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虚,破除过去所有!体境、魂境、虚境,分别对应着肉身、元神、自我。要迈入破虚之境,萧羽此时要做的,便是要将以前所修,全部化去,全部归为一体。体内的灵河、命元、道纹、灵泉,在此时纷纷在他体内瓦解,一点一点,向着他的元神与血肉汇聚而去。万般皆虚,只有自身的血肉与元神,才是根本!达到这个境界,元神与肉身已经不分彼此,肉身受损,只要元神完好,便可一念再造肉身。同理,元神受损,只要肉身完好,便也可快速恢复元神。萧羽此前将肉身一分为二,以石人为基,造出第二肉身,两大肉身不分彼此。他可以随意在两大肉身之间切换,能让太阴之身在外,将太阳之身收入体内,亦能以太阳之身活动,将太阴之身收起。此等法门在九天并不算罕见,一人两身,每一身都是真身,两身却各有所长,不尽相同。此时,萧羽体内的灵河、命元、道纹、灵泉开始慢慢从他身上瓦解消失,全部化为最本源的力量,融入到他的血肉与元神之内。“轰!”诸般虚妄破碎,一股最原始最纯粹的力量,从他身上透出。他明明存在于天地之间,却又仿佛已不在这天地之内。破除虚妄,达到这一境界,自身才是唯一,已不再那么依赖天地。灵泉之内涌出的神力,在体内自成本源,不需要再吸收天地之间的任何力量,自身之中,仿佛有一个轮回。洞虚境,又称九泉境,而再进一步达到破虚境,则称十方境!九是数之极,再进一步,便是一个全新的轮回。“十”代表一个结束,也代表一个新的开始。“轰隆!”结合了死之道种,不灭阴阳经中的太阴之力轻震,这部经文仿佛发生了某种变化,说不清,道不明。“人在天地内,道在天地外!”当结合了死道之种的这一瞬间,一副模糊的画面,出现在萧羽的眼前。他仿佛跨越了千古,回到无数年前,见到了一个距今十分久远的身影。一名男子,立于天外,仰望苍穹。他一头黑发如墨,随风而动,萧羽只能看到他的一个背影。但就这一个背影,却是令人有一种跪伏的冲动,此人身上透着自然而然的霸气,令看到他的人,都下意识的想要臣服。“这是……不死魔君?”萧羽这一瞬间想到的只有一个人,能有如此气魄,又在此时出现他脑海中的,只有不死魔君!“这是幽罗圣尊道种内留下的记忆碎片?这是当年的不死魔君!”萧羽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他望着那道立于九界顶端的身影,百感交集。他们是两个不同时代的最强者,却是隔着数十万年的岁月,如今竟以这种方式相见。只是,萧羽能看到不死魔君,但不死魔君却看不到他,毕竟这只是属于幽罗圣尊的一段记忆,不是真正的幽罗圣尊。“人在天地内,道在天地外!”不死魔君背对萧羽,仰望苍穹,喃喃道:“这条路,早已经断了,真道难求,即便我超脱了生死,也难以破开这天地,难以真正超脱!”不死魔君喃喃着,萧羽心中却是震撼。路已断,道难求?不死魔君话中似乎隐有所指,他莫非已经找到了超脱之路?可听他话中的意思,那条路,似乎却已经断了。而且,他话中的超脱生死是什么意思?难道指的是不灭阴阳经中的逆转生死之力?萧羽很想看出不死魔君究竟有没有修炼过不灭阴阳经,但这只是一段记忆,他根本无法看出。“不得真道?纵然无敌于世,又有何用?也罢,我便以我之身,接上这条断路,纵然百死,亦是无悔!”不死魔君留下最后一段话语,随后他的身影迅速暗淡了,萧羽眼前的画面完全消失。他久久震撼,回不过神:“不死魔君之所以陨落,真的是因为要寻求超脱之道?他已经找到了那条路?”萧羽只感觉,若是能够看到更多关于不死魔君的记忆,或许他便能看清那一条超脱之路。前世,他虽然也曾寻求超脱之道,但可惜,这条路无比艰难,他寻找了数十万年,虽然模模糊糊看到了那一条路,但最终却没能真正找到。就在他即将功成之时,他冲击失败,被莫殇暗算,就此陨落。“幽罗圣尊的道种之内,留有不死魔君的一段记忆,这是否意味着,其他圣尊也有道种留下,并且都留下了一段他们对不死魔君的记忆?”这段记忆,毫无疑问是幽罗圣尊生前印象最深的一幕,不死魔君为求真道,毅然踏上了一条没人见过的路。他这一去,再也没有归来!“无论如何,十二圣尊的消失,和不死魔君必然有着莫大关系,在此之后,我一定要将其他圣尊所留的道种都给找出来!”萧羽下决心。随后,他重新睁开眼睛,此时此刻,幽罗圣尊的道种已经完全融入到他的太阴之体,与不灭阴阳经完美的结合在一起。破除所有虚妄,体内种种皆与肉身和元神相合。此时的萧羽,体内没有灵泉,也没有灵河,命元和道纹也消失了,全都隐入了肉身和神魂的深处。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身上的每一寸血肉,似乎都可撼动天地,举手投足间,仿佛有用不完的神力。“以我如今之境,应该能够稍微接近不灭神印了!”他站起身来,唰地一声,眨眼间在原地消失,片刻之后,又一次来到了不灭神印所化的大山之前。“今日,我便要看看,镇界碑下,不灭印中镇压的,到底是什么!”运转体内功决,随着突破,身上所修皆归于肉身,萧羽的肉身之力,比上一个境界的时候,又强大了不知多少倍。他运转体内两大功决,顶着那股浩大的威压,缓缓向着不灭神印飞去。“轰隆隆!”随着他运转两大功决,镇界碑下,那被镇压的东西似是有感,透出强烈的波动,不灭神印和镇界碑,在此时又是疯狂震动了起来,碑上的锁链,哗哗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