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坐在船又饮了一会儿酒,便各自散去了。回来的路,言渊一直沉着脸一言不发,一股隐隐的怒意,被他强压在眼底,并没有显露出来。柳若晴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有些不忍。伸手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角,他转过头来,对她担忧的眸子,眼底的寒凉和厉色已经收起,化作深深的柔和,“怎么了?”他将她扯着她衣角的手,裹在掌心之。正月的夜晚,凉风习习,握着柳若晴有些冰凉的指尖,他心疼地蹙了一下眉。跟着,便听柳若晴道:“既然你打算亲自去查这个案子了,那些ta:n'w:u赈灾粮的狗官,肯定会被绳之以法,现在没必要为那种人生气。”闻言,言渊愣了一下,随后,嘴角露出了柔软的笑意,“你看出来我在生气?”“切,那酒杯都被你捏碎了,笨蛋才看不出来你生气了。”柳若晴没好气地瘪瘪嘴,用极为轻松的语气开口道,让此刻两人之间的气氛,显得轻松了许多。言渊以拳抵唇,握着她的手,低笑了两声,随后,眸色一沉,道:“ta:n'w:u赈灾粮还是其次,如果想借着赈灾粮的事做章,事情大了。”柳若晴明白言渊的意思。赈灾粮几个月了都没发下去,饿死了这么多人导致民怨沸腾,老百姓渐渐会失去对朝廷对皇帝的信任,等到民怨积攒到一定的程度,之后的事,不得不去深思。“听说广顺府是东楚北境跟蛮人交界的地方,如果这地民怨四起,北境很容易让蛮人钻了空子。”“嗯,我担心的也是这个。”前朝皇帝昏聩,百姓被蛮人欺压得喘不过气来,直到先皇夺了前朝的天下,派大将横扫蛮人出境,随着这几年东楚国立日益昌盛,蛮人根本不敢轻易进犯,维护了东楚百姓几十年来的安定生活。如果因为这次赈灾粮的事而导致一发不可收拾的后果,那太不应该了。柳若晴感觉到言渊捏着她掌心的力量,微微加重了几分。她没在这个问题多问,而是开口道:“皇不是说,让你跟八哥去太显眼了吗?你算是暗出去,你没去朝会引人怀疑,你有什么办法吗?”“有啊,不过,需要你帮忙。”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到了靖王府门口,他收住脚步,目光柔和地望着柳若晴,眼的戾气早已经褪去,被一抹温柔和宠溺所取代。“我?”柳若晴一脸茫然。见言渊俯下身去,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温热的气息,拂过柳若晴的耳朵,让她的身子,有些僵硬着,柔软而敏感的耳尖,被这热气吹得有些发烫。翌日。皇帝便在朝提起了赈灾粮的事,明着派了户部侍韩海去调查这件事。韩海接旨动身离京,在他出京的两日后,靳都城街,又是一批禁军在找人,说是要找昨日离家出走牛的靖王妃。百姓们一听靖王妃离家出走了,都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记得在半个多月之前,禁军也是在街大肆找人,不会找的也是靖王妃吧。这靖王妃可真任性,竟然两次都离家出走。而朝下的大臣,对靖王几次出动禁军寻找靖王妃的事似乎并不感到稀。谁都知道,靖王现在是个妻奴,前段时间,还因为十公主得罪了靖王妃,他直接奏皇,让皇把十公主嫁去瓦剌那种荒莽之地。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敢舍,区区出动禁军找人又算什么。况且,王爷还亲自出京去找王妃,刚找回来没多久,王妃又出走了。能这样任性,还不是被王爷惯出来的么?众臣私下里议论着,倒谁也没说什么,也没怀疑什么。连续找了两天没找到,朝堂之,便又没了靖王爷的影子。不用问,都知道,靖王爷又出门找靖王妃去了。谁能想那个处事果断铁腕,s-a人不见血的靖王爷,竟然会是宠妻至此的男人。而此时,柳若晴正在前往广顺府的路,等着某个据说是妻奴的男人赶过来找她。因为约好了地点,言渊很快便跟柳若晴会合了。王玄翎是在户部侍郎出京当天,已经离京了。为掩人耳目,他们并没有带随行的侍卫,言渊只带了齐风一人,而柳若晴则是叫了沈沁。一方面,沈沁会武功,可以助柳若晴一臂之力,另一方面,柳若晴私心里还想着能给也沈沁制造一点机会。因为沈鸢的案子,沈老爷跟柳若晴角交流过几次,知道她这个人并没有坏心眼,所以,当沈沁说要陪着靖王妃出门散心的时候,他也没怀疑什么,答应了。“现在满朝武估计都在议论我这个靖王妃恃宠而骄,任性妄为了吧,带着你这个不务正业的王爷,连政务都不管了,天天只顾着出门找老婆了。”柳若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眼含笑的男人,没好气道。“本王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行了,管他们做什么?”他伸手,习惯性地捏了捏柳若晴的脸颊,眼的宠溺尽显无余。沈沁看着他们两口子恩爱的模样,有些羡慕,却也不敢打扰,悄声从客房里退了出去。齐风更是识趣,早知道自家主子这一路恨不得马追王妃,早早离得远远的。“你说得轻巧,坏的是我的名声,又不是你的名声。”柳若晴转了转眼珠子,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言渊低低一笑,双臂轻轻揽过她的身子,俯身看着她,“那你要我怎么补偿你?”“嗯……”柳若晴以食指抵着下巴,做深思状,随后,坏坏一笑,“这去广顺府的路,你当我的下人伺候我呗。”她伸手,带着几分调戏地拂过言渊刚毅的下巴,道:“好想感受一下使唤靖王爷是什么滋味,那滋味,一定很爽。”说着,她仰着头,笑声清朗地响起,不似在京城时那样,即使在笑,眼底都带着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