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沁站在柳若晴身后,脸多了几分异色,柳若晴却并没有看到。“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至少,这个字条给了我们一个疑点,神武云爱很可能真的在说谎,算不是在说谎,她来广顺府的目的,也不会如她说的那么简单。”沈沁看了看字条,继续道:“这纸还画了他们的身份标记,这些应该是他们门派的特殊标记,我记得那天那些忍者身,有这样的标记。”柳若晴点点头,那天跟那些忍者交手的时候,她也注意到了这些记号。“加藤半藏是个女子?”再往下看的时候,沈沁的语气更加惊讶不已。柳若晴看着她,笑了笑,“你也觉得吃惊吧,在看到这字条之前,我也以为东影忍者的首领会是个男的呢。”柳若晴说着,脑海里闪过了神武云爱那张脸,莫名的,将这张脸,跟加藤半藏这个名字,重合了起来。沈沁看着柳若晴若有所思的眼神,好问道:“你是不是联想到了谁?”柳若晴回神,摇头笑了笑,“一时间还没什么头绪。”她刚才是有怀疑过神武云爱,可又觉得神武云爱没什么动机。她是神武天皇最宠爱的女儿,又怎么会带着忍者背叛神武天皇?更不可能会帮着宁王去守什么粮仓,来害言渊。别的不说,她对言渊的心倒是挺真的,应该不会伤害言渊才是。所以,柳若晴有那一瞬间怀疑过神武云爱,倒也没有深入去想,只是神武云爱这个人,却并不能轻易相信了。她她原本想的,还有难以捉摸。沈沁见柳若晴没有多说,她也没问了。所幸让人查出了东瀛忍者的来历和一些内幕,以后帮着王妃盯着神武云爱行。沈沁在心里想着,心下暗暗下了决定。她从小没了母亲,性子较内敛,却也隐藏着一些叛逆的因子。十年前,年仅七岁的她,在随着父亲出去收账的时候,迷了路,便遇了现在的天机阁阁主。那个时候,阁主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长得丰神俊朗,气质无双,可眉宇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戾气。他问她,愿不愿意跟着他,那个时候,她跟爹爹分开了,心里也害怕,见阁主跟她说话的时候,眉目温和,便答应了下来。自那日起,阁主便亲自教授她武功,她的悟性很高,武功学得很快。到她十岁的时候,武功便小有所成。后来,阁主让她回京找父亲,她失踪的那三年,父亲憔悴了不少,看到她回来的时候,高兴得放声痛哭。她没有告诉父亲关于阁主收养了她的事,她间还会每隔一段时间去跟阁主见面。等她十三岁的时候,才知道那个教授她武功的俊美少年,便是名震天下的天机阁阁主,而她,自然而然地成了阁主的左膀右臂,成了朱雀堂的堂主。天机阁有全天下最严密的信息,有了这么一个信息,没有天机阁不知道的事。但是,天机阁也不会随便接受任何人的求助,不过,也并不阻止手下的人做自己的私事,只要不以天机阁的名义。所以,没人知道她是天机阁朱雀堂堂主的身份,包括她父亲和叔父都不知道她这个身份。在外人面前,她虽然会武功,却刻意藏拙,只是露了几手防身之术。她身边的朋友并不多,当初有个继母带门的妹妹,她是很开心的,也把沈鸢当亲妹妹看待,却没想到刘氏这么恶毒,连自己的亲女儿也要嫉妒谋害。那个时候,那些下人嘴不说,心里肯定都怀疑过她和父亲,毕竟,在外人看来,父亲这个继父和她这个继姐,怎么说都是外人。算对沈鸢再好,也会让人怀疑。如果不是靖王妃帮忙查清了那个案子,她跟父亲总归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她是一个别人对她好一分,她便会十分回报的人,所以,那个时候,她对靖王妃的恩情自是万分感激的。后来的秋宫宴,她偶然跟靖王妃相识,她看得出来,她性子豪爽,待她也真心,自然也默默认下了这个朋友。看到她受委屈,自然要替她出头的。那一日,王妃在街遇刺客,她有意藏拙,才会让那些刺客伤了她,可她伤得并不深,如果当时靖王没有出现的话,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也不会再藏着自己的武功了。所以,这一次看神武云爱在言渊面前这般下作,心里已是十分不痛快了。这才叫了手下去查了关于忍者的事。柳若晴见沈沁神色恍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便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想什么呢?”见自己失神了,沈沁有些心虚,不动声色地敛去了眼底的思绪,道:“没什么,是在想,神武云爱跟这几个忍者有没有什么联系。”柳若晴看着沈沁,总觉得她这段时间以来显示出来的那种气场,从前足了许多。没有之前的唯唯诺诺,做事反而干脆果断,颇像个做大事的,甚至眉宇间,还有些大将之风,隐隐地透着英气。想到那日她发现的沈沁那高深的武功,便意味深长地笑了。沈沁见她笑得莫名,心里反而更加虚了。“干嘛呀,这样对着我笑?”“没什么,是觉得你最近这性子,跟那日在护城河边放莲花灯还不敢让王玄翎看到的性子有些不同。”柳若晴这话一出,沈沁的耳根顿时红了一圈,与此同时,脸流露出了掩饰不住的慌乱。“王妃,你……你怎么知道的?”那日,她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形态,才把王玄翎的名字写在了莲花灯,却没想到,真的被王玄翎给捡到了。那时候,她慌得忘了思考,只能本能地用石子打沉了那盏灯,却没想到,被王妃给知道了。“不止我看到了,王玄翎也看到了。”柳若晴笑了笑,看着沈沁那慌张的面容,眼底多了几分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