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东苑,便传来柳若晴怒火冲天的声音,“言渊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本公主跟你势不两立!”言渊跨出院子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而后,从唇边勾起了一抹嘲弄的冷笑。小月见柳若晴一脸沮丧地趴在桌子,便小心地走到她身边,出声安抚道:“公主,您消消气嘛,王爷不是没看到您绣得这手帕嘛,等您绣完了送去给王爷,王爷一高兴,您想要什么,他不都会给你么?”“我……”柳若晴气极,响起言渊那得意的模样,恨得牙痒痒,“他算个什么东西,还想要我绣手帕给他?去他大爷的!”柳若晴气得连连爆粗,伸手拿起边放着的手帕便要拿起剪刀剪下去,可剪子刚碰到那丝帕,她又停了下来。“算了,本公主不跟那贱人一般见识。”送手帕也送自己强。夫妻之实?去你大爷的夫妻之实,真会做白日梦。柳若晴在心里,又将言渊下下骂了一顿之后,心里舒坦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气,她又开始自我安慰了起来。“只要能拿到应心锁,老娘忍你。”小月站在一旁,听着柳若晴一句句地把王爷骂得狗血淋头,额角不停地落下黑线。柳姑娘也太凶悍了,幸好王爷没听到。柳若晴现在也清楚,暂时是没办法从言渊那里拿到应心锁了,算闹到皇太后那里去也没用。皇嫂虽说罩着她,可言渊,那可是皇帝的亲叔叔,说起来,她这个外人,哪有自家亲小叔亲。凡是,还是得靠自己。在心里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柳若晴便安分地在待在东苑里,继续开始绣她要送给言渊的手帕。接下去的几天,言渊都没有出现在东苑里头,对于这个无名无实的王妃来说,他也没有要探视的必要。这一天,靖王府里来了一位贵客,王府下下都显得格外拘谨和紧张。“王妃,皇太后来了。”小月得到消息,率先着急地赶回到东苑来。“皇嫂?”柳若晴眼底一亮,那老太太终于想到来看她了?刚这样想着,太后便在侍女的陪同下,出现在了东苑。“奴婢参见太后。”“免礼。”太后依然是柳若晴之前见到的那一副和蔼的模样,看到她被纱布缠着的双脚,有些心疼地蹙了蹙眉。跟着,对小月还有她身边的婢女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是,太后。”下人们退下之后,太后来到柳若晴身边坐下,看着她手跟脚的伤,心疼道:“天心,怎么这么不小心,都摔成这样了。”“呵呵,我没事啦,谢谢皇嫂,我好多了。”“老九也是,你摔伤了这么多天,也不跟哀家提一下,要不是哀家今天问起来,他估计等你好了都不会告诉哀家。”太后的口气,多了几分责备。柳若晴倒是对言渊这样的做法,并不感到吃惊。言渊那渣渣,连她这个王妃都不承认,还指望他记挂着她的伤势,还跑去跟太后说?“没关系啦,皇嫂,您别怪他了,他可能是公务太忙,给忘记了吧,反正我也快好了。”她在太后面前,表现得十分懂事和乖巧,她越是乖巧,越让太后觉得言渊那渣男对她有多过分。“你这孩子,几天不见,倒是懂事了不少,最近,跟老九相处的还好吗?”好?大嫂啊,您老人家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我们要是相处得好,我能摔成这半身不遂的样子吗?柳若晴在心里吐槽道,表面,却是故意在太后面前,哀伤地叹了口气,“还……还好。”她这副模样,很快便让太后注意到了什么,立即担忧着问道:“天心,你跟哀家说,是不是老九最近还欺负你了?”“是……哦,没有,没有,王爷他没欺负我,是天心做得不好,让王爷不开心了。”她故作伤心地垂下眸子,用袖口掩着面,偷看着太后不太高兴的脸色,心里乐开花了。“你老实跟哀家说,哀家给你做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柳若晴动了动唇,最后,又长长地叹了口气,“皇嫂,真的没事,天心承受的住。”她越是这样,太后越知道这间肯定有事,“天心,不准隐瞒哀家,老九到底对你怎么了?”话音落下,便听到一声低低的抽泣声,从柳若晴的口传了出来,“皇嫂,您别问了,呜~~”太后见她哭了,更心疼了,赶忙从椅子站起,走到她身边,一边心疼地安慰着,一边看着她受伤的手脚,道:“你这摔伤,是不是也跟老九有关?”“不,不关王爷的事,是天心做得不好。”柳若晴躲在太后的怀,眼狡黠的坏笑,并没有让太后发现。她越是这样说,太后越是不相信她的话,声音不悦地往下沉了几分,“你不用替他说话,老九真的太不像话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把你伤成这样。”“不是的,皇嫂,真是天心自己弄伤的。”“好,那你跟哀家说说,你是怎么把自己伤成这样的?”很显然,太后并不相信她的话。柳若晴深深地吸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脑海里已经编好的故事,道:“自从天心跟王爷成亲了之后,王爷不在东苑里住了,天心担心王爷夜里会受凉,去别院想看看王爷有没有盖好被子,结果……结果因为光线不太好,被门槛给绊倒了……”她简单的几句话,轻而易举地给太后透露了所有她想让太后知道的信息。果然,太后听她这么说,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你是说,你们成亲之后,老九一直让你独守空房?”“皇嫂,您别怪王爷,天心觉得,王爷应该是公务太繁重,所以处理完公务之后,在书房里睡下了,天心只叹自己是妇道人家,不能为王爷分担什么。”她这一番得体的话说出来之后,让太后又满意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