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榕天闻言,轻声笑了起来,“皇选了皇后,王爷选了王妃,我还有的选吗?”虽然知道自己这次拖累了墨榕天,但听到他这样说,她的脸,还是忍不住掠过一丝失落。垂眸,声音闷闷地开口道:“是啊,确实没的选。”心里压着异常难受,墨榕天低眉笑看着她,低笑出声,伸手用力揉了揉她原本有些散乱的头发,道:“怎么了?难过了?”“才没有。”她闷闷地应了一声,用眼神剜了墨榕天一眼,继而将视线转向别处。“跟你开玩笑的。”他伸手动了动孟茴的耳朵,道:“若是让我先选,我也会选你。”“真的?”孟茴没听出他隐藏在话里的意思,眼底不经意地亮了一下。“嗯,真的。”“那……那要是你知道我会害你掉下来呢?”“也选你。”孟茴的唇角,压不住地往一扬,继而将视线从墨榕天的脸移开了。“哄女孩高兴的本事,也是这出去一年多学会的吧?”身后的墨榕天,突然动了一下身子,往她靠近了几分,笑道:“不是,是因为以前有个女孩子在我身边待了一阵子,让我打算慢慢去学了。”以前的女孩子?孟茴的心,骤然往下一沉,想到他先前说的,在她之前还给人扎过头发,原本萦绕在心头的那一丝甜蜜,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哦,难怪的呢,这甜言蜜语,说的跟不要钱似的。”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墨榕天身边站起,状似漫不经心地抬头看着井口,好似完全没将墨榕天的话放在心。“诶?你说皇他们会找到我们吗?”墨榕天闻言,同时拧眉看向井口,澄澈的眼底,隐隐溢出了几分微不可查的后悔。早知道会这样,……捂着右腹,他靠着井壁站起,看着孟茴不停地搓着双臂,身子冷得有些发抖,眼的后悔便又加深了几分。将身的衣服脱下,披在孟茴的身,见孟茴转过头来,看向他微微泛白的脸色,蹙眉道:“干嘛呀,我不冷。”正要将衣服还给墨榕天,却被他连人带衣服一起拽到他跟前,道:“抱紧我。”“啊?做……做什么?”双手被墨榕天霸道地拉了过来,环抱在自己腰间,低眉看向孟茴诧异又闪烁着异彩的双眸,道:“我试试带你去。”“不行!”孟茴一口拒绝了墨榕天的提议,“你肋骨都断了,再用力的话,小心伤了肺。”她正要将手松开,墨榕天却不给她机会,三两下将她的双手用衣袖以抱紧他的姿势,绑在了自己的身后。“小白!”“这里到了夜里会非常冷,你想冻死在这里吗?”墨榕天一句话,将孟茴到嘴边的话全部给堵了回去,“可……可是你这样……”“我没事。”墨榕天紧紧抿了一下薄唇,抬头看着井口,对孟茴道:“抱紧了。”“哦。”尽管双手已经被墨榕天紧紧地绑在了他的身后,她还是抱紧了他,避免他再用力。感觉到墨榕天用力一提气,借着湿滑的井壁一步步往井口飞去,尽管有些困难,但到底还是成功出来了。“咳咳咳咳……咳咳咳……”因为过于用力,出了井口之后,墨榕天便咳得更加厉害了。“小白,你怎么了,小白?”“没……咳咳……没事,趁天还没黑,我们马离开这里。”他拉着孟茴,忍着右腹传来的疼痛,一路熟练地往前走,明明看着前面没有路,孟茴也不知道墨榕天到底是怎么带她出去的。好似他原本知道该怎么出去,那为什么一开始……孟茴的眼底,添了几分疑惑,但这个时候,到底什么都没问,很快,她便看到不远处,正搭着一个军惯用的帐篷。“到了。”墨榕天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拉着孟茴,加快了脚步,走到帐篷前。刚掀开帐篷,便看到里面那四人正悠闲地坐着品茶,帐篷里,生着火,让冻了一路的两人,瞬间生出了几分暖意。言朔看到他们,挑了一下眉,两人那狼狈的模样,倒是让四人都觉得意外。“柳千寻的徒弟,没想到被袁术那蹩脚的阵法给弄得这么狼狈。”他弯起唇角,给墨榕天倒了杯水。孟茴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好似有什么事明白过来了,猛地将视线投向墨榕天。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墨榕天回头看她,眼神有些心虚。对着孟茴挤出一抹尴尬的笑容,随后,在孟茴愤怒的眼神,走向一旁的软垫艰难地坐下。“你怎么了?”言朔问道。“没事,断了根肋骨。”掩着唇,竭力压着那呼之欲出的咳嗽声,可还是没能成功压住。连续不断传来的咳嗽声,让孟茴禁不住蹙起了眉,可却没有去看墨榕天一眼。柳天心用手顶了顶坐在她身边的孟茴,低声道:“他这么狼狈,肯定是因为你吧?”孟茴想反驳,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你也不去照顾照顾他?”“他自找的!”岂有此理,她竟然信了他的话。她怎么忘了,他师父可是柳千寻那个布阵高手,他师承柳千寻,怎么可能会被袁术的阵法难住。难怪刚才出来的时候,一路过来,如入无人之境,连看都没看袁术先前给的那张地图。一开始他说他看不懂,所以不看,其实哪里是看不懂,分明是一开始看了一眼看出名堂来了,根本不需要看第二眼。柳天心见她气呼呼的样子,也不知道两人经历了什么,不过八成是墨榕天又把这姑奶奶给招惹了。她同情地看了一眼墨榕天,什么都没说,回到自家相公身边去了。“现在已经有些晚了,来不及下山了,先在这凑活一晚吧。”袁术命人在这里搭的帐篷很大,足够他们六人住,帐篷里头,还分别隔了三个房间,设计得还算周到。那两对夫妻自然各自住了一间,最后只剩下孟茴跟墨榕天两人,留下最后那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