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旧教的消息,袁绍翁他们应该得到不少了。但真正的,关于那些旧日生物的信息.......反正就吴仙佛所说,除开旧教先知南自在之外,我们国内就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些旧日存在的生物。我知道的这些消息也只是一部分罢了,而且我觉得吴仙佛还有很多事瞒着我,光是凭感觉都能感觉出来。在去沈阳郊外某座旧宅的路上,所有人都很沉默,包括话多的方时良在内,都是一脸凝重的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估计吧,他们想的事,十有八九都跟旧教有关。这点我理解他们,很能理解,因为我当初听吴仙佛说起这些事的时候,我的吃惊程度跟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更夸张。在地质年代这方面的知识,我读大学时是学过的,所以我有相应的概念。可以说我比他们更清楚旧日生物出现在所有年代之前,究竟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这种现实已经超出我们的想象了。旧日生物不是在地球荒古时期里诞生的,也不是跟随地球一起生出的,而是中途......在地球诞生之后,这才从某些不知名的地方赶过来的。跟方时良说的一样,这他妈不就是外星人吗?坐在车里,袁绍翁点着烟抽着,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才问我:“小沈,那些怪物都是什么样的?你亲眼见过吗?”“见过。”我说道,然后大概描述了一下大脑怪跟九螭神的模样:“一个跟放大版的人脑一样,能够自己飘浮在空气里,下面长着一堆触手,另外一个是人形的,跟巨人差不多大,皮肤的颜色也很特殊........”听着我描述那些旧日生物的长相,袁绍翁他们的眼睛越瞪越大,要不是有方时良作证,当时在海窟里见过我,还遇见过一些不知名的触手,恐怕他们都不信。“真出现过这么夸张的东西?”镇江河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问我:“前段时间我确实听说过海南那边出现了妖孽,但我真没想到会是这么夸张的玩意儿.......那里还有龙出没?”“有没有其他龙我不知道,反正就我见过的,只有那条黑龙。”我如实答道。闻言,镇江河皱了一下眉头,低声说:“在东北我见过两次,南方只见过一次,但都不是黑龙。”“您见过三次龙??”方时良惊讶道:“我一次都没见过呢!”“可是我见过的那些龙,一条都比不上小沈见到的黑龙啊,差太远了。”镇江河苦笑道:“那些龙的气势都很弱,像是生重病了似的,在云里穿梭得都有气无力的。”“生重病?”我皱了皱眉,感觉这情况有点不大对劲,因为在我的想象中,龙的实力有强弱之分,但气势绝对是相差不大的。起码不会差到一个气势如虹,一个气若游丝。更何况镇江河也说了,那种状态不佳的龙,他见过的不止一条,这情况就有点耐人寻味......“董老爷,你找的那个老宅够偏僻吗?”宋补天靠着椅背,半眯着眼睛,往车窗外看着:“俏仙姑既然找到了咱们的位置,那就代表游戏开始了,咱可得小心点啊。”“是啊!”方时良忙不迭的说道:“咱们被她压了一次,这次可不能再被威胁了,你找的那宅子,附近的人不多吧?”“刚开始找的那屋子一般,附近也有人烟,但现在咱过去的这座老宅,那是偏得不能再偏了.......”董老仙儿笑道:“方圆五里,保准你们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不得不说,董老仙儿确实没跟我们夸大其词。他找来的这个落脚点,确实够偏。老宅的位置,就在沈阳郊外的某个乱葬岗边上,距离最近的公路都有一两公里的样子,我们都是徒步走过去的。“你娘的!”