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便又道:“这东西我平时都是拿来当装饰的,挺漂亮一石头,你不是成日拿着一笛子吗?要不我帮你系上,也省得日后天天带一夜明珠了,那玩意一掉地上就碎,这石头还好,又小又硬,不容易碎。”欧阳子昱的眸光微暗了暗,“如此贵重的东西,你要送我?”“不然呢?我现在又没有夜明珠赔给你,而且你方才那救命之恩吧,虽然很没良心,但终究也是救了我,就当我报恩了不是?”他的眼里闪过丝丝不自然,倒也只是将袖子里的笛子缓缓拿了出来。她伸手接过,同时轻轻取了笛子上原来的饰品,而后将那绑着荧光石的绳子仔细的穿进了小口。瞧着她全神贯注的模样,一旁的欧阳子昱不由有些尴尬着道:“下次再有今日的事发生,我定为你杀了那些辱你之人。”她的脸色微变了变,一边将笛子放回他手上,一边便语重心长着道:“若有下次,我会亲手扒了他们的皮,不需要你帮忙!虽然你今日的举动让我很不爽,但这就是人心,若是我看到与我无关的人受欺凌,我也不会轻易动手,这是将心比心,我理解你,只是身为受害者时,心里总有一点不甘。”说着,她又缓缓靠到了树干上,“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让洛南倒台,但是今日他这般待我,便是没有与你合作,我也不会让他好过的。”欧阳子昱垂了垂眸,看着笛子上的荧光石,心中却是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原以为这只是一个四肢发达的女人,现在看来,似乎是他看错了。她这死不服输的性子,倒也没那么差。见她闭目养神,他不由又是幽幽着道:“你即是有如此容貌,为何又要偷偷藏着?”“为了多活一会儿咯。”他默了默,“与你真实的身世有关吗?”她的神色倒也平静,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我只是还不清楚到底是谁想杀我罢了,贸然拿下面具,只会再次引来那个人,到时,敌暗我明,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说着,她又转眸望着他道:“但如果我找回了记忆,那便是敌明我暗了。”他唇嘴轻扬,“你的心眼倒是不少,就不怕我就是想杀你的人吗?”“那你也早动手了,还会留到现在?”顿了顿,她又有些八卦着道:“别一直光问话啊,怎么不说说自己?比如,你为什么会怕黑?”他的脸色猛地一僵,接着半响也没说出什么。见如此,她也没好意思继续问,只是静静的靠在树干上休息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是迷迷糊糊之中,好似有什么盖到了自己的身上。她蹙了蹙眉,无奈困意十足,便也没有舍得睁眼。只是再次睁眸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忽然腿上传来一阵刺痛,她猛然低头,却是瞧见那个欧阳子昱竟然在为她包扎伤口,一时不由吓了一大跳!“喂!你干嘛?”他平淡的拍了拍手,这才道:“怕你流血过多,死了。”她的脸色猛地一红,伸手便将他给狠狠地推了开。“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我的伤口在大腿,你,你怎么好意思……”“昨晚不是你说生命最重要吗?自己在我面前包扎的毫无所谓,现在装什么?”说是这么说着,他的脸蛋竟也是偷偷染上了一抹红晕。她气愤不已,“我自己包和你包完全不一样好不好?”他不语,只是起身望向了一旁。见此,她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衣裳后,才缓缓地站起了身。阳光悄悄冒出了头,只是静静的映到了他的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的好长好长。转眸望去,正巧瞧见日出缓缓冒出了头,穿过森林的几根大树,一眼望去,远处的山被映的又红又艳,云层变化多端,凉音心下感叹,于是便唤出了声。“好美……”一旁的欧阳子昱不屑的收回了目光,“这有什么美的,我们纳尔族的日出日落才是世间最美的。”她懵了懵,“纳尔族?那是什么族?哪个国家的啊?是属于东离的吗?”他的眼里闪过丝丝神伤,却是转移话题般道:“天亮了,你该回去了,再不回去,你的情郎可就得受到威胁了。”说着,他抬步便走到了她的身旁,将她快速抱起。她猛地一惊,却是还未反应过来他便已经跳到了半空,一时大惊失色!“你干嘛啊……”“如果不想掉下去的话就别乱动!”话落,他又忽然加快了速度,惊的凉音连忙闭上双眸。这轻功也太快了吧?简直就跟会飞似的……待到他们回到离王府里,已然接近中午了,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整个府内都热热闹闹的。将她悄悄送回她的寝宫后,欧阳子昱便悄然地退了下去。为了不引人慌乱,一回房间她便换下了身上的衣裳,然后手忙脚乱的为了自己处理起了伤口。突然房门打开,紧接着,小画便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小姐,您去哪了?一大早便不见人影,昨儿太晚我也不知何时睡的,方才才醒过来,结果醒后发现您却不在,还以为您干嘛去了,找了一圈也没找着您,现儿又回来看看,结果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说着,忽然瞧见地上血淋淋的衣服,她猛地一怔,连忙跑到了凉音的身旁,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哎呦,您怎的还伤成了这样,这究竟是怎么了?”凉音摇了摇头,只是有些凝重着道:“我倒无碍,不过殿下呢?他可还在府里?”小画长长一叹,“在是在,只是,只是丞相和二小姐她们也在……”她默了默,心中一片明了,难怪府里这么热闹了,原来是于若心来了。不过洛潇然还在,就说明洛南他们还没告诉他她被绑架的事儿。一边想着,她又焦急着道:“先别管了,去给我打点水清洗一下,我得去找殿下。”她必须得在洛南之前到他身边,不然他定会乱了手脚。于是乎,又忙活了好一会儿后,她才坐到梳妆台前让小画为自己将头发盘好。瞧着她如此急切,小画不由支支吾吾地张开了口。“小姐,您是遇见什么事了吗?”她不语,只是面色极其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