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纠结这个问题了，好吗？”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就是一个纠缠不清的话题。“你在逃避，这个问题越避就越成问题。”月兰深呼吸一口气说道：“我都跟你说了，我都接受了，你还回避什么？我再次声明，我不是生气，更不是试探，我在通天塔阁楼里的时候，我想了很多，吴小月也经常来看我，我们交流了很多。”“她来看你……说了些什么？”我瞪大眼睛看着月兰，甚至有些着急了。“没说什么，就说了些女人的体己话。”月兰低头看向脚下的深渊，说道：“当时我又老又愁又瞎，我很自卑，甚至想自寻短见，但吴小月来安慰我，让我活下去，甚至即将我，说我如果死了，我的男人被他占了，我的儿子得管她叫妈，问我死得值不值……”“额。”我脑门都见汗了。“她心里是恨我的，恨我从她的身边抢走了你，她说她曾经想杀了我，但后面也想清楚了，如果杀了我，不仅得不得你，会让你更加厌恶她，甚至真的反目成仇，所以自愿忍受，默默等在你的身边，等着你我接纳了她，默默无声，如同一个盼夫归的女人一般。”月兰说着说着就哭了，哽咽道：“我被她感动了，打动了，甚至自责了，我干嘛非得抢走你，你有什么好的，为何要伤了她呢？”“媳妇，缘分这种事，强求不来的，如果我和她真有缘分，那是你抢也抢不走的。”我随口说道。“不是这样的。”月兰摇摇头说道：“小月是个好女人，我愿意接纳她进入咱们的家庭，她也是真心疼爱吴勉，所以我也让吴勉叫她小姨，这是我让嫂子这么做的，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意思吗？我愿意和吴小月做姐妹，共伺一夫，相信相爱，不吃醋，不勾心斗角，你还有什么好纠结的？”“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我也明白她的心思，给我点时间考虑吧。”我叹了口气说道。“还有什么好考虑的？”月兰急了，说道：“这些年，经历了这么多，难道你的觉悟没有上升吗？此刻你，我，她，还局限于男女之间的那点破事吗？不仅是你和她之间的事，我跟她之间已经有了真正的姐妹情谊了，不然今天我也不会说这些话。”“媳妇，我……你别逼我，好吗？”我特么无语了，天下哪有这么傻的女人，逼着自己的男人娶小老婆的。“这个家里，我，吴勉，嫂子，哥哥，甚至是爷爷，已经全部接纳了吴小月，我不知道你还在坚持什么。”月兰深呼吸一口气，对着我说道：“现在正式通知你，回去之后，我就让吴勉喊吴小月小妈，然后让家人替你们举办一场婚礼，就这么定了。”说完之后，月兰朝着岸上飞了过去。“媳妇，媳妇，这事再商量一下啊，你等等我啊……”我低头看了一下深渊，深渊底下，吴小月和老棺材没有任何的动静，他们肯定不会有事的，甚至可能在暗中听我们的对话。我叹了口气，朝着月兰追了上去。这下没有车子了，只能靠自己的两条腿了，好在秦陵距离昆仑也不远。一路上，月兰在前面飞，我在后面追，她不理我。有几次我都追到了，她撂下一句话，我不接受，她就永远不理我，然后一咕噜就跑了。说句实话，哪有哪个男人不喜欢三妻四妾的。我只是过不了自己的这一关。当初是我移情别恋的，抛弃了小月，我对小月有愧疚感，一直到现在都是如此，甚至不敢正视小月的眼睛。久而久之，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此刻让我再去接纳小月，我就更感觉对不起她了，感觉对她很不公平。不仅是对她不公平，对月兰也是不公平的。虽然月兰嘴上是这么多，但是把自己的男人分享出去，她难道心里一点疙瘩都没有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的爱有限……好不容易到了秦陵的位置，秦陵被控制了起来，我们找到了杨姐，杨姐一听说有人打秦始皇棺椁的意思，立马放我们进去了。我们刚刚到达秦陵广场入口之时，嗖嗖两声，老棺材和吴小月也到了。气氛瞬间尴尬了，我与月兰对视，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转头看向老棺材和吴小月，他们都定睛看着我。老棺材说道：“小凡，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你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宗门大大小小的事，你都一个人抗下了，你的不容易，我们都看在眼里，但是在感情方面，你就做得不够好，特别是在小月的这个问题上，我就得批评你了。”我无言以对，他作为吴小月的家长，他确实有资格说这样的话。他继续说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做事干脆，不应该拖泥带水，你和小月是共患难过的，甚至出生入死，而且是有感情基础的，我就纳闷了，你怎么就不能接受我们家小月了，她是哪里差了吗？”“不不不，小月很好的，是我对不起小月。”我心虚的说道：“真的，是我对不起她。”“那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吴小月哭了，冒着红光的眼睛留下了红色的眼泪，血泪……再坚强的女人也有脆弱的时候，月兰有，吴小月自然也有！月兰赶紧走过去抱住她，安慰她，拿纸巾替她擦泪。她这把这些年积累的委屈全都付诸眼泪了，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当面这么直接的质问我。“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自责道：“当初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移情别恋，我该死，如今如果我再接受你，那就是对你的再次伤害，我的负罪感会更重……”“你怎么能这样想，我从来就没有怪你，我自愿的，这些都是我自愿的。”吴小月哭了出来，挣脱了月兰的怀抱，朝着我跑了过来，喊道：“吴凡哥哥，我爱你。”吴小月冲过来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高中时期的吴小月，仿佛想起了与她相恋的那一段日子。她紧紧的抱住了，放声啼哭，喊道：“吴凡哥哥，抱紧我，抱我……”还是那个声音，还是那种感觉，我的眼睛也湿了，眼前的月兰模糊了……月兰朝着我走了过来，抓着我的手，放在了吴小月的背上，而后她紧紧的抱住了我们，三个人抱在了一起。我仰仰头看天，无声感叹：“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