自己跟其他兄长的待遇都是一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