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生气的,我们立场不同,换成我是你,我也会杀皇帝。!”她语气生硬地开口,“只是,如果还有第二次,我想,我应该不会再帮你了。”孟茴的眼帘,微微垂了下来,将手从墨榕天的手抽回,提步走了出去。墨榕天看着空掉的手,心里蓦地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空空的。孟茴走了几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重新走了回来,墨榕天看到她回来的时候,眼神里,不知觉地多了几分光亮。“柳千寻是你师父,他也参与了这件事?”墨榕天的表情,僵硬了半秒,便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我是半路认了柳先生作师父,他跟这件事没关系。”孟茴的目光,带着几分若有所思地看着墨榕天,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却让墨榕天莫名觉得犀利无。片刻之后,孟茴才道:“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不然的话,靖王妃怕是没那么容易脱去干系。”孟茴的声音很轻,却重重地敲在了墨榕天的心头之。他刚才否认了师父参与其,也是考虑到若晴,一旦师父真正的身份被揭晓,算若晴跟这件事毫无关系,朝的人,也不会轻易放过她的。“这次的事,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跟别人没关系。”孟茴盯着墨榕天看了几秒,随后,默不作声的转过身去,一声不吭地回去了。孟茴回去的时候,各随行的大臣和家眷都待在院子里,等着头的人怎么安排回城的事。加大家都在担心皇帝的伤势,所以,孟茴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们身后,根本没有人察觉。这个时候,言霄正在安排人员先护送部分官员回城,经过了昨日的惊吓,这些女眷们都恨不得立即回城去,所以,这会儿十分配合言霄的安排。童绍分出了一部分的禁军,由禁军副统领带兵护送他们回城。等到他们陆陆续续离开之后,这里留下的人不多了。皇帝才刚刚苏醒,伤情还不稳定,只能等到晚些时候再观察好伤情才能回城。言渊柳若晴夫妇,郑卿封,孟茴,柳天心还留在行宫之,太后不放心皇帝,自然也留在这里不肯回宫。等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言渊才抽出了一点时间,将柳若晴带回房间,不放心地看着她,问道:“晴儿,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尽管柳若晴对云娇容失望透顶,可她不会忘了墨榕天几次救过她的性命,最严重的一次,甚至差点连命都没了。云娇容如果真是他的妹妹,最起码,她现在得保障她的安全。还有师父……想起那个养育了她十八年的老头,她怎么都没有想过,老头会跟朝廷逆党扯关系。在这个皇权至的年代,那可是要杀头的。她怎么忍心亲手将一个养她长大,教她育她的老人推向死亡的深渊。面对言渊担忧的眼神,柳若晴心一阵刺痛,却又强迫着自己不能有半点流露出来。见他这么问,眼底浮一丝迷惑,“没有啊,你怎么这么问?”言渊静静地观察她的表情,见她只是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反而让他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你起先在皇帝面前表现得有些反常。”言渊也不隐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柳若晴愣了一下,随后笑道:“你是说我让娇容离开内殿的事吗?”言渊没有出声,只是点了一下头,柳若晴佯装轻松地一笑,道:“这有什么好怪的,虽然我很希望皇跟娇容能有机会待在一块,可现在是非常时期,皇身受重伤,当然得以龙体为要,皇那么喜欢娇容,她在那里,皇哪里能安心养伤,我当然得让娇容出来了,不然的话,皇伤势加重,皇嫂不是又得怪在娇容头了?”柳若晴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丝毫让人找不出半点破绽来,再加她脸那自然的模样,连言渊都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他看着柳若晴,随后,长长地松了口气,“你没事好。”他前,将柳若晴轻轻拥入怀,道:“你有什么事,千万不要藏在心里,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柳若晴靠在他怀,眼眶悄然一热,静静地点了点头,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答道:“嗯,我记住了。”过了一会儿,她靠在言渊的胸前,轻声唤道:“言渊。”“嗯?”“这次春猎的守卫这么严密,你有想过刺客是怎么进来的吗?”“很显然,是有人刻意放了刺客进来。”说起这个,言渊的语气,便多了几分冷厉。“有人故意放刺客进来?”柳若晴惊讶地抬起头来,能安插亲信到禁军当,此人很显然不简单。这个时候,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卫王的手笔了。柳若晴皱了一下眉,道:“那卫韶还真是神通广大,连禁军都渗透进去了。”言渊的眉头,轻轻一蹙,“此人若是好对付,我们也不用让郑将军大老远带兵来京城了。卫韶暗一直跟神机堂有联系,这一次的春猎,我们已经严防死守,没想到还是让他们钻了空子。”柳若晴又一次想起了云娇容,其实,按照行宫的禁军守卫安排,算真的让刺客闯进来了,能成功伤了言朔并不容易,如果没有云娇容那样不要命地冲去,皇帝因为担心她而分心的话,那一剑根本没办法伤到言朔。说到底,真正有本事伤到言朔的,只有云娇容,不论是身,还是心。与其防着外人,不如防着云娇容才是最有效的。可这些话,柳若晴只能放在心里,她没办法对任何人说,她私心地想要保护云娇容,所以刻意隐瞒了很多自己知道的事,正是因为如此,她看皇帝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心虚。言渊见她沉默不语,以为她是在担心刺客的事,便又将她抱紧了一些,“别怕,我会保护你和珩儿,谁也伤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