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完了吗?闹完了,听本王说。”他脸色微微一沉,什么大的动作都没有,只是板起了脸,便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架势来。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全部噤了声。言渊的目光,朝王玄翎示意了一下,王玄翎会意,提步来到假余良面前。“本王想在让你们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余大人。”言渊的话音刚落下,王玄翎已经伸手,往假余良的脸,撕下一张**,露出一张对他们来说,完全陌生的人。现场一片寂静,谁都没有出声,显然是被眼前的情景给吓到了。这些老百姓谁见过**,看到王玄翎硬生生从一个人的脸撕下一张面p-i下来,都被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王爷,我……我爹他……”老太太已经吓得瘫软在余素瑶身边。余素瑶也是撑着最后那点力气,眼底浮着一片水雾,看向言渊,声音却是半点也发不出来了。“哼!亏你还是余大人的女儿,竟然连自己的父亲被人替换都不知道。”言渊这话,说得有些响,不但是故意说给余素瑶听的,更是说给公堂外站着的那些乡民听的。这些人口口声声说爱戴余大人,结果,却认不出余大人被人顶替了。这一下,这些大声叫嚣的乡民这会儿脸只剩下惭愧和自责了。而言渊要的,是这样的效果。余素瑶被言渊这么一训,不敢反驳,只是自责地在一旁默默落泪。最后,在言渊面前静静跪了下来,“王爷,那我爹爹他……他是不是出事了……”余素瑶问出了所有人心里想要问的问题,目光切切地盯在言渊的脸,哪里还有先前那般对待仇人的模样。言渊没有回答,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眼站在自己边的沈沁。沈沁领会,从公堂离开。不消片刻,公堂外,一人坐在椅子被人抬进来,边站着柳若晴,沈沁,还有大夫陆元和。陆元和是这条街有名的大夫,加一向行医赠药,这里的乡民都认识他。“是……是余大人……那是余大人……”尽管坐在椅子的人,双颊消瘦,显然是受了极大的折磨,可那五官还是能看得出来是余良。“余大人怎么了,他怎么成这样了?”“……”底下的人,议论纷纷,有些心里清楚一些的,也猜到了什么。众人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言渊,等着他解惑。“爹爹!”原本在得知自己的父亲被人顶替了之后,余素瑶已经不抱什么希望,现在看到自己的父亲出现在公堂之。顿时喜出望外,也顾不了规矩,快速冲到余良面前,看着他不良于行的双腿,眼眶又红了一圈。“爹爹,您的腿……”“啊……啊……”余良张着嘴,想要说话,嘴里却只能发出“啊啊啊”声。余素瑶的大脑瞬间炸开了,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从眼眶汹涌而出。“爹……爹爹,您……您的舌头……”她的情绪,彻底失控,抱着余良的脖子,便放声大哭了起来。现场的乡民都看呆了,半晌,才明白过来什么。随后,便听到言渊道:“现在,你们已经看到发生什么事了吗?”言渊的语气,听去有些漫不经心,却十分用力地敲在了所有人心。“陈大夫,你跟大家说说余大人的情况。”在外面,言渊并没有暴露陆元和的身份,还是以陈大夫称呼他。“是,王爷。”陆元和点头,按照言渊交代的,开口道:“数日之前,这位姑娘扶着双腿尽断的余大人秘密来草民的医馆,让草民救治,草民见是余大人,先是吓了一跳,又想到县衙里还有个余大人,便知此事不妙。”他将余良被言渊送去医馆的事做了改编,“之后,这位姑娘告诉草民,县衙里那位是假的,让草民只管专心救治余大人,不可泄露半点风声,草民知此事严重,便不敢多问,几日前才知道,原来这位姑娘是靖王妃,是奉王爷您之命,送余大人过来的。”这些话,半真半假,都是他们之前先串好的说辞。陈大夫在乡民间声望极高,他的话,没人会去怀疑。“好,你来跟乡民们说说,余大人现在的情况。”“是。”余良拱手,随后,继续道:“余大人的双腿是被人强行敲断的,好在没超过半个月,草民勉强能接好余大人的双腿,以后能行走,但是,行动不会同正常人一样灵敏了。”半个月?陈大夫说的时间点,让所有人都不太明白,甚至包括将余良从山洞里带出来的柳若晴。怎么会是半个月呢?余大人明明在山洞里待了一年多了。这一年来,一直是假余良在做这个县令。照陆院正这话,不是要告诉这些老百姓,半个月前的余良是真的?这个想法刚从柳若晴的脑子里冒出来,下一秒,她便想明白了。“原来是这个意思。”柳若晴低眉,轻声自语了一声,根本没人听到她这一声嘀咕,只是认真地听陆元和继续道:“另外,许是这些歹徒还嫌余大人不够惨,将余大人的舌头也割了,因为找不到那半截舌头,让余大人恢复言语,草民实在是无能为力。”这话一出,乡民们再度沸腾了,目光投向跪在公堂那个假余良,眼底都淬了毒,恨不得将那假余良碎尸万段。若不是有衙差拦着,他们真的能冲来将假余良给生生咬死。言渊今日让这些乡民进来公堂之,是要让他们亲眼见证一下,他们尊敬爱戴的余大人,遭受了多大的伤害。言渊看着这些人的反应,很是满意,脸却并没有表现出来。他缓缓从椅子站起身,沉步走下堂来,“现在,让本王跟你们说一说事情的经过。”他走到是假余良面前,低眉跟假余良对视,面对他眼流露出来的愤恨,言渊只是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