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咋舌,没想到事实居然是这个样子。难怪中年男子死活不愿意开口告诉我。的确是干系重大。阴兵哭丧着脸说道:“小天师,此事由我说出,我必然会遭到地府重罚。只希望小天师不要再折磨文书大人。”“我已经知道了隐情,便不会再对他动手。”我走到小苗身边蹲下,伸手摁在她额头上,真气一股脑尽数灌输进去。五六分钟以后,小苗额头上显现出极为复杂诡异的纹路,透露着邪恶的气息。我猛地收回手,提笔画下符咒封印住。“小天师,她的身体里蕴含着极强的力量,当她力量觉醒了,就会变得六亲不认,见人就杀,危害极大。”阴兵劝道:“小天师乃名门弟子,自然识大体,知道该怎样去做。还请小天师让我等将她带回地府……”我挥手打断他的话,“按照你所说,她的危险程度的确极高。可她现在却只是一个不过三两岁的孩子,对一切都很无知。你们将她带回地府,她定然会承受更加残忍的酷刑。我只想说,你们看到了心不会痛吗?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啊。”“小子,你这话怎么那么像圣母婊呀。”大鹏鸟突然来了一句。我瞪他一眼,“闭嘴,瞎咧咧什么。”他朝我竖起中指,“你小子就嘴硬吧,她的危险程度那么高,一旦觉醒了力量,将有多少无辜的人惨死在她手里。我觉着还是让地府的人把她带走,你也能轻松一点。”“话虽如此,然而现在的她还是一个懵懂天真的孩子。”他反驳道:“小子,我知道你心好,见不得她一个孩子受苦受难。但你也得想清楚后果呀,这个后果你担不起。”“我担得起!”我神色坚定地说道:“今日除非她身体里那股不属于她的力量觉醒了,否则我不会让人把她带走。”“小子,适可而止。”大鹏鸟婉言相劝。“这是我的承诺!”大鹏鸟无言以对。之前把一切说出来的阴兵面若死灰,眼中满是绝望。也许他认为说给了我听,我会权衡利弊,答应他们把小苗带走。昭信是太阴山之主九夫人这件事超乎我的想象,可那又如何?她现在不是昭信,那我就得护住她。若有一日,她身体里的力量觉醒了,我会亲自将她结果。即便她是青杀恶鬼。轮回司文书怒不可遏地盯着向我道出实情的阴兵,阴兵苦笑着低下头。他内心满是升起一股满满的无力感。他被坑惨了。我看向轮回司文书一字一顿说道:“我放你们回去,顺便替我带句话,她我护下了,后果我一力承担。”他讥讽道:“只怕你承担不起。”“能否承受得住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我随口说道。说完,示意大鹏鸟撤掉妖力。他故意装作没听到,我轻喝一声,他没好气地道:“吼什么吼,我听到了。”尼玛!他这是在找事儿。他一定是在怨我自找麻烦,他是我的妖仆,我要是一命呜呼了,他不死也得脱层皮。不然我想不到他哪里来那么大的怨气。他收掉封锁屋子的妖力,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轮回司文书他们可以走了。轮回司文书从地上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恶狠狠地瞪着我,“你这是在自找苦吃,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到了那一天再说吧。”我云淡风轻地挥了挥手,催促他们赶紧离开。轮回司文书满心不甘的带着阴兵离开。等轮回司文书等人彻底离去以后,大鹏鸟开启了话痨模式,一个劲的怪罪我做事太偏激了,没有考虑好后果。我知道他在气头上,也不和他争论,等他气消了再说。周群战战兢兢地走到我身边来,低声道:“刘远,你真打算为了小苗和地府为敌吗?闹不好可是没命的买卖,干脆把钱退给苏哥他们吧,这单生意咱们不做了。”我眼神不善地朝他看去,他吓得后退,急忙说道:“我这是为了你好啊。”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那你好瞪我。”他满肚子的怨气,不悦地回了我一句。我苦笑道:“小苗的情况非常危急,先不说会不会有其他人出手相救,只怕他们还没有找到那个人小苗就一命呜呼了。”“然后呢?”“更大的可能是其他人不会出手,因为小苗的前世干系重大,可不是谁都愿意像我这样为了就她豁出性命。”“所以你就不管别人的死活了?”他骂骂咧咧地说了一通。我愿意出手挽救小苗的性命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昭信的意识会不会苏醒,在于小苗的意识够不够强,小苗如果一直占据主导,我相信昭信的意识不会苏醒。然而,小苗一旦死去,成了魂魄之身,那可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了。昭信那可是青杀恶鬼,魂力极其强大可怕。小苗成了魂魄,意识会瞬间被昭信控制。原本属于她的力量就会觉醒,事情会变得非常糟糕。我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小苗,尽可能稳定她的情绪。因为她情绪的波动都可能唤醒昭信的意识,再者,便是尽可能的在她身上打下封印,禁锢昭信的意识以及可能随时觉醒的力量。小苗不过三两岁,对于力量一无所知。万一莫名其妙地觉醒了力量,对其他人造成伤害,对我而言也是一种罪孽。想要完成这么多的封印,必须要一门极为强大的封印之术。碰巧的是我从阴阳石刻中领会到的太灵阴阳术中便有封印之术。她能够遇到我,也是她的缘分吧。她也命不该绝。就在这时,屋里屋外阴风涌动,铁链声哗啦啦响个不停。大鹏鸟冲着我大声嚷嚷起来,“让你小子装哔,现在好了,打你脸的来了。”周群缩着脖子,小声嘀咕道:“地府来打假了么?”我被他俩的话气得不行。还特么打假的来了。我浑身上下就没有回炉再造过。我深吸一口气,交代苏哥夫妇两人进房间去,没有我的话不要出来。他们最后的希望都在我身上,忙着点头答应。看着他们走进房间关上房门,稍稍松了口气,缓步走到窗户前定睛看向马路上。这一眼差点没把我吓晕过去。地府这是要干什么?与人间玄门开战吗?我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心里微微发颤,太特么狠了。马路上密密麻麻的阴兵鬼差,各司的人马都有。黑白无常、牛头马面这些熟悉的面孔赫然在列。可他们却是站在第三排,也就是说明,站在他们前面的人来头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