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算到极致的谋略

                “公子有话还请说在明面,今日你我二人既然已经谈到了此处,便也不必有何隐瞒了。”这个时候的章邯,可不再是之前那个高冷的将军了,自己的底细被赢高几乎是和盘托出,这还不算,赢高的脑袋里显然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他自然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万一自己不在乎赢高说的,到头来真落得个身死道消,他哭都没地方哭去。“以将军的头脑,又怎能想象不到,只怕是一时间有些不能接受罢了,兄长被刺,牵扯出了秘法队失踪之人,父亲在无法判定幕后是何人的情形之下切断了其他朝臣与秘法队的关联,确是因信任将军,但将军可曾想过,若是不久之后再有类似之事出现,父亲会作何感想?”这其中的关节,赢高也是刚刚想明白,始皇帝把秘法队继续托付在章邯一个人的手里,当然是因为对章邯的信任,但是万一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不用说,在始皇帝想来一定是章邯辜负了他的信任,后果是什么样的,赢高能想到,章邯当然也能想到。赢高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因为他的心里对赵高想要做什么那是心知肚明,但章邯却不知道,他只知道赢高的说法虽然玄而又玄,但是一旦真的发生了,对他来说就是灭顶之灾,虽然只是一个可能性,但显然也不容他不惊,不容他不惧。“似、似如此,公子有何想法?”至此,章邯已经被带入了赢高的节奏里,赢高是堂堂始皇帝亲生的皇子,对于他,章邯当然是要比之前拉拢他的阎乐信任多了,更何况,赢高嘴里说出来的事,要是真的发生了,和赢高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倒霉的不过是他章邯一人罢了。章邯不知道的,这个时候看似古井无波的赢高,心里也是砰砰乱跳,章邯想不到,但他可是能想到,要是之前衣带的事真是赵高在嫁祸赢高不成之后故意漏出来的,目的就是让始皇帝知道刺杀扶苏和秘法队有关,然后当章邯独自执掌秘法队的时候再寻机嫁祸给章邯,从而达到让始皇帝把秘法队的执掌权交给自己的结局的话……那自己可就危险了!早在赢高把衣带交给始皇帝之后,他就对这件事有点疑问,那么明显的秘法队标识,刺杀的时候刺客难道不知道隐藏起来吗?他要是个什么杀手组织,为了组织的声望和荣耀故意留着也就算了,但是他可是大秦的官方组织。这么一来,赢高总觉得这个衣带是故意给他留的,但没什么相关联的事发生,他也就慢慢淡忘了这个事,直到今天。如果真的是这样,赵高这简直是把这件事算到了极致,饶是赢高有着两千多年的智慧,那也不得不佩服一二。因为赵高一旦真的这样做了,对他来说最好的操作方法当然是一石二鸟之计,而除了章邯之外的第二个鸟,无疑有极大的可能会是赢高。试想,在章邯执掌秘法队的时候,再出现一次秘法队之人刺杀事件,死的是刚刚崭露头角的皇子赢高,那么最终的罪魁祸首,就必须是章邯。没有直接的证据的话,章邯的确可能不会死,但是秘法队从此就和他无缘了,而真正凉了的,貌似就只有赢高一个。“咳咳……将军不必急切,赵高与阎乐是何许人也,怕是将军心中也是有数,奈何父亲对其万分宠信,故我等只得将分内之事做好便罢!将军只需做好一件事,今日便对麾下所有秘法队成员集中清查一番,若有擅离职守者,务必好生盘问,若没有,这些时日也要对每一人都严加监视,真有苟且的话,以将军的能力必可发现蛛丝马迹!”赢高这句话虽然说得是不急不缓,但是心里想的却是:你章邯一个疏忽,那可能死的就是老弟我了啊!章邯低头想了片刻,也是觉得赢高的话十分的有理,连忙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向赢高拱手道:“公子宽心,此番既已对贼人的动向有了判断,本将定不会使其得逞,今夜便召集秘法队,在内部整肃一番,若当真发觉有二心者,杀无赦……”老秦人的狠辣,章邯的身上还是不缺的,赢高知道,这件事章邯还是能办好的,自己今日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在章邯的面前不动声色的完成了这么些烧脑的推测,赢高的精神也透支的差不多,于是把那把自己改造过的秦弩给了章邯的夫人,就自顾自回府去了。原本在赢高的心里,还是对于自己发现那段衣带从而开始走进大秦历史的舞台有着几分自豪的,但是从章邯的府里出来之后,这样的想法已经随着他之前的分析烟消云散了。这就好像是本以为自己才是执掌棋局的那个人,后来却发现自己可能只是别人手里的一个棋子,这样的屈辱,作为一个有着大量先进知识积累的赢高来说无疑是不能忍的。你玩了我一把,那我就得玩你两把!在心中放了狠话,那是不假,但是赢高却也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在没有自己的情况下能把大秦颠覆了的狠角色,而且大秦的许多大大小小的事,在后世的历史里那是没有任何记录的,自己正在干的是一件摸着石头过河的事,要是哪下没注意,把乌龟壳摸成了石头的话,那对不起,自己的大秦之旅赢高就结束了。赢高知道,通过这一次,章邯应当是至少在有关大秦的事上相信自己了,对秘法队的整肃一旦有了消息,章邯是一定会告知自己的,但是这件事一旦不幸被自己猜中的话,那么在这里失算了的赵高怕是很快就又会弄出点什么幺蛾子来。“唉,还是做一个完整的男人好啊!”在回到自己的府中看到榻上千娇百媚的冯清之后,赢高不由得感叹道。在他想来,要是赵高该有的物件都不缺不少的话,这货哪能有那样的闲心去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