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一直以来,都是她在拒绝皇帝的示好,将皇帝一步步从自己身边推开,她凭什么去酸?端起言朔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她放下茶杯,看着言朔,不知道该说什么。“选秀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云娇容试图找个话题,可是一开口,便问到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言朔的脸色僵了一僵,随后,沉沉地应了一声,“嗯,都交给母后来办了。”“哦。”云娇容垂着眼帘,轻轻地应了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饰了自己眼底的情绪。“母后意的人是孟茴,你觉得朕娶她合适吗?”言朔的目光,灼热地看着云娇容,问道。云娇容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随后,又缓缓松开,“茴儿挺好的,她的背后有郑将军为皇保家卫国,有她坐皇后的位子,是最合适不过的。”“难道朕不娶孟茴,郑将军不会替朕保家卫国了吗?”言朔笑了,笑得有些讽刺。“皇娶了茴儿,郑将军是您的岳丈,自然会更加卖力为皇了。”言朔期盼的眼神,暗淡了下来,随后发出了两声自嘲的笑,他什么都没说。柳天心是被言绝从王府里拽出来,尽管她百般不愿,也敌不过言绝的死缠烂打。“你看这街这么热闹,不出来多可惜。”言绝拉着柳天心的手,她几次想要将手从言绝手抽出来,都只是徒劳无功,她越是不想被言绝拉着,言绝拽得越紧,最后,她干脆放弃了。他直接拉着她,走到河边,从边的小摊,买了两盏灯,一盏给自己,一盏给了柳天心。“去年的时候,我带了一个姑娘来这里。”他说着,带着柳天心在河边坐下,看着柳天心,她既然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柳天心,那他顺着她的意思好了。“我在这莲花灯写了她的名字,可惜啊,她当时并没有看到。”柳天心被面纱遮住的脸,露出一丝异样,却并没有看言绝,而是目光怔怔地看着面前放满莲花灯的河面,陷入了回忆当。去年的元宵,言绝带着她出了聿王府,当时,言绝跟她说,不如我们试试?她觉得言绝拿她开玩笑,而且,她当时真的以为言绝喜欢的是柳若晴,所以,她当时没理他,随他自己去。她以为他在莲花灯写着的名字是柳若晴,她哪里有心情看。没想到……她有些怅然地盯着那些灯,不过一年时间,已经物是人非了。在她静静地盯着河面发呆的时候,言绝已经将一只船放到了水里,侧目看向柳天心,见她手里还拿刚刚他递给她的那盏灯,问道:“你不写?”柳天心回过神,用手划了一下,说自己不识字。言绝看着他,心颇有些无奈,都这个时候了,她真的以为他会相信她不是小天心吗?他也懒得跟她争这个,直接拉起她,走到小摊前,“不识字没关系,我教你。”她将毛笔放到柳天心手,让她执着,然后,自己的手,握紧了她的手,在那盏灯,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言绝。字体工整漂亮,又带着几分洒脱和飘逸。柳天心看着那盏灯写下的名字,顿时有些无语,他还能再自恋一点吗?这个时候的柳天心是个“盲”,所以,不管这会儿言绝写什么,算是写阿猫阿狗,她都要装作不识字。“写好了,去河边放下去。”柳天心照做,将那盏灯放到河,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行为罢了,既然言绝高兴,她随他意思了。“传说只要这灯写着的名字的人,在河对岸能捡到这盏灯,证明这两人有缘,姻缘都是辈子注定的,你猜我们有没有这个缘分?”言绝伏在她耳边,低声道,温热的气息,划过柳天心的耳畔,让她的耳边有些发痒酥麻,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他们之间有没有缘分,柳天心不敢想,这河面这么多的灯,言绝得把河面的灯全给灭了,单独留下她放的这盏,他才能从河对岸捡到她放的这盏灯吧。她无声地笑开了,河边的风,轻轻吹起了她的面纱,面纱下的唇角,微微扬。“不如我们试试看。”言绝温暖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紧跟着,她便看到这河面的灯,一盏一盏开始陆陆续续地灭了,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灯沉入河。她错愕地侧目看着言绝,见某人此时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手不知道何时抓了一把花生米,正慢条斯理地坐在她身边,一颗一盏灯地将河面的莲花灯给灭了。还真能这样……柳天心一脸无语地看着言绝,此人真是无耻啊。等到河面的灯灭了只剩下他跟她那两盏灯之后,他才满意地将手的花生米放到一边,对柳天心道:“我们之间的缘分,不是靠天注定,而是靠我们自己,算老天非要拆散我们之间的缘分,我也要亲手将这份缘分夺回来。”他的话,说得十分坚定,不容置疑,再转眼,又恢复到了原本那漫不经心的姿态,双手轻轻拍了拍,拍掉手残留的花生屑,对她狡黠一笑,“我去河对岸捡灯。”说完,他纵身一跃,踩着那冰凉的河面,蜻蜓的翅膀拂过水面,随后,轻轻在河对岸落下,动作潇洒利索。他蹲在河边捡起那盏灯,面写着自己的名字,虽然zu0'b-i了,但是他看着灯的名字,还是满身心的满足。他抬眼看着河对岸看着她的柳天心,微微一笑,随后,又踩着河面,飞了回来。顺手捞起河面还未捡起的那盏灯,面写着柳天心的名字,放在柳天心面前,“拿着。”他霸道地将那盏灯往柳天心的手一塞,笑嘻嘻地在她旁边坐下,“把灯藏好了,这可是我俩有缘有分的铁证,你别想跑了。”言绝还记得那日管家过来跟她说的话,气得他直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