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打出手,这盛怒之下,用毒药毒死死者,也并不怪,刑部一直拖着,不会是因为御史大人您在其干涉了吧?”“皇后!”朱御史气得面色铁青,“你不要仗着皇宠你,你可以恃宠而骄,胡乱在这里编排我儿子,一些到处充斥着疑点的证据,刑部怎么可能会因为那点小证据给我儿定罪的?”“那敢问朱大人,朱大人认为在令公子身发生的事都有疑点,为什么到了本宫这里,朱大人仅凭萧统领搜查到的那些所谓的证据,一口咬定是本宫对皇长子下的毒手?这是为何?”她看着朱御史微微变化的脸色,往前欺近了他几分,“朱大人对自己的儿子这般宽容,对别人可真是刻薄!”佐昭阳的眼底生出几分委屈来,而朱御史却被佐昭阳这话刺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瞪着她半晌,才勉强从嘴角挤出一句毫无底气的话来。“皇长子的事,怎么可与犬子之事相提并论!”佐昭阳没有再跟他争辩,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素闻御史大人刚正不可,不畏强权,公正无私,今日本宫算是真的见识到了大人是如何‘不畏强权’的。”她加重了“不畏强权”这四个字,也不再去看朱御史变幻莫测的脸色,转身离去。可不是“不畏强权”么!类似的事情,对自己的儿子那般宽容,对她这个背后有皇帝撑腰的皇后却咄咄逼人,几次在朝堂咬着她不放。这样不畏强权的御史可真是少见。看着佐昭阳的背影越走越远,那纤瘦的背影却溢着坦坦荡荡,是这样看着,着实让人没办法将这样一个女人跟一个恶毒自私的女人联系在一起。佐昭阳来见朱御史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只是朝臣们在接下去的几次早朝发现,每次都不忘在朝堂提出要让皇处置皇后娘娘的朱御史,这一连好几天了都没有再提起。绝大多数的人都以为朱御史是那天被言朔放下的话给吓到了,不敢惹怒龙颜。都在心里想着这位一向以死谏为荣的御史大人也不过如此,皇随便开口吓一吓他,他怂了。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认定了这样的猜测,如说他们的皇帝陛下。“这几日,朱御史竟然突然老实下来了,倒是让朕有些意外。”言朔站在佐昭阳身后,一边帮她撤去头的发饰,一边跟她随口聊起朝堂的发生的事。虽然那日朱御史没有明确表明他的态度,但听言朔这么一说,佐昭阳大概能猜到是当日她跟他说的那话有关。转身看向言朔,笑道:“大概是他被皇的龙威给吓到了吧?”这听着言不由衷的恭维,惹得言朔轻笑出声,道:“朱御史可没那么好打发,这一次突然老实下来,朕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佐昭阳听言朔这么说,低眉若有所思地沉默两秒,跟着,抬眼看他,道:“有件事,一直没跟皇说。”“嗯?什么事?”跟着,佐昭阳便将那日私下去见朱御史的事原原本本跟言朔说了一遍。言朔一开始没什么反应,只是有些惊讶地看着佐昭阳,半晌,忽地扬起嘴角,一把将佐昭阳拉进怀,道:“还是朕的皇后有本事,朱御史那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朕几次警告他都没用,倒是被皇后娘娘给收拾了。”佐昭阳原以为言朔会怪她自作主张,没想到他竟然只是这样的反应,心里有些诧异,几秒后,才道:“我只是不想让皇总是为我的事操心,毕竟事关自己,自己能出点力出点吧。”她不知道自己这话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高兴的,只看到自己在说完这话之后,言朔的眼神突然间亮了起来,这双往日布满了深沉和睿智的眸子里,此时被激动和狂喜所取代,看着佐昭阳一脸莫明。“怎么了,皇?”佐昭阳怪地看着言朔,问道,却见只是摇了摇头,“朕只是很开心,很开心……”他什么都没说,脸和眼底的笑意却是压不住的。他没告诉佐昭阳,刚才她突然改变的自称,让他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自从怀了孩子之后,她面并不曾跟他生分了,可一口一个“臣妾”的自称,听得他心里发疼。这将近三个月的时间,终于再一次让他听到她不再在自己面前自称“臣妾”,这说明她的潜意识里又开始亲近自己了,这怎能让他不开心?佐昭阳不知道言朔到底在高兴什么,但他不说,她也没问,这样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让她从前那种好似无根的浮萍四处漂泊的感觉,又瞬间安定了下来。她说,不管她怎么防备他都好,最后让她想要依赖的人,依然还是他。“萧统领那边,还是没消息吗?”这次的事,虽然朝臣们和宫人们不敢再随意提起跟皇后有关,但一天不查明真相,佐昭阳知道她一天都要成为怀疑的对象。“关于那个药粉的事,始终没有半点眉目。”他知道定然是跟诛玄那边有关,但是却丝毫找不到半点线索。他低眉看着佐昭阳,犹豫了片刻,问道:“那‘灰飞烟灭’真的除了秦家之外,没人知道了?”佐昭阳垂眸想了想,道:“据我所知是没有的,这药粉的存在,是好事也是坏事,外祖当初配出来的时候,只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并不想广泛使用,因而除了秦家嫡系的人之外,是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说到这,她又顿了一顿,“不过,我出生的时候,外祖已经过世了,我对秦家那边的人不是很了解,不太确定是不是有人将这药粉的配方给了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