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何矜夏眼眸微弯,笑眯眯地:“我家包饺子,我妈做多了点,就让我拿下来给你们尝尝,你们过除夕还在这里守着我也不容易,辛苦了!”话一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徒留三位狗仔在车内面面相觑。老二第一个开口:“这……确定里头没有下毒?”老大朝他翻了个白眼。老三懵懵地说:“老大,何矜夏看着跟那些明星不太一样啊,我还是第一次见不上门赶我们走而是给我们送吃的。”老大脸色微沉,眼里划过一抹深思。半晌,他道:“没听说是她母亲叫她送下来的吗,以后要是看见了阿姨你们记得问声好,知道吗?”老二和老三点了点头。老大低头看了看饺子,道:“吃吧,趁热吃,今天除夕,理应家人凑在一起吃团圆饭的,自从我当了狗仔,已经有三年过年时没回家了。”每次过年,他都跑去跟踪明星去了。老二老三直接伸手抓起饺子吃了起来,互相说着他们当狗仔的那些年。老二:“我也很久没回家了,你们也知道的,一开始我是在影视城里做群演的,后来听见狗仔说什么爆料赚钱,才踏上了狗仔这条路,要不是老大带我,估计我连狗仔都做不好。”老三:“今年是我第一次过年没有回家。”老大和老二皆好奇地看向老三。老大问:“我一直弄不懂老三的思维,一个好好的传媒大学毕业生,出来找什么工作不好,为什么要找人人喊打的狗仔?”老二:“对此我也是很不明白。”老三“切”了一声,难得在两位大哥面前装.逼了起来,道:“大学生怎么了?我能考上传媒大学凭的是我自己的本事,我会告诉你们在学校里我还连续拿了三年的奖学金吗?但这些有用么?屁都没用!”老三继续拿起一个饺子吃,边吃边道:“去正规的传媒公司里当记者或者是评论员等其他职业的,相当于是个公.务.员,但我没关系啊,被关系户给刷下来了。你说这些职业要不要知识啊?要,肯定是要的,但只要学过相关的就能当了,管你是学得好还是学的坏。反正在里头做的久了,该懂得不该懂得都懂了,管你被招进来的专业技能怎么样啊?在那些大公司里连续碰壁过几次,我就没再去应聘了,做狗仔也不算转行,同样也是新闻记者不是,为满足广大人民群众的八卦心里永远奋斗在最前线,任劳任怨,上刀山下火海……”“行了行了,别说了,你这口才不该来做狗仔,应该去做朗诵演讲才对,古代不是有那种什么来着,对,传教士,你要是生在以前绝对是当传教士的不二人选!”老大打断道。老二笑呵呵地附和着:“没错没错!”老三同样也朴实地笑了。老大吃着饺子,眼里的精光闪烁不停,想着一些事情。另外一边,何矜夏上了楼来到家门外喊了几声,何母打开了门,见她手里空空如也,不由笑了笑:“他们都吃了啊?”何矜夏走进了家中,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我塞到他们手里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吃。”何母关上了门,站在原地想了想,忽然眉头一皱,道:“后天要去你芮姨家拜访呢,他们也会跟着你吗,要是盛衍被拍到了没事吧?”何矜夏眨了眨眼睛,无比诚恳地说:“妈,不是会不会有事,而是绝对会出大事。”何母“哎”了一声,“那怎么办?”何矜夏无辜地再次眨了眨眼睛:“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何母这时候发挥了母亲大人凌厉的一面,催促着何矜夏给盛衍发消息问他咋办,给支支招。“盛衍是大明星呢,肯定有办法解决的,不然到时候我就自己一个人去芮姨家,把你留在屋子里……嗯,啃馒头咸菜当早饭、午饭、晚饭!”何矜夏被何母这一番言论弄得哭笑不得。以两家人的关系,如果她被困在家里不能出去,盛衍可以见死不救,但芮姨绝对不会见死不救。估计到时候还会亲自杀过来救她,连带着盛衍也肯定是要过来的,所以问一下也没什么。何矜夏走入了房间里,想起何母刚刚那催促的表情,黑黝黝的眸子划过一抹笑意,璀璨如星辰。到现在,她怎么会不清楚何母想要撮合她跟盛衍的想法?“相看么……”何矜夏喃喃低语了一句,嘴角微微翘起,微微耸了耸肩,如果对象是盛衍的话,她似乎……并不反感?何矜夏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给盛衍。“喂?”不一会儿,电话被接了起来,男人低沉浑厚的嗓音缓缓传来,“有事?”何矜夏问:“你有没有遇到被狗仔跟到家里的情况?”盛衍思索了一会儿,很快回道:“没有,他们从来进不了我家附近。”何矜夏愣了下,这时候才想起盛衍家都在大型豪华住宅区,安保条件很好,狗仔混不进去是正常的。她轻轻摇了摇头,看来从盛衍这里取不了经了。盛衍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你被狗仔跟踪到家了吗?”何矜夏刚要说话,忽然手机里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好像有一大群人在呐喊着,她还隐隐听到有人催促盛衍赶快上车。她眉头一皱,问:“你在哪里?”盛衍:“刚出机场,很快就回家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何矜夏道:“等你顺利回到家我在——”盛衍平静地打断:“回答我的问题,我不用开车。”何矜夏:“……”还真是果断,干脆又犀利。她脸上划过一抹无奈,“嗯”了一声,“我还想问你有什么方法能甩掉呢,不过看来你也不知道,还是等你回来再——”“我知道。”盛衍再次打断,补了句:“等我回家后在跟你说。”何矜夏:“……”所以他之前一直揪着她,要她说个明白是为了什么?盛衍淡淡道:“等我。”何矜夏的脸窜地升起了一抹热意,感觉耳朵也有点烫烫的,含糊地应了一声就立刻挂断了电话。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真奇怪,自己的脸热个什么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