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言绝,像个乖巧的宝宝,听话地从言霄身跳了下来,绕着言霄转了一大圈,才从震惊回过神来,用力一拳朝他胸前砸了下去,“没良心的,知道回来了?”言霄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点了一下头。虽然两人是一母同胞,起言绝的逗逼,言霄跟言渊更像是一个母亲生的,高冷得是想让他们笑一笑,都得求爷爷告奶奶似的。“走,走,走,进去我们好好聊聊,你这没良心的混蛋,还知道回来!”言绝嘴里虽然这么说,可眼的喜色却毫不掩饰。拉着言霄往里走的时候,正好柳天心从主院里出来,他松开了言霄的手,快步朝她走去,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到言霄面前,“这是我媳妇儿。”跟着,又侧目对柳天心柔声道:“媳妇儿,快叫六哥。”“……”柳天心在围场的时候见过言霄,所以,见到他的时候,并不意外,倒是言绝当着言霄的面,开口闭口喊她媳妇儿,还让她唤言霄为六哥的时候,她又尴尬又j窘迫。“天心参见六王爷。”“不必多礼,既然是老八的媳妇儿,叫六哥吧。”“……”六王爷,您的清冷高贵呢。柳天心垂着眸子没好意思回答,倒是言绝得意地笑出声,俯身凑到她耳边,道:“六哥还是很道的。”原本囧得不行的柳天心,见言绝还凑过来打趣他,直接踹了他一脚,红着脸,道:“你跟六王爷慢慢聊,我先走了。”她转身疾步跑远了,言绝的视线还舍不得收回来。“这家伙都要成我媳妇儿了,还这么害羞。”言霄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弟弟脸那毫不掩饰的幸福,薄唇动了一下,骤然回忆起了自己的曾经。如果当年,母妃没有拆散他跟秦霜的话,那他们现在又当如何了?这会儿的言霄,再想起那个曾经占据着他整个生命的女子时,已经平静无波。十几年过去了,他从一个十七岁的冲动少年,到如今已到而立的男人,这间经历了种种,再回想过往的时候,已经找不到曾经的痛彻心扉了。他分不清这是因为时间过去了太久,内心已经平静了,还是因为他本不平静的生命里,因为一个意外的闯入,而渐渐将他原本的不平静一点一点地抚平了。他的脑海里,突然间闪过沈沁的脸,从他刚刚见到的那张七岁的稚嫩的小脸蛋,到前天看到的竟然敢大着胆子跟他定罪的大姑娘,他骤然发现,他这过去的十几年当,占了很大却让他好不自知的位置。忽地,他轻笑出声,摒去了心头那古怪的想法。兄弟二人去了前厅,下人奉了茶水便退了下去。言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向言霄,问道:“这次怎么想到回来了?”言霄的眼帘,轻轻动了一下,随后,笑道:“你不希望我回来吗?”“哼!”言绝冷哼了一声,“我是怕你回来待不了几天又走了。”忽地,他放下茶杯,往前一凑,“你这次回来,不会马走吧?”言霄端着茶,若有所思了一番之后,道:“不急着走,看情况吧。”“这样还差不多。”言绝满意地喝了一口茶,道:“你这十几年到底躲哪里去了,我们派了这么多人出去找你,是找不到。”言霄喝茶的动作,顿了一顿,随后,漫不经心地答道:“我不想让你们找到,你们自然找不到。”“嘁!还卖起关子来了,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你愿意回来,我谢天谢地了,差点以为你死在外面了。”话音刚落,只见言霄的手指,轻轻在水面一弹,一滴茶水,如一把利剑,突然间从言霄面前的水杯射出,直接砸向言绝的脸。“六哥!”言绝不满地擦着被茶水打湿的脸,看着言霄。“你还知道我是你六哥!”见言霄漫不经心地放下茶杯,没好气地斜睨了他一眼,开口道:“这次过来,除了来看一看你之外,还要跟你说件正事。”“什么事?”言绝也跟着放下茶杯,抬眼看向言霄。见言霄的视线,往厅外看了一眼,忽地问道:“你很爱柳天心?”言绝一愣,不明白言霄怎么突然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可还是如实回答道:“我很爱她。”他的回答坚定又认真,让言霄瞬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半晌不语。他的反应,让言绝觉得有些莫名,皱了一下眉,言绝开口问道:“怎么了,六哥?”言霄垂眸沉吟了两秒后,开口道:“我得到消息,西擎跟南陵暗勾结,我怀疑他们想要联手对付东楚。”言霄的回答,让言绝的眉头,拧得更深了一些,“什么时候的事情?”“几个月前刚刚查到的消息,这也是我打算回京的原因之一。”言霄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看着言绝,若有所思道:“柳天心是柳城鹤的女儿,你觉得她知道不知道这件事?”他这话,让言绝脸色骤然一变,脸骤然升起了一丝不悦之色,“六哥这是在怀疑天心吗?”言霄没有说话,很显然,他这个弟弟生气了。“六哥可知,天心差点死在柳城鹤的手,柳城鹤派人要烧死她,如果不是她命大,我现在已经见不到她了。”言绝的声音有些响,情绪激动地从椅子站了起来,“柳城鹤那狗贼,根本不配当天心的父亲,他跟南陵勾结的事,又怎么可能会让天心知道。”言霄抬了抬手,道:“你先别激动,我也只是怀疑罢了,既然你这么相信她,我自然不会怀疑她,只是西擎突然跟南陵勾结,这其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言绝坐回到椅子,看着言霄淡然的脸,半晌,轻声道:“六哥是从哪里得知这个消息?”言霄听出了言绝口气的怀疑,平静的目光,对他凌厉的双目,忽而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