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渊开口,拉回了言善的思绪,继续道:“对了,六哥应该也要到义洲了,六哥在信跟我提起,义洲城藏了一支军队。”此话一出,惊得言善直接从椅子站了起来,“什么?义洲藏有军队?怎么可能!”言善的声音有些尖锐,好似被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给吓到了一般。亲王到了封地,除了王府有几千私兵之外,是不允许拥有军队的,现在言渊却告诉他,义洲藏有军队,若是朝廷知晓,怀疑到他的头来,这可怎么办。言渊看着他惶恐不安的脸,道:“二哥放心吧,我跟你说这事,自然是不会怀疑你的。”言善被他这话说得无奈失笑,“二哥都一把年纪了,你还拿二哥说笑。”面的情绪稍稍有些缓和,又听言渊道:“只是这军队藏在二哥的封地之,二哥一点都没察觉吗?”只听言善长长叹了口气,道:“也怪我,只顾着游山玩水,封地的事,反正有地方官在,我也没心,没想到竟然在本王的封地,出现这种谋逆之事。”言善说的一脸气愤,面色都有些涨红,还是言渊出声安抚,才让他慢慢平静下来。“对了,你可有查出那军队的线索来?”平静过后,言善看向言渊,情绪有些沮丧地问道。“没有,对方既然有心要藏,我在这里几天时间,哪能轻易查出来。”言渊自嘲地笑了笑,“还是有些惭愧,来了这么多天,竟然一点线索都没有,如果再查不出什么来,我得回京求皇帮忙多派些人了。”“哎,我是这义洲的一城之王,都察觉不出半点来,更何况你远在京城。”言善又一次愤愤地叹了口气,又听言渊道:“还有一件事要同二哥说。”“还有?”言善好似被一个又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给打击到了,这会儿听言渊还有事要跟他说,他一下子正襟危坐了起来。言渊看着他这模样,轻笑了一声,“二哥,别紧张。”一声没好气的冷哼从言善的嘴里传出,他斜睨了一副漫不经心姿态的言渊一眼,道:“我的地盘都藏了一支军队了,还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不能发生,我能不紧张吗?”见言渊一脸莞尔地看着自己,言善无奈扶额,对言渊摆了摆手,道:“罢了,你说吧,我能承受。”一声嗤笑从言渊的嘴里传出,他看向言善这副认命了的模样,像是带着幸灾乐祸的模样,道:“那弟弟吓你了,只是前几天发现,这次的义洲水患可不是天灾,而是……*。”言渊说起这话,眸光眯了眯,一抹微不可查的寒意,从他的眼底一闪而过。“*?”果真,逍遥王一听言渊说到水患的起因,便惊得整个人再一次从椅子弹了起来,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言渊,放在桌子的拳头,下意识地握紧了。言渊的目光,淡淡地扫过言善的脸,眼角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意,道:“二哥难道一点都没觉得这次的水患有些古怪吗?”他从怀取出一份图纸,递到言善面前。言善低眉,伸手接过,打开细看了一眼,随后,面色微变。这是义洲灾区那地的地形图,当日,言渊是从这里看出古怪,此时看言善的脸色,自然也是看出了古怪的地方来了。“这……这……竟然……”言善咬牙指着图纸的某处,随后,脸的愤怒缓缓变成了沮丧,最后,叹了口气。“原以为这义洲下下这么多官员管着,本王这个逍遥王自当是恣意逍遥,没想到,竟是把这义洲交到了那群窝囊废手。”说到最后,他脸依然难掩怒气。抬眸,见言渊神色淡淡,便叹气又自责道:“水患之时,我带着你二嫂跟尧儿去了江南,谁曾想竟发生这么大的事。”“这也不能怪二哥,对方隐藏了这么久,如果不是因为‘长眠’,我也不会注意到这个地方来。”言渊的话似乎有些意有所指,见言善此时脸色沉沉,好像还处在自责当,便起身道:“原本只是来跟二哥闲聊,结果却让二哥生气了,真是不该,弟弟我先走了。”“这哪能怪你。”言渊起身之时,言善也没留他,只是跟着起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道:“二哥只是怪自己,身为义洲的一城之王,却无视百姓疾苦,只顾享乐,实在不应该。”“二哥不必忧心,好在如今我们看出了端倪,也不算太迟。”言渊出声安抚了几句之后,道:“晴儿还在院子里等我,我先回去了。”“去吧。”出来言善的书房,言渊脸原本云淡风轻的表情,稍稍凛了几分,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书房的门,停留了几秒钟后,提步离去了。“长眠……”言渊走后,言善重新坐回到椅子,嘴里轻轻呢喃着这两个字,脸的表情有些意味不明,隐隐地透着几许懊恼。柳若晴在院子里无聊地等着言渊回来,心里想起这义洲城的危机四伏,眉头轻轻蹙起,正在这个时候,院门口响起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靖王妃。”柳若晴顺着声音望去,见院门口站着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眼神有些忐忑地看着她。柳若晴自然是认得她的,那晚逍遥王给他们的接风家宴,她见过她,好像是世子妃的妹妹,偶尔会来逍遥王府做客。柳若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找她,尤其是手还端着东西。尽管心里怪,柳若晴面还是十分亲和,“原来是谢姑娘,谢姑娘请进。”小谢氏面一喜,当即也不客气,便提步从院门垮了进来,视线下意识地往四周瞧了瞧,像是在看什么人。柳若晴注意到了,面却是不动声色,视线朝托盘的那两碗甜品,微微一笑,道:“谢姑娘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