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慈爱地看着柳天心,道:“外祖只希望你能在东楚好好地过日子,不要再回来了。”“外祖……”柳天心抿了一下唇,没有告诉他关于她跟言绝之间的事。正好此时一名暗卫走到陈翀面前,道:“陈老将军,我家王爷来了信,想问您是否愿意前往东楚,将军所需的一切,王爷都已安排妥当。”要是从前的陈翀,定然是会拒绝的,可现在,他已经孑然一身了,心儿又在东楚,他想了想,便应了下来。“也好。”柳天心没想到陈翀竟然这样应了下来,有些意外。外祖都要去东楚了,那她不是也得跟着他去?暗卫见陈翀这般轻易应下,面一喜,偷偷看了柳天心一眼,暗道:还是王爷厉害,知道搞定了陈将军,公主不想回去也得回去了。“那属下这向王爷禀报。”很快,那暗卫便退了下去,柳天心让陈翀休息之后,便走了出来。想到自己在法场听到那暗卫对张默说的话,她想了想,便去找了那个暗卫。“韩介。”她记得那暗卫是叫这名字。“属下在,公主有何吩咐?”“我先前听你说江国公府的事,是跟柳城鹤有关?”“是!”韩介点点头,并没有对柳天心隐瞒,“不过,具体的情况,属下并不清楚,负责收集这些信息的是另外一些兄弟,公主想要知道具体的,还是得回去询问王爷才清楚。”韩介在心里偷偷夸了一句自己,觉得自己又替自家王爷找回媳妇这件事做了一件大好事。柳天心心里一直想着江国公府当年的灭门惨案,但因为间遇了这么多的事,西擎联合南陵攻东楚,又遇逍遥王谋反,她没在言绝面前再提这事,没想到他竟然一直放在心。她的心里又感动又酸涩,只是对韩介点了点头,说了一声知道了,便离开了。陈翀被劫走,柳城鹤肯定会被人全城搜捕,因此,一行人在休息一整晚之后,便启程回东楚。陈老将军虽然了年纪,但到底多年行军打仗,身体好的很,因此,持续赶路也并没有让他觉得疲累。等到了东楚边境,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此时的玉乡关,因为陈翀的“通敌叛国”,早已经换了守将,这守将是张默的心腹,早盯了玉乡关的位子。陈翀一被捕,被这人给顶了去。西擎,明阳殿——“皇,据探子回报,陈翀已经进了东楚,我们的不敢轻举妄动。”陈翀身边有言绝安排的暗卫,他们的人,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对手。“一群废物,抓个老头子都抓不到!”柳城鹤气得咬牙切齿。当初跟南陵的合作,已经让他元气大伤,安安分分地躲着怕东楚找他算账。好不容易熬过那阵子,以为东楚消停了,他打算把朝那些威胁他的老不死连根拔起,可才动了一下陈翀,言绝竟然出手了。柳天心那丫头都烧死了,他还对她念念不忘,连她的外祖父都要救吗?更让柳城鹤不安的是,临走时那个黑衣人对着不明真相的百姓说的话。江国公府当年的灭门惨案,他做得这么隐秘,甚至连鬼蜮门的杀手都灭口了,言绝是怎么知道的。他心里清楚江国公府在老百姓心的地位,如果让他们知道是他这个皇帝动的手,他的名声彻底没了。“皇……”一旁的张默小声的开口,那天他被吓得不轻,这会儿还病恹恹的,脸那一道疤痕,看着极为碍眼。柳城鹤这会儿看她也是及不顺眼,可他一直都是自己的心腹大臣,最后还是压着怒火,问道:“你可有什么办法?”张默神色一僵,不敢看柳城鹤,只是垂着眸子,道:“皇,东楚经历了先前两次大战之后,一直在休养生息,虽说只过了几个月的修整期,但对于东楚来说,却足够了,眼下言绝派人来救走陈翀,显然是做好了跟我们作对的准备,我们切不可轻举妄动,给了他借口对付我们。”听张默这么说,柳城鹤的眸子,微微眯了眯,两人狼狈为奸这么多年,他自然明白张默这话的意思。当年,他们不知死活跟南陵联手对付东楚,之后安安静静躲着,只希望东楚能忘掉他们。如张默所说的那样,经历了两场大仗,东楚的兵也需要休养生息。可东楚庞大的基础在那里,算需要休整期,这短短几个月也足够了。如今,言绝派人救走了陈翀,是等着他找门来,如果他当了,东楚正好可以借口打过来。想到这个,柳城鹤的表情便有了几分瑟缩,俨然已经没有了刚才非要将陈翀从东楚带回来的那种气势。那瞬间怂了的样子,让朝堂一些还有血性的大臣们直摇头。虽然这间,好多人都不相信陈老将军会通敌叛国,但身为一国之君,听一个丞相说怕别国打进来,怂成这样,这样的国家还能有什么前途。张默也在打量着柳城鹤的表情,而柳城鹤这突然怂了的反应,依然是在他的意料之的。柳城鹤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昏君,为了他这个皇位,为了能让自己安与享乐,别说只是放走一个叛将,算是让他割几座城池出去,只要能让他在这个皇宫醉生梦死,他也不会在乎的。如今已位居丞相之位的张默,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刚刚入观场的六品翰林了。他最是懂得察言观色,尤其是这个昏庸无能的皇帝。他现在最要做的,便是让柳城鹤先入为主地认为是言绝想要对付他,而不是因为她动了陈翀而引起了言绝的不快。陈翀守着玉乡关这么多年,在朝颇有威望,如今,虽然整个朝堂都在他的掌控之,可臣毕竟是臣,他们在军没有任何威望,一旦军大乱,他们这些臣能起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