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教父微微挑了挑眉头,饶有兴趣的看向麦芽酒。
“说的挺好听的,很专业……我是说,有点公司高层忽悠人的那个味了。
“——你是在试图贿赂绞杀吗,麦芽酒?”
他一语道破了麦芽酒这一行为的本质。
最多付出何种代价、才能对何种行为放一马——这正是在试探绞杀的底线,以便于之后对绞杀发起贿赂。
“这可不是贿赂。”
这个有着枣红色长马尾的女人推了推眼镜,那湖绿色的双眼狡猾的转着:“这是由我所发起的,‘合作意向上的咨询’。”
“是啊,”教父讽刺道,“你付出代价,他去执行。或许你也可以将其称为雇佣?”
“怎会如此,我与绞杀之间向来是平等的关系。”
麦芽酒在教父面前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对自己的言语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这是正常的合作,各有所长、各取所需。
“你也知道,我们永劫轮回不像是无知之幕那样暴力、粗俗。里面都是一些聪明人……而聪明人就是惜命的。”
“是,我知道。”
教父点了点头:“所以你们会欺诈、贿赂、利用、操控上城区……或许还有下城区的某人,但绝不会真正冲到前排、站在明面。
“在此之前,你一直在操控着无知之幕吧。”
他一语道破了麦芽酒的操作:“无知之幕对上城区的扰乱与袭击,客观来说是造成了动乱。而产生了损失、发生了意外、有着不可控制的变化时,你们才能见缝插针,在预案的缝隙中插手进去、以此牟利。
“虽然无知之幕对你的操控一概不知,甚至以为他们最大的敌人就是你。但他们的这种莽撞行为,也正是被你暗中鼓动的……你与他们对抗这件事,本身就催化了他们‘要做点事情’的心。
“——你所操作的,正是他们的心。”
听到这话,绞杀回头望向麦芽酒。
白色毛发的狮子沉声问道:“理发师说的对吗,麦芽酒?”
“确实如此。”
麦芽酒点了点头,爽快的承认了下来:“这就是我们永劫轮回该有的手段嘛。”
她笑眯眯的补充道:“还有,你也应该叫他教父,绞杀。教父是我们共同的教父,并不与任何人更亲近。”
这看似是对绞杀的斥责,实际上是对教父的警告。
教父闻言叹了口气。
之前在会议上的时候,教父还对麦芽酒没有什么坏印象……如今单独会面之时,他才终于明白了一切。
那也是一种伪装。并非是给教父看,而是给在场的其他人看。
她本质上,就是一个老谋深算的坏女人。
看来是得拉扯起来了。
知道这场谈话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于是他也就懒得和麦芽酒客套。
教父翘起腿来、双手十指交叉,身体在座椅上微微后仰,整个人都缩在靠背中。
他闭目养神回复着精神,懒洋洋的开口道:“那么,又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你绕过了无知之幕,直接与白狮组联系?
“恕我直言,在你们把‘教父’这个称呼鼓捣出来之后,白狮组连下城区前三的位置都进不去吧。
“它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还是说,你也想插手黑拳生意?
“亦或是让白狮组对你们网开一面,不接关于你们的活?”
他讽刺道:“那样的话,白狮组可就真烂透了。负责调停争端、制裁叛徒的组织,有了自己的立场与倾向……那谁还会信服他们呢?”
“我并没有接受她的条件……”
绞杀沉声向教父解释道。
但教父直接打断道:“但你动摇了,绞杀。”
他睁开眼睛,看向绞杀。
那双湛蓝色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他的心灵:“不然的话,你现在应该会发怒。”
闻言,绞杀沉默了。
因为确实如此——正是因为他心中还在挣扎,有所愧疚、所以才会低声解释。
而在这时,麦芽酒叹了口气:“直说吧。因为在这件事上,我无法信任不和者。
“他毕竟是精灵。就连短生种,只要活的够久、想法就与我们这些年轻人不一样了。”
对这句话,教父并没有打断。
她说的没错。
无论是麦芽酒,亦或是看上去高大威猛、成熟稳重的绞杀,其实也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我没有来找你,也是因为同样的理由……因为唯独这件事,我觉得只有绞杀能给我一个公正的回答。”
“是什么?”
“增员。”
麦芽酒的表情稍稍变得严肃起来:“无码者的增员。”
教父眉头紧了紧,随即松开。
他猜到麦芽酒要说什么了。
而麦芽酒摇晃了一下自己的枣红色马尾,继续解释道:“随着天使与我们战争的进一步激化,我们都知道……天使不可能长久待在下城区。
“根据教父之前的推测,天使也不会离开——也就是说,在下城区发生激烈化的小规模战斗,将会成为一种常态。
“如今我们依靠着暂时的团结,能够顶得住天使的攻势。但想必下城区这些乌合之众,是不可能长久的团结起来的……现在还能靠着危机感稍微紧张一下。等到我们真顶住天使的第一波攻势,让天使暂时退去、想必就要放松下来了。
“这也就意味着,我们虽然与天使作战的经验会越来越多、但抵抗天使进攻的力度却反而会越来越弱。这个问题的本质,是因为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真正的团结是无从谈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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