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又是一阵对骂,眼见着这两人的情绪被吊得差不多了,言渊才缓缓出声道:“够了!”声音不重,却掷地有声,成功得让父子二人闭了嘴。见言渊的视线冷冷地扫向父子二人,道:“命是你们自己的,本官无权做主该救你们父子的哪一个,你们赶紧选一个出来,本官没那么多时间留在这里耗。”“给我,严大人,救我,救我呀,严大人……”“救下官,大人,求您救救下官,大人的大恩大德,下官没齿难忘,严大人……”又是一番争吵,言渊脸不耐的情绪更加浓了一些,他没理会朱义钭父子二人,转而将视线投向朱夫人刘氏,道:“朱夫人,既然他们父子二人选不出合适的人选来,不如你来选。”闻言,刘氏脸色一白,手,揪紧着自己手的绢帕,从不曾想过有一天,自己丈夫和儿子的生死,会掌握在她的手。“大人,民妇……民妇没办法选啊……”刘氏这话刚一说完,被朱义钭给骂了,“你这个蠢货,我是你丈夫,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活着,你还是知县夫人,我要是死了,你是个什么东西!”“娘,娘,您一定要救救孩儿啊,孩儿死了,谁替您养老送终啊,娘,爹还有那些小妾可以给他生儿子,等那些小妾生了儿子,朱家哪里还有你的地位啊,说不定爹将小妾给扶正了呀,娘……”刘氏的脸色,越来越惨白,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儿子,而两个人说的话,都让她没办法做出选择。见时机差不多了,柳若晴伸手挽住言渊的手臂,娇嗔道:“大人,您让刘夫人去选,这也太残忍了,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她的儿子,您让她怎么选嘛。”见柳若晴开口了,朱家三口好像见到了希望一般,纷纷将视线投在她的脸。“那依晴儿之见,该如何呢?”言渊非常配合地开口道。柳若晴微微歪着脑袋,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随后,道:“大人,妾身有一个好主意要说给您听听。”“好,晴儿说说看,若是个好主意,本官倒不妨拿来用用。”“大人刚才不是还在生气朱大人拿假的账本还欺骗于您吗?要真是这样太对不起老百姓了,不如我们给他们一个坦白的机会,谁坦白得让您满意了,您把药给谁,好不好?”朱义钭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这会儿听柳若晴这么说,分明是拿他的命来威胁自己么。外室是外室,贱人真是恶毒!朱义钭咬着牙,愤怒地盯着柳若晴,大声骂道:“你这个恶毒的小娼妇,你休想诬陷于我,你……”“大人,他骂我。”柳若晴小嘴一瘪,楚楚可怜地对着言渊哭道。原本这夫妻二人是在使计挑拨这对父子二人,心里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这会儿听到朱义钭敢当着自己的面骂柳若晴小娼妇,言渊的脸色,顿时铁青得像是要s-a人了。如果不是朱义钭这会儿还有用,他绝对不会留下他这条命。“晴儿乖,我给你教训回来。”言渊轻轻拍了拍柳若晴的脸,作势安抚道,跟着前,一巴掌甩在了朱义钭的脸,手没有半点留情,直接将朱义钭的脸给打歪了过去。“朱大人的嘴巴可真不干净。”言渊嘴角带着盈盈的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朱义钭这会儿欺诈了,可是,想到自己这条命还捏在言渊的手,他只能咬牙将到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只是恶狠狠地瞪着柳若晴,仿佛要在她的身瞪出几个窟窿出来。而后,他回头看向言渊,忍气吞声道:“大人,下官两袖清风,绝没有搜刮民脂民膏,请您明察。”言渊没理会朱义钭,转身回到柳若晴身边,唇角微微一勾,带着几分让人胆寒的邪气,道:“晴儿说的这个主意甚好。”跟着,视线转向朱义钭父子,道:“本官给你们俩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谁先坦白,这颗药给谁,迟了的那个人……本官无能为力了。”说着,他拉着柳若晴走到一边的椅子坐下,漫不经心地轻启薄唇,“开始。”朱义钭跟朱慎相互盯紧对方,谁也不肯相让,但同样的,想让他们那么干脆坦白自己ta:n'w:u的罪行,那也不可能。柳若晴早料到是这样,便又侧目对言渊道:“大人,妾身看他们好像没有坦白的心思,不如我们换个方式,让他们互相检举,谁检举对方的罪行多,救谁,好不好?”言渊闻言,脸露出赞赏之色,随后朗声笑了起来,“晴儿真是聪明,这个主意好。”在朱义钭和朱慎气得咬牙切齿的眼神,言渊对父子二人道:“我只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之后,这颗药丸,本官是毁了也不会给你们,到时候你们父子俩下去,也可以做个伴。”“你……严大人,你不能这样,怎么说下官也是朝廷命官,大人怎么能草菅人命呢。”“草菅人命?”言渊勾唇一笑,“大人此话怎讲,你这疫症又不是本官给你染的,至于死在疫症的人何其多,算传到皇耳,皇也不会怪本官见死不救。”说着,懒懒地睨了朱义钭一眼,道:“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开始了。”陆元和将仅剩的那颗药,递到言渊手,棕色的药丸,在言渊的掌心之,好似只要他稍稍一用力,这药丸彻底碎了。朱义钭跟朱慎父子二人都紧盯着那颗药,这可是他们活下去的唯一机会了。一炷香的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眼看着香要烧完了,言渊拿起那颗药,准备捏碎的时候,便听朱慎大声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