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岁月如梭,不知不觉间,永昌五年要过去了,年底的最后一次朝会,李自成与朝臣们共同盘点这一年,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的收获。太监总管王之心,当朝宣读了李自成这两日准备的提纲。云南昆明府至缅甸实兑府的昆实大道,已经全面贯通,除了留下部分战俘修建实兑港口和实兑府城外,剩余的战俘分为两拨,一拨战俘回到保山府,开始修筑保山府经过顺宁府至普洱府的斜向大道,另外一拨,则是去了大理,以大理为起点,修筑北至丽江府、西至六库府省内大道。云南最大的好处,是没有没有真正的冬季,没有冰雪期,腊月都可以修筑道路。这两条省内的道路完工,整个云南西部,能实现府府通。昆明以南,第四路桥公司的另外一拨修路队,进展则是缓慢得多,虽然有官道路基,但官道穿行于山谷之,不但拉长了道路的里程,扩宽路基也是极为不变,从昆明府城向西南方向的大道,越过玉溪之后,大约修筑至玉溪与普洱府城之间,距离普洱府城还远着。不过,更南部的景迈府传来了喜讯,从景迈府府至孟棉府的大道,到达在宾河沿岸的达府后,穿越了念山山口,即将到达怒江的出海口孟棉府城。达府是华夏与暹罗的分界线,达府及以北是华夏的景迈府,以南属于暹罗国。景迈府至孟棉府的大道,并没有浇灌水泥大道,因为缺少技术工人,现在只是修筑路基。昆明城内,昆明医学院尚未最后竣工,但已经进入收尾阶段,应该不会影响明年的开学工作。此外,北京地区的第一路桥公司,早加快了北京至南京之间京宁大道的建设,京宁大道以北京为起点,已经延伸至江南省境内的风阳府,距离南京江北的浦口码头只有咫尺之遥;南京地区的第二路桥公司,在完成环太湖大道之后,从杭州开始,几乎是沿着海岸线向南推进,经绍兴、宁波、台州、温州之后,进入福建省境内,又越过临近大海的福宁府后,已经延伸至福州府城。唯一的遗憾,北京至南京的大道,经过长江时并没有大桥,大道被长江生生分断。这些讯息虽然是李自成亲自整理的,但听到这些激奋人心的讯息,他还是欢喜的。国之国虽然庞大,但民族向心力不算太强,内部常常发生分裂,归根到底,除了“家天下”的观念制约着列朝列代的君主,还有是百姓对国家的认同感不强。华夏立国之后,李自成推行了一系列的富民政策:发展教育从精神富民,发展工商业、修建道路从物质富民。他在华夏全境内大肆修筑道路,除了北京-天津、南京-杭州、兰州-西宁三大工业板块内部的大道,以及云南、缅甸两省的主干道,为了促进各地区的横向联络与平衡,还要在华夏的核心区修筑环形大道。北环是河北省北京府至陕西凤翔府,大道已经完工;西环是陕西凤翔府至云南楚雄府,大道业已完工;规划的南环和东环,分别是云南省楚雄府至广东省广州府;河北省北京府至广东省广州府。南环和西环虽然尚未完工,但工程已经完成了大半。环形大道全部完工后,还会修筑一些东西向、南北向的大道,甚至根据地形,还会修筑一些斜向的大道,构成华夏的交通……主干道全部完工之后,各地可以以主干道为依托,修筑通往县城的省道、府道、县道,力争像北京府那样,实现每座县城都通行大道!要实现这样的目标,需要很长时间,甚至几代人的努力,但每次前进一步,距离目标会近一步……暹罗于一个月前正式加入《亚洲同盟条约》,成为该条约的第三个成员过,签约国的增加,并不影响华夏的盟主地位。天命军第八营第二师卓光羽部进入暹罗王城大城,抓捕了城内的葡萄牙、西班牙、荷兰三国商人,废除所有商馆,迎接暹罗王帕拉塞归位。卓光羽对三国的商人实行区别对待:葡萄牙商人礼送出境,浮财全部归还,允许他们去往华夏的濠镜或者实兑商馆;荷兰商人交出一半浮财后,驱逐出境,任其自去;西班牙商人全部诛杀,所有浮财被第八营第二师没收。三国商人留在大城的不动产,出售给暹罗商人,所得现银归第八营第二师所有。卓光羽接收了暹罗国承诺的十万两白银和必要的粮食后,暂时驻扎大城,协助帕拉塞稳定朝堂和城内局势,等到华夏与暹罗边界划分结束、签订边界条约后,将逐步撤出暹罗……张献忠代表华夏,与暹罗代表以及划分了华夏南部、暹罗北部边界,双方正在念山一带实地考察,尽快划定新的边界。