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渊已经睡着,可身的衣裳却没有褪下。!压下心头那一股难受,她前,帮言渊将衣服解开,又拧了一把水,帮他擦了一把脸,收拾妥当之后,才在他身边躺了下来。躺在言渊身边,柳若晴明明很困,却是怎么都无法入睡。一闭眼,便是言渊刚才那疏冷的模样,这段时间以来,她第一次见言渊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她。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从来没有阻止他去找云爱,也从没因为他去找云爱而责怪过或对她无理取闹过,他为什么要对她这样冷漠?因为找不到云爱,所以,他要把全部的烦躁撒到她身来吗?柳若晴越想心里越是堵得慌。“别离开我,你在哪里,别离开我,好不好,为什么我找不到你,你在哪里啊,求求你,别走啊……”柳若晴的头,猛然转了过来,双眼,酸涩地看着言渊脸那痛苦难过的表情,心口,瞬间缺了一块,仿佛是被言渊这话,硬生生地给剜走了一块,又闷又疼。她猛地从床坐起,表情悲伤地看着他,“找不到她,让你难过成这样了吗?既然这么难过,你可以告诉我啊,你觉得我会阻止你去找她吗?”两行眼泪,从柳若晴的眼眶里,涌了出来。她满眼失望地看着醉得一大糊涂的言渊,心脏都疼得发抖。他的嘴里,还在重复着同一句话,“你在哪里,不要离开我,我找不到你,你回来找我,好不好,回来……”听着他一声声的醉语,柳若晴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她知道,古代的男人三妻四妾是多么平常的事,所以,她以为,真到了有一天,言渊的心里有了别的女人,她会一点都不计较。算计较,也不会像此刻这么心痛,心痛到随时会窒息。“你放不下她,我可以把你让出来,我可以把靖王妃的位置让出来,反正……反正,我也不属于这个时代,我可以让出来,我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只要你亲口告诉我,我一定让出来……”柳若晴从未经历过这种心痛到连呼吸都会痛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继续听下去,继续看着他伤心难过地牵挂着另外一个人。她擦去脸的泪水,从床下来,将外衣穿,悄声走了出去。是连靖王府,她都不敢待下去,仿佛整个靖王府里,都充满了言渊伤心难过的声音,如果她不走出去,会一直被那句话刺穿她的心脏。走到王府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戒备的声音:“什么人?”是巡夜的王府侍卫。柳若晴停下脚步,擦去脸的泪水,转过身来,火把,照亮了柳若晴清丽的面容,“是我。”侍卫也看清了柳若晴,立即拱手行礼,“参见王妃。”“不用多礼,你们继续巡夜,不用管我。”说罢,她转身开门往外走。为首的那名侍卫柳若晴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便开口道:“王妃,您这是要出去吗?”“嗯,我出去走走。”“王妃,现在夜深了,外面危险,要不卑职派几个侍卫跟着您?”“不用了,一般的小毛贼伤不了我,我出去走走回来。”说着,她拉开王府的门,走了出去。见柳若晴坚持,侍卫们也不好坚持什么了的。而且,他们也见识过王妃的武功,普通的几个小毛贼,确实伤不了她,所以也作罢了。“别管了,继续巡夜。”“是。”冬日的深夜,连月光,都冷得躲在了云层后面。柳若晴一个人孤独地走在街,想起言渊对云爱的在乎和找不到她时的难过,她的心,疼得能滴出血来。别离开我,你在哪里,别离开我,好不好,为什么我找不到你,你在哪里啊,求求你,别走啊……言渊的声音,不断地腐蚀着她的耳膜神经。她从来没有听见言渊说话的语气,这般绝望过。好似丢了神武云爱,他整个生命都没有了光芒,那种绝望,是行走在深渊当,只要找不到神武云爱,他再也见不到光明了一般。曾经,她以为自己这是言渊命里的曙光,原来不是啊。眼泪,不知不觉间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她没有擦,任凭那滚烫的液体,从她眼底涌出。“原来不是我啊……”她苦涩地笑着,重复着这句话,脸满满的悲伤。不知不觉间,她走到了红楼外面,红楼的门,紧闭着。她难过地在门口的石阶坐了下来,跟言渊之前的一幕幕都才重演着。如果没有云爱的失踪,他们之间,会不会还像之前那样好好的。又或者,只要云爱从东瀛过来了,不管她有没有失踪,她跟言渊之间,注定要没戏的。当初,如果没有言裳的病,他不会娶柳天心,也不会娶了冒名顶替的她,或许,靖王妃会是神武云爱。说起来,她好像间接地成了他们的第三者了。夜里的风,越来越凉,她冷得有些发抖,可却一点要回王府的心思都没有,一直在红楼外坐着。脸,埋在双膝之间,任凭寒风吹打着她的身子,她坐在红楼外,坐到了天亮。卯时过半,酒楼开门了。负责红楼整体运营的管事,在开门的瞬间,看到门外坐着个人,被吓了一大跳。“姑娘,你怎么在这里睡觉啊,快起来,进去坐一下吧,地凉。”管事轻轻推了推还在睡的柳若晴,她缓缓将头从双膝抬起,抬眼看向那管事。管事一见是她,眼更是大惊,“东家,怎么是您呐,快,快,进屋去,您怎么会坐在外面了,您看身冰凉冰凉的,快进去,我让厨房那边给您烧碗姜汤喝下。”“谢谢你,刘叔。”在外冻了一夜,柳若晴的声音有些沙哑,鼻音也有些重重的她扯了扯发胀的喉咙,许是在外面吹了一夜的冷风的缘故,有些着凉了,她的喉咙还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