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河,你这是不讲理!我提前就跟你说过,我不是兽医,你非要让我给你的兔子开方子,现在兔子死了,又来找我闹,哪有你这样的?”矮矮胖胖的徐老贵显得很是委屈地说道。“徐老贵,你这人咋这么善变呢?当初你说你连人的病都能治,还能治不好兔子的病?我就信你了,现在你就不认账了?你他娘的今天不给个说法,我就跟你没玩!”赵大河指着徐老贵的脸大声斥道。“谁善变?谁不认账?你说话要讲证据,你要我给你啥说法?你们家兔子死了跟我的药方子绝对没有关系。”徐老贵眼睛一翻回怼道。“好你个徐老贵!当初你收我钱的时候牛皮吹到天上去,现在你他娘的就不认账了!我们家就指着这些兔子过日子,你要是把我们家兔子都给害死了,徐老贵,我们全家人都搬到你们家住下了!你得管吃管住!”赵大河哪里能拿出什么证据,气得浑身直哆嗦,面对不认账的徐老贵只能是耍起了赖。他心里非常后悔当初没有去镇子上请个兽医来看看,却相信了徐老贵。实际上,徐老贵是很心虚的,他是一个爱贪图小便宜的人,明明对治疗动物没有什么把握,却是贪图赵大河的诊疗费和药费,便硬着头皮答应给他们家兔子开药方。“哼!我们家可是没多余的粮食养活你们家人。你要是觉得我的药方子不行,治不了兔子的病,我可以把钱退给你。但是你们家的兔子死了可不关我的事。我徐老贵开药治病救人几十年,还从来没有治死过谁,你这屎盆子甭想往我头上扣!死了几只兔子就想要来讹我,休想!”徐老贵也是一副死不认账的架势,他要是认了这个账,除了要陪赵大河家兔子的损失,他的名声就坏了。对于一个医生来说,口碑就是命,你治好了一百个人,就治坏了一个人就声名狼藉了。乡下人看病就认个口碑名声,要是听说哪里有大夫治病治得好,多远的道儿都愿意过来看病。虽然这次就是死了几只兔子,但是最是爱惜自己名声的徐老贵是打死也不会承认兔子是吃了他的药死的。“润他爹!不好了,咱家兔子又死了三只!”忽然,赵大河的媳妇张芳满脸慌张地跑了进来喊道。“啥玩意啊?又死了三只?这可咱办啊!这些兔子可都是我们家的命根子啊!我们家赵润明年考大学还指着这些兔子卖出学费来咧!徐老贵,你要赔我们家的兔子!你要是不陪,我就到法院告你去!”赵大河听说又死了三只兔子,心疼极了,也慌了,竟是抓起徐老贵的衣领子要他赔钱!听到赵大河家兔子又死了,徐老贵心里也是有些害怕,万一都死了,那些兔子可值好几万呢,他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赔不起啊。徐老贵觉得这事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认,一旦认了,不仅要陪钱,名声也坏了,这个后果他承担不起。他现在很后悔,之前为什么要答应赵大河。“到法院告我?你去啊!法院也是要讲证据的,你们家兔子是得了病,发了瘟疫,吃不吃我的药都是要死。再说了,法院那地方你以为什么人都能去?就你这个穷山沟子里的农民,人家法院让不让你进去都不一定!就算让你进去,那也是需要钱的!”徐老贵,眼珠子一转,干脆就把责任推卸到兔子发瘟疫上,然后又吓唬赵大河法院可不好进。徐老贵的话还真是把赵大河给说得半天吭不出话来。“大河兄弟,你就别为难我们家老贵了,你们家兔子可是大产业,你别吓唬我们,就算把我们家房子卖了也赔不起啊!”冯桂芝见自己的爷们儿被赵大河抓住了衣领子,也吓得慌,赶紧过来拉着赵大河的膀子说道。“大河叔,我可以去看看你们家的兔子不?”徐海稍作犹豫,便走到赵大河的身边问道。徐海之所以决定要给赵大河家兔子治病,一来是徐海不忍心看到赵大河家的兔子都死了,这对于他们家可是灾难性的事故。二来他也不希望邻里乡亲搞得相互结仇,而且徐老贵的媳妇冯桂芝对徐海家不错,他也想解了这个矛盾。徐海相信,自己的万灵之气连王裁缝的癌症都能治愈,更何况兔子的病?万灵之气,顾名思义,对天下所有生灵都有治病疗伤的功效。“海子,你,你能治兔子的病?”听到徐海的话,赵大河立即转过身,抓着他的手问道。“对啊,徐海兄弟可是个神医呢!王裁缝的绝症都要被他治好了,还治不了你们家的兔子?”杨杏云却是抢着说道。“是是是!徐海可是神医!赵大河,你就让徐海给你们家兔子治吧!跟我耍什么横?我最多承认我治不了动物,只会给人治病,你们家兔子死了,可跟我没关系。”徐老贵觉得徐海站出来,算是解了他的围,正好能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给扔出去,如果徐海答应给治,以后这兔子死活就跟他没有关系了。而且,在徐老贵的心里,对徐海已经开始有了提防之心,那天他还专门去看了看王裁缝,果然看到精气神好多了,惊讶不已。他忽然意识到徐海可能会对他的村医营生构成威胁,如果徐海真把王裁缝给治好了,那他还哪有脸在葫芦村悬壶济世?不过徐老贵依然坚信,徐海绝对治不了王裁缝的绝症,他料定是徐海用了什么虎狼之药让王裁缝烧旺最后一滴油,也就多活几天罢了。所以,徐老贵巴不得徐海揽下赵大河这摊子烂买卖,他心里很清楚,人畜有别,你医术再高明,能救人却不一定能救动物。徐海如果治不好赵大河的兔子,他刚刚弄起来的一点名声可能就彻底溃散,徐老贵认为这就是将敌人消灭在萌芽状态。赵大河两口子这个时候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反正徐海也被村里人传得挺神乎,便带着他朝家里赶去。“老贵啊,你说海子能治好赵大河家的兔子不?”冯桂芝是个善良的人,她却是替徐海担心,当然她也是担心如果兔子最后都死了,赵大河家可咋办。“你操人家的心干啥?反正他们家的兔子以后死了活了跟咱没关系!”徐老贵朝冯桂芝微微一瞪,没好气地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