华夏与暹罗,正在落实刚刚签订的《亚洲同盟条约》的第一步:双方向对方派出常驻性使节,随时代表本国政府与盟国进行交流、沟通,协调双方的立场。北疆方面,漠北车臣汉硕垒在李娜的二哥李密(都思噶尔)、琼华伯吴克善的轮番劝说下,思想出现松动,但并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牛金星暂时按兵不动,既是等待明年开春天暖,也是等待车臣汉硕垒做出最后的决定。拓北团依然没有推进至大明奴儿干都司的治所特林,也没有到达黑龙江的出海口,因为天气太冷,暂时在海西山西北避寒,明年开春,天暖之后,才有可能向北推进。海星男爵孙标传回东北的海疆图,附带几分重要的讯息:船队已经到达黑龙江的出海口,甚至到达了更北面的兀的河口,不过,尚未窥得北海全貌。同样是因为天寒,船队已经回到永明城避寒,等开春海面解冻之后,船队会再次北,继续探索北海。鞑靼海峡以东的鲸海,两个有人居住的大岛,北面长条形的叫苦夷岛,南面方块形的叫虾夷岛。南海舰队没有新元,他们正在吕宋岛苦战,虽然攻克了马尼拉城,但要征服整个吕宋岛,还是任重道远……王之心将李自成准备的提纲念宣读完毕,朝堂议论纷纷,整个永昌五年,南疆和北疆征服的土地,有可能超过百万,华夏的国土在南北两个方向都是快速推进。唯一让朝堂有些担心的是,南海舰队正在征伐吕宋,战争尚未结束……梁成等朝臣的议论声小些,方才笑道:“皇,永昌五年的赋税,征收基本结束,钱粮共折纹银三千三百余万两,合三千三百余万华元,不知道官员们交的贪墨银两三百万,以及缅甸省缴获的三百万两是否应该算作赋税,如果算,则今年的赋税超过三千九百万两,接近四千万,已经超过华夏二年(公元1644年)的二倍,实现了翻番的目标……”“官员交的贪墨银两,以及从缅甸省缴获的财物,都不能算作赋税,”李自成心道,浙江、江西省两省吏治已经整顿结束,华夏诸省,只剩下广东、福建、湖广、四川没有整顿吏治,能收缴的银子已经不多了,“这两项是例外收入,并不能常态化!”“皇说得是,”梁成以为李自成要扣着专库里的银子,用于云南、缅甸两省的建设,遂淡淡一笑,“皇,如此一来,实现翻番的目标,只能等到明年了。”“这个不用急,翻番只是预期的目标,做不得数,”李自成亦是笑道:“众位爱卿不用着急,明年的时候,缅甸省要交部分赋税,而且,工商业涨的速度还会加快!”税务部长崔轩道:“臣相信,明年的赋税,可能达到四千万两,至少也能达到三千六百万,实现永昌二年翻番。”李自成微微颔首,除了三千三百万的赋税,辽宁省的府库还存有一千余万两,国库的专库还有云南、缅甸两省的建设资金六百余万两,虽然建设用银庞大,但结余应该很多,“崔爱卿,华夏的赋税虽然庞大,但需要用钱地方也是很多,你可得将银钱看护好了。”崔轩一拱手,“皇放心,每一笔大额支出,臣都会亲自把关,而且留下所有的书面字据,”顿了一顿,笑道:“便是臣存有贪赃枉法之心,沈大人和监察部几位终身大检察官也不会允许,说句闹心的话,隔三差五去税务部查账,下官每日都是战战兢兢。”沈道面无表情,只是一拱手,“职责所在,崔大人理解才好!”“两位爱卿不用暗给朕施加压力了,”李自成笑道:“华夏的赋税,超过三千万两,说起来十分庞大,但华夏国民近亿,平均分给每个人,不过三百而已!”“平均分?”朝臣们不解,国家的赋税,为何要平均分?难道普通的百姓也有领取俸禄的权利?“华夏不是朕的,也不是你们朝臣的,而是属于所有华夏人,”李自成觉得,有必要给朝臣们洗洗脑,否则面对如此赋税,难免有人心生歪念,“赋税来自所有华夏人,普通百姓的农业税、富商大户工商税,还有各行各业人员的纳税,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华夏的赋税虽然庞大,朕却从来不曾奢侈过!”“皇……”“华夏立国以来,朕遣散了大量的太监、宫女,未向民间选召秀女,尽量减少宫用度,而且,朕没有因为纳妃、生子、修建皇宫而动用国库的银子,北京的皇宫,只是将‘大明门’的匾额换成‘华夏门’,昆明的皇宫,只是原先的沐王府经过最简单的改建,大部分只是换了匾额,再用石灰粉刷一新。”“皇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