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言渊故意的取笑,柳若晴扭头,狠狠地瞪了言渊一眼,提膝往他小腿踹了一脚,“要你多嘴。!”或许是陈家的冤案得以申诉,陈轩两人的心情,也没那么沉重了。看着言渊二人的打闹,便由衷开口道:“王爷跟王妃真是恩爱。”他们一直以为,像靖王爷这般高贵身份的人,哪怕是在王妃面前,都是高高在的。还是第一次见一个王妃可以这样王爷打闹,竟然还说王爷“多嘴”。这要不是被王爷给惯出来的,他们还真不相信呢。凭这一点,他们深信,这次的案子,王爷会给他们陈家一个满意的公道。他们的话,让柳若晴缠着言渊打闹的动作,停了下来,脸,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她挠了挠额头,干笑了一声,“那个……丑时都过了,你们随店小二回客栈休息一晚,明天还要升堂呢。”“是,王妃。”今晚的事情过后,陈轩夫妇的安危也得到了保障了,他们也不需要再躲躲藏藏。店小二在外面等着他们,看到他们出来,立即迎了来。“陈公子,大少奶奶,小的已经在客栈给你们收拾好了一个房间,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谢谢你,小二哥,除了王爷夫妇二人之外,你也是我们陈家天大的恩人。”“陈公子瞧您说的,可别折煞小的了,若不是你,小的早饿死了,也不会活到今天啊。”“……”结束了今晚的一切,打发了那些他们暗请来布景和演戏的戏班子成员,言渊跟柳若晴二人也从县衙里出来。柳若晴走在言渊身边,不停地打着瞌睡。言渊侧目看她,柔声问道:“很困吗?”“嗯。”她点点头,揉了揉沉重的眼皮,道:“我现在恨不得直接找块地躺下去睡了。”为了今夜这场戏,她可是做了不少准备。先去了驿馆点了言启的睡穴,防止他在被搬来公堂的过程醒过来。又跟着言渊指导那些戏班子该怎么弄,生怕一个不仔细露出马脚,这折腾来折腾去,可把她给累坏了。这一路回客栈,她是走几步,眼皮往下垂,好几次都差点站着睡着了。突然间,言渊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在她问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来吧,本王背你回去。”柳若晴被言渊这动作给吓了一大跳。倒不是觉得一个男人背一个女人有什么问题,而是……这个可是皇帝的叔叔,堂堂九王爷啊,现在纡尊降贵蹲在她面前要背她。柳若晴有些不可思议,站在他面前没有动。言渊回头,抬眼看她,道:“怎么了,怕本王把你摔了?”“才不是,是觉得让堂堂靖王爷您来背我,有点折煞我了。”说着,她嘿嘿地干笑了两声,却引来了言渊一记没好气的白眼。“别废话,本王之前在王府里熬夜照顾你的事,也没见你觉得折煞了。”“那不一样。”“怎么不一样?”“那我不是不知道是王爷您嘛,要是知道,我也不敢啊。”“别油嘴滑舌的,快点来,本王背你回去。”“那我不客气了。”一言罢,她真的很不客气地扑倒言渊宽厚坚实的背。脸,贴着他温暖的背,心头有些发热。“你要是背累了跟我说,别到时候一声不吭把我给扔地了。”她趴在他的肩头,吩咐道。“你现在再多说一句,我立刻把你扔下去。”伸手,某人抓着他肩膀的力量,重了几分,真的没有再说话了。言渊的眼底,染了一丝笑意,背着柳若晴,一路往明日客栈的方向走去。没走多远,身后便传来某人熟睡的轻鼾。他的唇角,扯了一下,心头,掠过一丝柔软。“如果你愿意,算再累,本王也愿意一直背着你。”黑夜里,这话轻轻从言渊的口淌出,随着徐徐凉风,很快,便被吹散在了夜色之。翌日。县衙门口,早早已经挤满了人。有人听说了靖王昨夜夜审景王世子,景王世子亲口承认了烧死陈家下下几十口人的事。大家纷纷起早等在县衙门口,都等着这个人人敬仰的靖王爷,会怎么审判自己的亲侄子。因为昨夜是言启亲口承认的,几十名花溪镇百姓都在场作证,还有庄清这个知县和县衙里的全部捕快。所以,算言启想要抵赖都不行。一夜之间,言恒像是老了好几十岁,整个人连精气神都没了。这个案子审得很快,所有人都在等着这最后的判决。“景王世子言恒,为一己私欲,无故戕害无辜百姓,放火致陈家下几十口人死于非命,其罪滔天,罪无可恕,着秋后问斩,此案会报刑部,由刑部做最终定夺。”当这个审判结果最终出来的时候,陈轩夫妇终于痛哭出声来。一些一直暗地里为陈家抱不平的那些老百姓,也像是长长松了口气,开始失控在县衙门口欢呼雀跃。“大人英明,大人英明。”只有庄清心里清楚,他恐怕是要完了。花溪县隶属于广陵府,广陵府又是景王的地盘,他今日判景王世子斩首,他的官途怕是也走到头了。言恒瘫坐在椅子,面如土灰。庄清连看都不敢看他,小心翼翼地走到言渊面前,低声问道:“王爷,您看这个判决……”“行了,退堂吧。”言渊终究还是看不了言恒那个样子,可是,对言启死刑的判决,却容不得任何人更改。“是。”庄清重新回到堂前,敲响了惊堂木,“把罪犯言启押下去,打入死牢,退堂。”言启整个人已经蔫了,是直接被捕快给拖下去的,直到拖到公堂门口,才突然间回过神来。“父王,救我,父王,孩儿知错了,父王……”凄厉的求救声,在公堂内外响起,言恒恨恨地看向言渊,咬牙道:“九弟,真的要做的这么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