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雁得了命令去王妃房内取衣物,无价紧跟其后。大家都是训练有素的暗卫,她自然很快就发现了尾随而至的无价。“你跟着我做什么?”因为刚刚的事情,北雁现在对无价充满着抵触的情绪。虽然现在王爷宠幸那个景夫人,但是在她的心里,王妃主子是她的救命恩人,更是离尘师兄的师妹,她一定要好好守护王妃主子,不能让任何人冒犯王妃。“我是奉王爷的命令前来的,北雁,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可是王爷身边的人,何时成了王妃主子的人?”“我…我没有。”北雁被无价的话刺的毫无反击之力。她无力地想要解释,可是却没有任何的立场。很多事情她答应过不该说的,便不能说出口。北雁看向无价:“那王爷到底想要干什么?”“你照旧去帮王妃取衣物便是,我办我的差事,只要你当作这件事并没有发生过即可。”北雁:“可我到底应该有权利知道王爷到底想要对王妃做什么吧?”这样她至少能够心安,王妃主子到底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受到连累啊!无价冷哼一声:“你到是王妃身边的好奴才,我看你是忘记了当初到底是谁把你从那蛇窟里带出来的,你将王爷对我们的恩情是忘了个底儿净啊!”“且不说,王爷不会伤害王妃主子,即便要伤害的人,那也绝对是那些对王妃主子心怀不轨的人。”北雁若是细心,便会发现无价说的王妃和王妃主子是有差别的。她却没注意,听到王爷不会伤害王妃主子的话之后,便彻底放下心来。她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保证不会将此事告知王妃主子的。”无价听她还是对王妃愚忠,不肯相信他的话,也不肯在跟她多费劲这口舌了。直接转身掠过她,走了。—“你的意思是她的房中出去一众药材外,什么都没有?”夜北静静地坐在梨花木椅上看着身前站着的无价问道。无价点点头:“正是如此,不过唯一有些奇怪的地方是那些药材似乎不太正常。”无价将自己进入王妃房中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那些药材的颜色有些古怪,看起来并不像是救人之物,反倒像是害人之物。“只不过属下判别不出来,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测。”“你去叫黎甄来,在寻找时机而动。”“是。”无价退下了,夜北自己独自坐在房内,他现在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怀疑什么,她不是叶瑾,可是却真正的是叶瑾的那张脸,北雁伺候在身边那么久,不可能不知情。倒是月景,他的景夫人,似乎是特地易了容来他身边的,她的目的到底又是什么呢?窗外传来似远似近的风声。夜北抬眸看向窗外:“进来。”很快一个黑色劲衣女子顿时从外面飞身进来,她站在夜北面前,态度却不卑不亢。“无情,你此次打探到什么?”“属下打探到毒宗的妃樱已经失踪许久,至今没有露头。倒是永安公府的苏昊苏世子腿疾经丹宗濮阳博所治好,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对苍睿帝说了些什么,以至于苍睿帝又重新宠幸了永安公府。”“属下怀疑,帝都生变,请王爷您迅速启程回京。”夜北挑起眉头看向无情:“回京?”“是,回京。”夜北拧了拧眉头,却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窗外的天色渐渐晚了,天色漆黑逐渐盖住了日头,只剩下暗影一片,他才定定地开口:“而今的苏昊并不足以为惧,相反比较可怕的是他背后的势力。濮阳博应该只是一个小卒子,真正的背后黑手并未出现。那个才是应当注意的人。”“王爷的意思是…”“你说并未查到妃樱的下落,这点倒是和无价他们所禀没有二致。没有回到毒宗,也没有回到帝都,更没有留在临单,那她会躲在哪里?”夜北的眉头皱纹更加深了,竖起沟壑,看起来很不平整。他正在为此事烦忧,无情心疼地上前一步想要安慰他,可是步子才不过微微迈出,就见到夜北转身重新走回到木椅上坐下,他的动作正好止住了她的动作。心底的失落油然而生,说到底夜北对她当真是从头至尾没有任何的怜悯之情,想到此处她的心就如刀割一般的疼痛。可是无情现在的身份,却没有任何的立场来置喙半句。只因为夜北说过,她现在不过是他的暗卫。她拼尽全力完成此事,才能重新获得他的信任,绝对不能在离开他。“属下有办法找到当初救走妃樱的青云公子,还有那个叫宇文若的姑娘的下落。”“你的意思是花三娘。”无情点点头:“这个女人同青云公子还有宇文若渊源极深,只要利用花三娘,她绝对能够找到他们。更何况依照属下所调查的资料,这位青云公子对花三娘有愧,只要花三娘出马,必然能够找到他们。”“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给你来办!”“是,属下遵命!”无情高兴地说道,这是自此上次叶瑾的事情之后,他头次正经地吩咐自己办事。这证明她现在已经重新得到夜北的认可了,这便已经足够。—自从叶瑾离开之后,宇文若就又恢复成了以前形单影只的日子,青云总是很忙,早出晚归,她连见他一面都很难。“公子,我想出去玩!”好不容易抓住青云回来,宇文若顿时眼巴巴地凑到他的身边,拽住他的胳膊,大有他若是不答应,她就死缠到底的气势。青云低头看向身边的小丫头耍无赖的样子,颇为无奈,“你这样子成何体统?叫人瞧见了,又该笑话你了。”“谁敢笑话我?我就毒哑她,让她说不出话来。”“你这丫头跟叶瑾处久了,说话倒是颇有几分她的气韵。只不过不可随意胡说,你却还需要历练历练,没她那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宇文若不依地说道:“公子你这是小瞧我!”“我如何敢?”青云宠溺地看着眼前的丫头,这是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如何会小瞧,取笑?宇文若却红了眼眶,松开了青云的衣袖,可怜巴巴地转过身,肩膀抽泣着的模样,似乎正在落泪:“你说你不敢,那证明你心中就是这般想的对不对?你跟本就是对我敢怒不敢言,我,我不想理你了,呜呜…”说着她哭的越发凶了。青云心都疼了,搂着她的肩膀,声音顿时就软化下来,宠溺地哄着她:“是我的错,我的错,我方才说错话了,你别生气,也别哭,你知道我自小最见不得你哭了,你要怎样,我都答应你如何?”“当真吗?”宇文若红着眼睛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只是语气里却是难掩的窃喜和激动。青云无奈地叹息一声,知道自己这又是关心则乱了,被她耍弄了一回。只不过到底还是舍不得见她落泪,点点头:“你想要出去,可以,不过身边必须得跟人才行!”“可以可以,你想怎样安排都行,只是求你让我出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