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秦暄笑得有些不以为意,“这么说,你梦念着的那个‘言渊’的名字,也只是跟靖王同名而已?原来这世还真有这么巧的事情。”柳若晴被秦暄这阴阳怪气的语气说得神色僵硬。她在梦还唤过言渊?她蹙了一下眉,没有接秦暄的话,半晌,道:“总之,我的事还请王爷不要多管,我们萍水相逢,各走各的好。”说完,起身往外走,现在她并不想让言渊知道她还活着,有些事,她得好好理一理,才能决定怎么走下一步。走到门口,她又停下脚步,回头朝秦暄看了一眼,重新走了回来,“端王爷。”“请说。”秦暄随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爷是要去见言渊吗?”闻言,秦暄没有直接承认,也没直接否认,只是动了一下眉头,看着柳若晴,笑道:“姑娘说的言渊,是指靖王还是指你梦的那位言渊?”p!柳若晴在心里爆了句**,这人怎么能这么讨厌,明知道她说的是谁。“靖王。”耐着性子,她看着秦暄,回答道。“姑娘跟靖王很熟?”!她又忍不住爆了句**,他这是在报复她起先不承认自己跟言渊的关系吗?“嗯,很熟。”秦暄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才说正题,“姑娘有何事需要本王帮忙?”“没什么,是希望王爷若是去见言渊的话,烦请王爷不要提到我。”“为何?本王听说,靖王因为王妃你的死,终日郁郁寡欢,怕是时日不多了。”这会儿,秦暄对柳若晴的称呼也都换了,柳若晴也没否认,只是在听到他说起言渊时日不多的时候,心头一紧,双眼酸涩得厉害。“既然我已经死了,不用再去给他添麻烦了,至于他……时间久了,一切都会过去了。”“你真是这么想的?”秦暄的表情,没了刚才那漫不经心,稍稍多了几分严肃,“你怎么不去看看他现在成什么样子了,本王可是听说,他的日子,很不好过。”柳若晴没说话,下唇咬得紧紧的,才不让自己悲伤的情绪,在秦暄面前流露得太明显。“这是我的事情,总之,我刚才提的事,还请王爷帮个忙。”见秦暄垂着眸,若有所思了一番之后,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姑娘不愿,本王也不是个多管闲事之人。”“多谢。”说完,柳若晴转过身,毫不留恋地从秦暄的房间里离开,回了隔壁自己的房间。夜幕降临,柳若晴在房间里足足待了一整天了。窗外的月,一点一点地爬向空,冬至刚过的靳都城,冷得可怕。鹅毛般的雪,从空缓缓飘落,连那月光都被衬得冷了许多,黑夜的天空,越发深邃了起来。片刻之后,一道黑影,从柳若晴的房间里出来,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隔壁的房门,被轻轻推开,钱威看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地道:“王爷,她这是要去哪呢?”“靖王府。”秦暄把玩着手指,轻声一笑,说到底,女人终究还是女人,说得如何铁石心肠都好,放不下的,永远都放不下。如秦暄所料的那样,柳若晴确实是去靖王府。趁着夜色,她熟练地翻身越过靖王府的偏院,这是的守卫较少,也较容易不被发现。在这里住了将近三年了,对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柳若晴都十分熟悉,包括王府侍卫夜间巡逻的路线,她都十分清楚。看着眼前这座豪华却无形带着一股阴沉之气的府邸,柳若晴的心,闷着生疼。提步往主院边的一间院子悄声过去,那是奶娘住的院子,平时小世子都是跟着奶娘一同住,所以离他们主院近一些。一段日子不见了,不知道她的小世子有没有乖乖吃饭,有没有又长大了一些。想起自己小小年纪没了母亲的儿子,柳若晴的双眼,酸得厉害。到了奶娘住的院子,屋子里的琉璃灯还亮着,倒映着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小世子困了吗?困了先睡吧,等会儿王爷来接你了。”小家伙摇摇头,坐在奶娘的身,孩子细糯的声音,透着一丝乖巧,小脑袋轻轻摇了摇,道:“不要,我要等父王。”肉肉的小手,缠绕在奶娘的脖子,脑袋贴着她的胸口,低声道:“奶娘,父王是不是又在想娘亲了?”“这……”奶娘脸微微僵硬了一下,小家伙现在三岁了,她看得出来,他虽然小小年纪,却十分懂事,平时私底下会经常跟她提起娘亲,却从来不曾在自己的父亲面前提过。“世子是不是也在想娘亲呢?”“嗯!”小家伙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太后伯母,皇哥哥,还有皇伯父他们都说娘亲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等珩儿长大了,娘亲才会回来……”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像是想哭,却又努力地忍着。奶娘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心疼地抱着这个只有三岁却没了母亲的孩子,强颜欢笑道:“那世子乖乖吃饭,快快长大呀,这样的话,王妃会回来了。”柳若晴站在外面听着他们俩的对话,听着儿子言语间重重的失落和难过,眼泪早已经湿透了衣襟。“你们都在骗我。”小家伙声音藏着的哽咽又明显了一些,“我听到下人们悄悄地说娘亲已经死了,算珩儿长大了,娘亲也不会回来了。”说完,突然间大哭了起来,听得柳若晴的心,狠狠地揪在了一起,下唇,被她用力咬出了血,才勉强逼着自己没有发出声音来。对不起,珩儿,娘亲对不起你,娘亲真该死,对不起,对不起&……奶娘被小家伙这突然哭出来的声音给紧张得手足无措,只能抱着小家伙手忙脚乱地胡乱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