镇江河一边走,一边还在骂,表情那叫一个不乐意:“找个乱葬岗子给咱们落脚,你是故意的吧?”“要不你来找?”董老仙儿毫不客气的回道:“又要偏僻,又要安全,还得要面积够大,要不然住不下,除了这儿,我还能给你们找哪儿去?”被董老仙儿这么一堵,镇江河也不吭声了,看他那表情,貌似对这地方是打心眼里不满意。想想也是。本来就被俏仙姑阴了一次,陈儒生跟九太爷还被弄得重伤昏迷,这已经够丧得慌了,结果董老仙儿还带他来乱葬岗落脚.......这不是明摆着给人上眼药么!当然了,我觉得董老仙儿也不是故意的,毕竟能满足这些要求的地方很少,能及时找到一个已经不错了。等我们赶到董老仙儿说的落脚点,镇江河的表情也缓和了一些。这座老宅,实际上就是一座破庙,貌似供奉的还是东北某些仙家。但从大门这边腐朽的痕迹来看,应该很多年没人来过这儿了。“这附近都是平地,咱们这儿是制高点,一眼能看出去很远。”董老仙儿带着我们进去,头也不回的说道:“老郑,你安排仙家在外面望风吧,有情况就及时叫我们,咱们肯定能应付过来。”“行。”镇江河点点头,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像是念经一样吐字不清,我就站在他身边都没能听清楚。胡天生等几个仙家,它们貌似是听懂了镇江河的话,纷纷点头,谁也没再跟上去,杵在大门外面就充当起了门神。进这座破庙之后,董老仙儿倒是挺规矩的,点上一炷香,手里捏着,嘀嘀咕咕的就在庙里转悠了起来,应该是在拜神。“都是自家人,还这么客气?”袁绍翁笑道。“上一辈传下来的规矩不能忘,要是连我都忘了,以后的萨满教后生就更不规矩了。”董老仙儿笑道:“入庙要拜神,进屋要叫人,走个过场嘛。”“这地方够破的。”袁绍翁叹道,左右看了看,表情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貌似还让人砸过,这些神像都碎了一地啊,也没人过来收拾收拾。”“要不是老董带咱们过来,我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个破庙。”镇江河笑道:“这里估计是那几年让人砸的,再加上地方偏僻,谁会想到过来收拾这儿?”董老仙儿点点头:“可不嘛,刚被砸的那几年倒是有人知道这地方,也想过来收拾,但没那胆子啊,破旧的时候过来收拾神庙,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在这时候,陈儒生跟九太爷都被我们抬到了大厅里,也没那么多讲究,随便就找了个空地放着。“小沈,这次就麻烦你了。”镇江河低声道,拿出烟来,递了一支给我:“咱们算是盟友,我就不跟你说谢了。”话音一落,镇江河长长的叹了口气,默不作声的走到门边蹲着,看他那表情,貌似还挺失落的。“他咋了?”方时良有些好奇的问道。“可能是觉得栽在敌人手里,最后还得让一个后生来救场,有点丢人吧。”袁绍翁笑着解释道:“这老东西一辈子没吃过几次亏,你们照顾照顾他面子,这次的事可别往外传。”“放心吧,在场的人谁都不是大嘴巴。”宋补天说着,猛地一拍方时良的肩膀:“除了你个狗日的!”“欠揍是吧?”方时良不动声色的问道。宋补天没吭声,小心翼翼的把手收了回去,目光游离不定的四处扫视着,压根就不敢跟方时良的目光对上。“袁老爷,咱们把陈悲王它们救回来之后,该干什么,您心里有数吗?”宋补天笑呵呵的问了一句,看着供桌上那些破破烂烂的神像,头也不回的问道:“接下来的计划您想过没?”“暂时还没有,我也懒得想。”袁绍翁笑道:“有你们这帮后生在这儿,想主意还用不着我们出马,你们看着办吧。”宋补天沉默了两秒,冷不丁的问我:“老沈,你的想法呢?”“在沈阳我们不占优势,而且很容易陷入被动。”我蹲在地上,细心的检查着陈儒生它们的伤势,头也不抬的说:“更何况这地方对咱们来说毫无意义,留在这里也不过是浪费时间,等我把它们俩治好,咱就准备一下,直奔铁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