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就知道了。”乔宇说道：“如果有事，马上来找我。”乔宇将古董店的店址写下来交给她：“还有，如果想到和他有关的任何事情，打电话给我，上面有我的手机号。”方佳被他们的严阵以待吓到了，心有余悸的她马上将两张黄符塞进袜子里，突然，她扯住肖丽的胳膊：“我给你钱，陪我回家。”“多少？”肖丽大大咧咧地问道。“你要多少？”方佳说道：“你，你开口。”“包吃住，保护费免收。”肖丽说道：“我陪你回去，乔宇，你说呢？”“也好，你们两个在一起机灵些。”乔宇突然想到一点：“不行，就算有事，你们也不能回古董店，尤其方佳不能露面，古董店的一切都在他一目了然中。”肖丽打了一个响指：“我知道怎么做。”方佳的家远离市区，在一栋村里集资建的公寓房里，一室一厅的格局，虽然方佳浓妆艳抹，但是屋里却布置得温馨可爱，一进门，方佳就从酒柜里拿出一杯红酒，倒了两杯，递一杯给肖丽：“喝吧。”“你怀着孩子，少喝点。”肖丽说道。“没事的。”方佳一饮而尽，一屁股坐在床上发呆，她伸手扶着自己的头：“这世上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太可怕了。”“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肖丽说道：“我在外面守着你。”方佳正有此意，刚才一番惊吓，全身都被汗水打湿了，屋子里暖气十足，她脱下外套，拿着换洗衣服进浴室，打开喷头，热水哗哗而下，她突然光着身子跑出去，将袜子重新穿上，黄符依然塞在里面。说也奇怪，袜子被水打湿了，两张黄符依然没有变化，她心里狐疑着，伸出双手抹了一把头发，看向镜子，这一看不打紧，她感觉有人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无法出声，镜子里，自己的脸穿了六个血洞，鲜血正汩汩而流！身子往后退，直到抵在墙上，镜子里这张没了妆，显得有些憔悴的脸上，眼睛成了两个黑漆漆的洞，两道血泪从里面往外淌，还伴随着一股粘稠的血泡泡，脸颊左右各有一个细小的血洞，粘稠的黑血缓缓流出，下巴左右同样有两个血洞，血已经沿着脖子往下淌……方佳惊愕地失了声，张开喉咙，只能发出“呃呃”的声音，低头一看，不着片缕的身上没有丝毫血迹，再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则是另外一幅光景，她终于鼓足勇气拍门，“啪”，“啪”！外面的肖丽终于听到了，猛地推开洗手间的门，方佳湿漉漉的身子扑进肖丽的怀里：“有鬼啊，有鬼！”肖丽往洗手间看去，热水还在流，洗手间里热气腾腾，镜子蒙上了一层水雾，朦朦胧胧，里面没鬼，她往前一步，扯下浴巾，将眼前光滑滑的人儿裹上：“看花眼了吧，哪来的鬼。”方佳双手捂住脸：“在镜子里！”肖丽推开她，走进洗手间，伸手在镜子上抹了一把，水雾撩开，镜子平滑如新，里面映射着自己的脸，原来自己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她伸手抹平眉头，转头道：“开着门洗吧，在家都是女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方佳知道肖丽认为自己在说谎，鼓足勇气走进去，转头看着镜子，心在瞬间提到嗓子眼，脖子转动时就像慢动作回放，一帧帧进行，当看到镜子里安然无恙的脸，她不敢置信地摇摇头：“刚才还不是这样的，刚才我的脸出来好多血，脸上有几个血洞，身上……”她胡乱地在身上乱摸着：“血流得到处都是！”肖丽握着她的肩膀：“听我说，你身上有乔宇用童子血画的正阳符，一般东西近不了你的身，刚才看到的不是真的，你现在在我眼里，就是一个裹着浴巾，****外露的大美女，脸上有血洞？我只看到两个鼻孔。”方佳倒抽了一口气，肖丽说道：“打开门吧，我背转身，洗完马上出来。”方佳点头，冲进洗手间，用最快的速度洗完澡，这一次，她坚决不肯看镜子，直到洗完穿上新的衣服，才把湿漉漉的袜子脱掉，把三角符拿出来，放进干爽的袜子里，三角符丝毫没有打湿，就像新的一样，穿好以后，她坐在床沿上，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Anna，很多人看到鬼的第一反应是害怕，所以没来得及辨清真假就先吓死。”肖丽说道：“这种死法是最愚蠢的。”“我真的看到了。”方佳喃喃道。“可能是真的。”肖丽说道：“因为阴阳术就是这么离奇，可以杀人于无形自然有它的道理，但是，下次看到后第一时间呼救，逃走，不要吓傻了，睡吧。”方佳躺在床上，肖丽直到她入睡后自己才躺下，一番折腾后已经到了凌晨一点，外面突然风声大作，刮得玻璃砰砰作响。睡不着！肖丽烦躁不已地坐起来，却看到一个小小的影子趴在窗户外面，它缩成小小的一团，像个圆球，却能清晰地看到手臂，没有脖子，圆球般的身子上面直接是一颗圆圆的脑袋，就像一大一小两个圆球组装在一起。肖丽屏息，心中暗道不妙，没带朱砂枪，现在唯一可靠的就是方佳脚心的三角符，不知道弯刀能不能对付这种虚无的东西，毕竟，弯刀的主要成分是黑驴蹄子，而黑驴蹄子对付僵尸最有成效。那个小小的影子不过四十公分的样子，呆在窗户外，影子却被拉得宽大，肖丽掏出弯刀，悄然下床，慢步朝窗户走去，她光着脚板，走路就像猫咪的脚板，不发出丁点声音。床上的方佳感觉不到情况异样，遭受过惊吓后，睡得死沉。肖丽到了窗边，手放在柄上，只需轻轻一拉，窗户就打开了，她的战略很简单，在窗户打开的一刻，一刀劈过去！她屏住呼吸，心脏扑通直跳，终于将心一横，猛地将窗户把手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